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曼將郝俊林帶了過來。

王小曼好奇地看著張婷：「李默，這就是你女朋友啊？」

「我不是，」張婷大聲說。

女朋友，做夢去吧，她心中生氣地想著，因為剛才李默在車子上又將她狠狠嘲諷了一頓。

不是就不是，幹嗎這麼凶，王小曼不解地想。

李默拍了拍河堤邊上的一塊草地說：「郝俊林，坐下吧，我們聊一聊。」

郝俊林無精打采地坐下來。

「郝俊林，我不知道蔡明燕是如何喜歡上你的，可能當時學校要開除她，你找我幫忙，將她保了下來，她感謝你。可能當時事兒鬧得很大，她灰心喪氣，加上學生們對她的鄙視，你那時候的關懷，成了她最重要的一根救命稻草。也當成了她的倚靠。可能她看到了一些……我住院時，魔都許多領導來探望了兩回，產生其他的想法。究竟是什麼原因，我不敢下結論。我是說另外一件事。」

這學期，除了開學那幾天，李默冒了一個泡外，然後就沒有來學校了。

但李默還是重感情的，前段時間託人帶口信，讓王小曼打聽了郝俊林的情況。

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兩年時間內，學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許多學生都將蔡明燕這件事給忘記了，即便知道，也不當一回事。

蔡明燕可能與郝俊林是在認真交往吧，但她還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子。

郝俊林家庭情況不算太差，也不算特別好。

加上郝俊林的性格，是不可能向家裡的父母討要很多錢的，於是兩人開始出了分歧。

正好一個大一新生看到了蔡明燕，一下子就痴迷上了蔡明燕……這個蔡明燕確實長得很漂亮，若不漂亮，也不會讓郝俊林痴戀了，於是追求蔡明燕。偏偏這個男生家裡很有錢，出手豪闊，各方面的原因，蔡明燕與郝俊林感情走到了盡頭，倒在那個新生的懷抱中。

李默也沒有幸災樂禍，他只是想說一說道理。

「史記列傳第一傳便是伯夷叔齊列傳，伯夷叔齊的做法肯定沒有錯。姜子牙協助周朝滅亡了商朝，同樣也沒有做錯。儒家裡也有一些這樣的道理，包括孔夫子都稱讚趨吉避凶是睿智的做法，可又謳歌了捨生取義的做法。兩者矛盾嗎，實際真的不矛盾。」

「雖然我認為這世界真正的愛情很少很少，但我認為愛情是美好的，不管它有多短暫。你為了愛情，不顧我們之間的友誼，甚至主動放棄了你大好的前程，我也不反對，但這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寧要從良妓，不要出軌妻。無論蔡明燕過去發生了什麼，只要她能改正過來，還是不錯的好女孩，至少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若是她不能改正，不是出軌。」

「呸呸！」張婷與王小曼都唾起唾沫，認為李默說得太粗鄙。

李默看了她們一眼，心想，馬上中國就會面臨著許多這樣的問題了……他也沒有多說，繼續對郝俊林說道：「這個出軌不一定指哪方面出軌，而是指不省事，各種不省事。回到趨吉避凶，趨利避害，捨身取義上，實際這兩者之間還有一個平衡點，叫有所為有所不為。還記得這條河嗎？當時我為了救蔡明燕，差一點被她拖到水中溺死，我不後悔，因為蔡明燕雖勢利，愛虛榮，但罪不至死，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我不能不救。然而我雖救了她，卻不認同她，這就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但對方得值得你付出，不值得你付出，你傻瓜一樣撲上去，還能稱為值得嗎，還能稱為美好的愛情嗎？梁山伯能為祝英台去死，祝英台也能為梁山伯去死，所以才成為千古流傳的佳話。若是你為山陰公主去死，還是佳話嗎，還是愛情嗎，是傻逼！」

郝俊林黯然地低下腦袋。

「山陰公主是誰？」王小曼問。

「南北朝南朝宋朝的公主，她的駙馬何戢也是一個美男子，可她不滿足，請求皇帝賜給她三十名男寵，時常一晚上讓十幾個男寵來伺候她。但不久她對這三十名男寵又厭煩了，於是命手下上街四處搜羅長相俊美的男子，抓到她府上，於是民間有一句諺語說，白美男，俏先生，打包抓進公主府。如果男子不從，她則讓下人喂這個男子春藥。最可笑的是，她丈夫為了討好她，竟然主動送男寵給她，若是山陰公主喜歡，那她會當著她丈夫的面與這個男寵歡好，以示對他的感謝。」

「不要再說了，」王小曼臉上的紅雲都飛到了耳朵邊上。

「郝俊林，我再說一件事給你聽。我在煌縣哪邊做了一些事，你大約也是知道的。眼下主要是修路與建學校，可能會侵佔一些農田，在這上面，我做得不含糊，給的補償費不低，甚至逼迫當地政府承諾，必須將這些補償費的一半交給老百姓。但開工后沒有多久，有一個村莊，裡面有三兄弟，是當地的三個狠人。他們帶領著全村的人阻止工程施工，並且向施工的單位領導，你認識，就是董書記，他們獅子大開口，勒索秦書記。」

「按照我與煌縣簽訂的合同，董書記有權利請示煌縣派人處理這件事。這時候小胖子說，不用了，他們不讓工程隊開工，咱們繞道。這一繞得繞多遠呢，整繞了兩公里多，哪邊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山連著山，每一公里都會花費很多錢。董書記提出建設費用的問題，小胖子說，他會對我說，讓我加錢。我同意了，也繞了。為什麼這麼做？繞遠了，受益的村莊也多了，本來是這個村莊受益的，但變成了三個村莊受益，無疑幅射了更多的村莊。本質一，我之所以做這件事，不是怕花錢的，而是讓百姓受益的。小胖子抓住了本質。」

