若真的如你所說，劇組的人再怎麼吃怎麼喝，也吃不死他喝不死他。只是謝進心裏面也迷惑了，李默說了他拍這部電影的三個理由，實際還要加上一條理由，李默多少是捧紅張婷才開拍的，所以才將她選成了這部電影的第二女主角與下部電影的第一號女主角。

讓他弄不清楚的是李默與張婷的關係。

可是謝進對李默產生了更大的困惑，歐美有許多有錢人，他是知道的，甚至中東、東南亞等地區都有許多有錢人。不過李默似乎是晚省人，這份家業是如何創辦出來的？

繼續拍。

連續卡了幾十次后，李默也有些火了。

他心想，難怪有時候卡梅隆在片場大發脾氣，換自己，遇到了這情況，心情也會變得很糟糕啊。

但李默不是卡梅隆，他知道施壓是不行的，於是將張婷叫到一邊說：「大小姐……」

「我努力，我努力。」

「我不是說你不努力，而是問你一個問題，若是現在讓你回香江拍電視劇，香江會不會歡迎你？」

「那肯定不會的，還不是你……」張婷不假思索地答道。

幸好她是跑到大陸來讀書，否則就是在灣灣，恐怕也不會安生。

「但你有沒有想過，除了李小龍外，香江有幾部電影能在美國上映？」

「沒有多少吧。」

「可這兩部電影不但在美國上映，還會在歐洲與日韓等全球各國上映，他們歡不歡迎你，你都快成全球知名人物了。」

「哈哈。」

「好了，努力地想著這段戲中，角色的心情與心理狀態。」

「她算是鬼嗎？」

「天使！」

在李默的松壓下，又卡了好幾次，張婷才將這一鏡頭拍好。

「李叔，辛苦你了。」李默扔了一條毛巾給李雪建，為了配合張婷將這段戲拍好，可將他累壞了。

李雪建很謙虛地說：「不要緊，她還年青，以後演技就會漸漸上來。」

不過拍完了這段戲，進度終於加快，也不僅是各個演員熟悉了，李默對這一行也熟悉了。

下雪了。

李默伸手撈了一把雪花，放在手裡看。

「你看什麼？」

「張婷，你看，這雪花是不是與魔都的雪花有很大的不同？」

「是唉。」

「一個是水雪，一個是干雪，小李，你還是冬天時第一次來東北吧？」李雪建說。

「不是冬天，我以前都未來過東北。」李默說。

其實前世他來過好幾次東北，記得他與一個朋友去油城，他們是座位票，在火車進站時，他們去站台上買了一點東西回來。

回來后發現座位被人佔了，他朋友說了好幾次人家就不讓，結果他朋友罵了一聲，媽的，你佔了我們的座還有理了。啪，一個大耳光子打過來。媽的，你還打人。啪，又是一個大耳光子打過來，然後五六個大漢就圍了上來。

得，他朋友捂著臉，站在邊上不作聲了。

這是壞的一面，暴躁蠻橫，但也有好的一面，許多人豪爽，沒多少心機，因此在前世時，李默還交往了好幾個東北的朋友。南方人罕會動手，但也有狡猾的一面。

因此從底層的角度，李默實際對東北不是陌生的。就像這個小鎮子，幾乎所有人對他們很客氣，讓謝進一再讚歎。李默估計實情不是這樣的，可能上面對這個小鎮子打過了招呼。

與投資無關，還沒有相關的政策呢。也無技術無關，而是自己在煌縣的那一系列舉措，山裡有許多鮮活的，所以李默修的路，都是省道級規模，並且還刻意修了一條煌縣到淝城的四車道簡易高速公路，這不是中國第一條高速公路，第一條高速公路是沈城到連城，不久就要通車了，但也是高速公路，所以李默這個計劃連省長都驚動了。

但全國像煌縣這樣的貧困縣有很多，包括吉省，這是李默的猜測，是不是，他也不敢說了。

「飛機來了。」謝進說。

下雪了，雪還不小。

最後一組鏡頭，也就是運著小站站長棺材的火車離開小時那一幕，不但需要拍近景，還需要航拍遠景，李默請長影找關係，弄來一架直升機，當然，李默會付一筆租賃費。

確實，若是從經濟角度來看，他這一次拍片，是糟蹋了很多錢，該節省的費用他都沒有節省下來，不該產生的浪費，也讓他浪費了。但多花了錢，辦事方便了，這一路過來，幾乎一路的綠燈。