「但這件事若是到此為止，我還不佩服小胖子，道路在改建，小胖子將周邊的幾個村莊百姓喊過來，向他們說明道理，道路來了，你們能通向外面了，不再是一個封閉的環境，不但交通方便，經濟也會得到改善。而且路來了，後面學校也來了，宜富公司與新東方分公司樂富公司的一系列互助投資也過來了。你們配合我們施工，實際是配合你們。你們妨礙我們施工，實際是妨礙你們未來的幸福。不但路沒有了，學校離得遠了，上了宜富公司與樂富公司的黑名單，後面互補投資也沒有了。」

「為什麼要說呢，不說，由於封閉的環境造就了見識的落後，大夥還不知道這三兄弟做法的危害。說了，大家也就清楚了，所以做不行，還要說開。事實上不久消息傳回那個村莊，那個村莊的百姓後悔莫迭，那三兄弟是狠人哪，帶著一群人跑到工地上鬧事。若為了土地賠償的問題產生糾紛，是民事糾紛。但阻礙施工，則是刑事糾紛了。煌縣派人將這三兄弟抓捕，於全縣境內宣傳，後面的施工雖然還是遇到了一些問題，不過類似的問題幾乎再也沒有發生了。」

「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人很聰明，有很高的智慧，這個智慧不是讓人變得勢利，但得讓人明白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可以愛，什麼不可以愛，也就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張婷，在這上面，你做得還可以。」

什麼可以呢？

這時代的女明星，不論中國內地的，還是香江與灣灣的，包養小鮮肉暫時還很少，不過有許多女明星選擇了兩條，第一條，移民，嫁外國人，不僅是張蔓玉，即便不嫁外國人，也選擇了移民。但嫁與不嫁，到了開放的美國又能發生什麼呢？

第二就是榜大款。

這類女明星更了，不僅是關之林，包括仙女妹妹王祖賢。王祖賢是以齊秦女友身份才得以進入貴圈並且大紅大紫的，而且也得到了齊秦的一些庇護。但紅了后，與白某人找小鮮肉不一樣，她做了比她大十歲的林建岳的小三。

之類曝光出來的事例有很多很多，還有很多沒有曝光出來的。

反正最聰明的做法，最好是無論多愛女朋友或妻子，千萬不要將她送入貴圈。若是貴圈的人，那麼學習程龍，讓她息影，徹底離開這個圈子。

與美醜無關，那怕丑點，吸引不了大款，但有了錢有了名后，能吸引小鮮肉。

當然，凡事也不是絕對的，雖然這種例外很少很少。

比如他與張婷，他是小鮮肉，不是老大叔老大伯老爺爺，他更有錢，似乎「更多才多藝」，「更聰明」，關鍵還未婚。

然而就是這樣，張婷還是不樂意，至少在這個不為上，讓李默十分讚賞。

張婷哪裡懂，反正是李默難得地誇她了，她高興地說：「真的嗎，真的嗎？」

「傻妞。」

一句話就讓張婷笑容收斂起來。

「郝俊林，今年……」李默指的是農曆年，陽曆年，已經到了90年：「我會拍兩部電影，反正在接下來的時間，我不會去學校了。如果你認為你的愛是對的，也不需要任何人幫助，或者說不管蔡明燕做了什麼，你依然痴情地等著她，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都到了這份上，說了也不管用了。

那與白痴還有什麼區別？

李默不是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而是以後徹底不管郝俊林了。

「若是你認為我說的是對的，放寒假后，去煌縣找到小胖子他們，跟著他們一道磨礪，明年我會將你與他們一道送到加州斯坦福大學留學。」

郝俊林沒有答話。

即便他同意了李默對他的安排，現在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其實看上去，李默還是扶持他留學，這是友情，郝俊林的命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原來是那把刀的刀尖啊……想一想隨著李默產業的擴大，作為這把刀尖，是何等耀眼的身份。但現在，是根本不可能了。

王小曼產生了興趣，問：「李默，你要拍電影嗎？你會拍電影嗎？」

「你說呢？」

「是啊，你連柏林牆都推倒了，還有什麼不會的。」王小曼無語地說。

「你也知道了？」

「怎麼不知道，你將我爺爺氣壞掉了。」

「其實這就是一個教訓，東德難道不富嗎，雖不如西德，但比我們中國最少富裕許多倍吧。為什麼民心不向著政府，官僚主義，極度腐敗！打鐵需要自身硬，自身沒有問題了，何須怕外界的干擾？」

「你是不滿嗎？」

「不是不滿，是希望這個國家變得更英明，這個國家變得更富強。張婷，我們回去吧。」

「李默，能不能帶著我拍電影？」

「王小曼，」李默看著她一臉的雀斑說：「行啊，專門讓你演雀斑女。」

「你說什麼呀。」王小曼要踢他。

李默讓開說：「你回去問一問你爺爺，他讓不讓你當女演員。若是他同意了，我讓你做女演員。不然，你不怕被你爺爺抽死，我還怕被你爺爺抽死呢。」

她的家庭可不是一般家庭，准許孫女去做一個拋頭露面的演員嗎？

但王小曼還是不錯的，雖有些刁蠻任性，可從沒有仗持著身份欺負別人，不然李默也不會與她繼續交往了，不是情人的交往，而是普通朋友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