李默上了直升機，開始與攝影師站在直升機上進行航拍。

火車行遠了，直升機也飛遠了。

秦叔有點擔心地看著雪空。

謝進遞了一支煙給他，問：「你是魔都哪兒人？」

「徐匯的。」

兩人聊了一會，但秦叔口風很嚴實，謝進也未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許久，載著李默的直升機又飛回來，鎮上許多皮孩子一起跑過來看熱鬧。李默則臉色蒼白地從直升機上走下。

「李默，你怎麼了？」張婷問。

「我有點恐高。」

「恐高，恐高症？」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李默問。

「恐高症也是一種病，得治。」張婷將李默以前一個罵她的段子，回贈了李默。

「你才有病。」李默不好氣地說了一句。

直升機沒有走，雪停后，還有一些鏡頭需要航拍。

但從這一天起，拍攝進程進一步加快了。

春年前，終於將這部電影大多數鏡頭拍好，還有一些鏡頭，實際主要就是一些春夏時的外景，雖然是黑白鏡頭，也要與時季相符，這要到明年春末過來補拍了。

對於謝進來說，這次拍攝算是很快很順利的，但對於李默來說，比他相像的要慢得多。並且接下來，第一主角就是張婷了，能不能拍好這個角色，讓李默很是擔心。

李默帶走了好幾個演員，比如演第二部電影男主角的父親的李保填，還需要幾個小女孩子，女主角小的時候，女主角與男主角的女兒三個年齡段。原來只有兩個年齡段，一個五歲，一個十歲，但李默增加了一個年齡段，十六七歲，那時候男主角已經去世了六七年，女主角等了這麼久，這一面，才讓人覺得更珍貴，更唏噓。

無用質疑，李小路讓李默帶走了。

此外還有其他的一些演員，除了黃日化外，還有擔任男主角父親的陳道名。

故事發生在中國，必然也要做許多背景的修改，在原來電影里，女主角父親是一個有錢人，但讓李默換成了一個工廠領導。

是領導了，家庭條件還算可以，因此在廠房外的郊區，女方家庭有一棟小洋樓，後面就是山林，女主角家沒有小花園草坪，但女主角母親開闢了一個小菜園子，成了女主角小時候的嬉戲地。

那段時間的中國工廠領導，多喜歡裝腔作勢，要麼開會，要麼做報告，要麼喝茶看報紙，正事……天知道他們辦了什麼正事。所以這個角度也是替陳道名量身打造的。

他這樣想未免有些偏激了，不過這兩部電影確實是星光璀璨，也就是張婷要差一點。

一行人迅速飛向石頭城。

這部電影對季節要求不是太大，但男主角最後在支雪裡被獵人誤殺，必須要放在冬天拍了。此外，李默讓男主角死在四十歲的春節，也要拍一些石頭城的春節外景。

幸好前一部電影冬天的情節拍好了，若沒有拍好，李默還得要搶在春節前回到石頭城，將這一段拍完了，再飛到吉省去補拍，那樣，李默會辛苦很多的。

李默在石壯城見到了其他的演員。

看到了李默，陳道名幾個演員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謝進，那意思是擺明了，這個小傢伙做導演，行不行啊？

謝進想了想，一部電影，不但是拍攝，前期得準備好劇本，場景包括外景，道具，服裝，燈光。後期還剪輯，配樂等環節。但李默說過，他是從後台走上前台。前台這一節看上去做得還好，那麼後台應當沒有多大關係。

他點了一下頭。

但也要感謝謝進，正因為他提前將什麼都準備好了，李默才能做到一接手，便能開機。

李默沒有多寒喧，因為89年沒有閏月，也就是這一年的立春來得早，馬上春天就要降臨了。再拖下去，野外休想找到什麼積雪了，當然，也可以去北方補拍外景，但那樣，終是一個小BUG，也沒有這個必要。

李默帶著燈光與攝影組的人，來到棲霞山中……女主角的家就在這一帶，而且也有一個小火車站，與劇本的設定十分地吻合。

比拼名氣，黃日化名氣是最大的，一部射鵰讓他聞名於大江南北，比拼演技，比起陳道名他們來說，也不相上下，不但是一個老戲骨，也很能吃苦。

雖然這不是東北，終是長江一帶，非是香江，年前還是很冷的，可能又是一部新片，李默自己也在找感覺，結果**在雪中，被誤殺，連續卡了好幾次，李默這才喊通過。

工作人員立即拿來毛毯，讓黃日化披上，又有人給黃日化端來一碗薑湯，讓他喝下。

李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黃哥，行，做得不錯。」

黃日華咧開嘴笑了笑。

對於他這次來拍這部片子，香江娛樂界有兩種看法，一種不贊成，李默快成了香江的公敵，這時候出演李默電影的男主角，說不定就會搭上自己的前程。

儘管可能老邵會罩著他，可一個不受香江歡迎的演員，老邵當真不考慮？

還有一種是艷羨，認為李默的電影不可能只在中國上映的，中國有票房分成嗎？

因此這部電影必然會於美國，甚至更多的國家上映，弄不好黃日化能成為一個國際明星。

「李先生……」

「喊我小李就行了。」

「這……」

「他們都是這樣稱呼我的，你不用特別例外。」

「那就小李先生吧，小李先生，六叔對我說，以後你會幫助香江？」

「黃日化，我分兩步來說，第一步，這次我是做空了香江，但做空的主要還是英國人與英國公司，如果非要將他們當成香江人，而不是與中國人區別開來，那我確實做空了香江。若是將他們當成洋人，與中國人區別開來，我主要做空的不是香江，而是英國人。此外，還有一些與滙豐銀行走得近的富豪與公司，這些人與公司，以後對中國不會有多少忠誠度。還有，股票大跌，導致一些逃出香江的人，經濟也受到了損失。所以呢，我問心無愧。當然，也確實是對香江經濟產生了一些消積的影響。」

「其二，你們香江比內地發達，有著一定的優越感，但隨著內地矯正自己的錯誤，差距會越來越小。此外，應你們香江人與英國人的請求，讓你們香江以後保持著高度自治，與內地制度不同，文字不同，貨幣不同，語言不同，度量衡不同，英國人撤離后，會對內地越來越排斥。不過有一條，上面一直將你們香江當成了寶貝，所以為了讓上面開心，我以後會做一件事。」

「你自，你們香江自推出股票市場后，遭到了多少次股災，稍有風吹草動，便讓你們香江迎來一次股災，那麼歐美各個資本大鱷會不會放過你們香江呢。他們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做空后，一步步地退讓，減少股災與做空給你們香江經濟帶來的影響，因此，我未來會出手救一次。」

李默說了，還希望黃日化將這話帶回去。

畢竟香江那攤子漸漸成為他最大的大本營，他也不想與香江人過份交惡。

謝進在邊上聽著，他忽然想到了張婷所說的話……當然，他疑惑更大了。

大夥轉出了這片山林，李默繼續拍攝。

第三天，李默帶著幾個人拍外景，謝進將黃日化叫到一邊問：「小黃，李默在美國哪邊有沒有影響？」

好奇啊，謝進也免不了。

黃日化也沒有想到其他，他在香江，關於李默的消息有很多渠道能得到，於是他大約地將李默這些年的事迹說了一遍。

謝進聽后，眼神都獃滯了，喃喃道：「難怪張小姐說他無所不能。」

「是啊，因為他做空了香江，許多香江百姓都痛恨他了，不過當聽到他帶著一群東德與西德的百姓將柏林牆推倒后，香江的人也全部聽傻了。聰明人哪，他們做的事，我們凡人是無法想象的。你們大陸不報道嗎？」

謝進清醒過來，他問了不該問的事，說：「小黃，他的情況，你以後也不要說了。」

簡單的道理，老謝還是懂的。李默的財富太多，多得可怕，但現在中國還是社會主義呢，況且幾個月前發生的事後，國家政策還略略收緊起來。他也意會了魔都，甚至國家對李默的態度，支持是肯定支持的，李默對國家貢獻太大了，但不會讚揚，也不會宣傳，就讓李默這麼成長著吧。

「這麼說，他真有愛因斯坦聰明？」

「誰知道呢，兩人不是同一個領域，不好做比較，反正他們都比我們普通人要聰明得多。」黃日化一攤手說。

春節就來了。

李默不可能回去過年了，於是他的父母親來到石頭城。

聽到李默父母來了，張婷忽然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