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拿出一盤錄像帶，將它塞到錄像機里播放。

前些天衛奕信帶著這人，包括英國的商人，香江的商人，來求李默。他們在談話，實際李默安排了楊叔和蔣叔，布置了一些設備，將他們談話全部偷拍偷錄下來。

事情結束后，李默做了簡單的剪輯，因為大多時候說的是英語，於是李默親自配了音。

文書記越看臉色越古怪，有不少商人他還是認識的，有的還親自來到魔都投資了一些產業……居然是這樣慫樣子？

往後去上面的想法是，盡量地籠絡著這些頂級商人，給予他們種種照顧，那麼從上往下，整個香江的民心就籠絡住了。事實上，這樣做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往後的種種，李默不會說了，再說，上面往後去打算怎麼做，你是怎麼知道的？

與後面的無關。

李默說：「文書記，這次設局，我針對的不是香江人，而是滙豐銀行。想就此，將滙豐銀行易主，可沒有想到香江有這麼多商人親近英府，也聽從了滙豐銀行的號召，聯手對我發起進攻。無奈了，滙豐銀行最終沒有吃進來，還好，撈了一些錢。」

不提後面，滙豐銀行若是掌握在李默手中，會產生多大的意義？那怕煌縣的幾個領導，也是知道的。

它是香江金融的命脈所在！

這次李默撈爽快了，也將香江撈慘掉了。眼下國家得平穩政局，無暇管他。不過事後，必然會過問，甚至有許多領導會十分地不高興，說他不懂事理。這就是一個好的借口，就是有了這個借口，上面還會不高興，不過李默接下來，還有一個布置。

怎麼辦呢？

在這二十年裡，香江與灣灣一是香，二是寶……

文書記實際也在納悶，這次李默的操作，必須得做出兩個判斷。一是判斷出必然會發生這樣的時局，二是判斷出這種時局，必然會對香江股市產生嚴重的打擊，這才果斷地做空，但李默是怎麼判斷出來的？不過他是大人物，能沉得住氣。

先不問，李默與其他的領導一一握手，主要就是晚省省里的一些領導，還有煌縣過來的幾個領導。

寒喧過後，李默將這個錄像帶交給了文書記，它還是有用的，至於上面會不會重視，與李默無關了。

這是第一件事，接著到了第二件事。

幾十個民警，將一群人犯帶到辦公室。

也就是俞通貴他們，這幾個傢伙將袁國斌生生打昏迷過去，就像沒發生一樣，跑到京都又幹掉了一些「英雄壯舉」。那天，他們十分機警的逃走了。楊叔回來帶了幾句話，就是帶給文書記的。

李默說，這樣下去，國家長痛不如短痛，必然要清場了。不過盡量地在廣場上不用動用武力，與四大電視台無關，李默只能讓他們公正地報道，但沒有權利不讓他們報道，即便他們不報道，也有其他的許多各國媒體暗中派了人過來拍攝著。那樣，反而更糟糕，因為這些人會有意識地截取一小部分畫面來報道整個事實，無疑，事實也不知歪曲成什麼樣子。

應當有用了，比起前世，要好得多。

不過這樣一來，許多人逃走了。

俞通貴逃了回來，正正好，學校通知了派出所，將幾個學生一起抓了起來。他們在京都做了什麼，學校不管，但將人打成重傷了，國家也穩定了，學校不能不管。

到了派出所，一查一問，這些天他們逍遙自在，可做了不少喪心病狂的事。於是一起拘留起來，等查清楚了再進行判決。

幾個學生出事，他們的家長找來了，特別是俞通貴的老媽，一下子堵在學校門口，罵得很難聽。學校沒有辦法，只好又叫派出所過來，將幾個家長帶走。正好李默也回來了，順便將這件事一道解決。

幾個學生還在扭來扭去呢，不過他們心中也覺得納悶，為什麼帶到這家合資服飾公司？

扭到了辦公室，其他的人他們不認識，文書記是認識的，李默也是認識的。

「李默，你想將我們怎麼樣？」俞通貴硬著脖子問。

「我從來也沒想將你怎麼樣？你犯了法，就應當受法律審判，到了這時候，你還往歪處想……我算是服了你。我請公安部門將你們帶過來，是將事情說開的。在班上，你得承認我很安靜，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呢。無外乎我時常地請假，可是學校又不准許你們請假，這不公平。陳校長解釋了，可一直沒有說出真相，你認為是敷衍。文書記，付省長，連美國總統都沒有權利逼問我說出所有的真相，敢情他以為他比美國總統還要牛。」

文書記與付省長並沒有笑，這也是李默要的效果。

「進門來，你看到招牌了吧，這是宜麗公司，準確地說是宜麗子公司，或者說宜麗公司中國分公司。邊上還有宜樂公司，宜寶公司中國分公司，新東方科技有限公司，不久，還有宜富公司與宜安公司即將成立，明年又有宜美公司即將成立。我是這幾家公司的董事長。」

「這是中國的，在美國我還是宜麗母公司，宜寶母公司，愛奧工作室，絨德克公司，哥羅福德、豪爾斯、唐風等多家基金公司，以及墨子公益基金公司的董事長。此外，我還是微軟、思科、皮克斯的大股東之一。」

「你說我擁有這麼多公司，要不要管理，事務繁不繁忙？請假是不是很正常？對了，還有六叔與比爾蓋茨、喬布斯他們的捐贈，是因為我帶著他們賺了一些錢，這是回報，那麼學校在感謝他們的同時，要不要感謝我？各個高校的I圖書館，你是知道的。為什麼有一個I，是因為我名下大多數公司是以I開頭的，又叫宜集團。在羅馬字元里，I又是第一的意思。希望中國能恢復過去第一文明的辰光……」

原來「I」是這個意思，幾個領導心裡想到。

李默不解釋，還真沒有人往上面想。

「這些都是我捐贈的。學校最近推出的一些大型試驗項目，同樣是我出資主持研發的。你說，學校要不要照顧一下。」

幾個學生與幾個家長一起聽呆了，俞通貴歇斯底里地叫道：「這是不可能的。」

李默拿出一副眼鏡戴上，接著扔過去一些報紙：「你英語似乎還不錯，自己看去。」

俞通貴飛快地翻著報紙，這些報紙上登載著李默許多事迹，還配有著各張李默的照片，區別就是全戴了眼鏡，現在李默就戴了眼鏡，讓俞通貴對照。

他喃喃道：「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這位是文書記，我想你認識了，這位是晚省的付省長，他們二人在此，難道替我圓謊嗎？你有這資格嗎？」

「為什麼你不說？」

「我之所還在讀書，是真正想學到一些知識，所以我的身份不能說出來，相信這回你應當懂了。並且，你也沒有資格，讓我有義務對你說出真相。也許你考上華理大，在你們家鄉很了不起，但這個世界比你出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即便是我，離開了我，地球照樣在運轉，離開了你，地球也繼續在運轉。」

文書記點了點頭，事關到李默，他也過問了一下。

這孩子的種種，一是確實社會風氣變壞了，二主要是這孩子雖然家庭情況不大好，可小時候讀書聰明，一家人寵著，即便到現在，他老媽依在執迷不悟，養成了一種自我為中心的壞毛病，正好碰到了李默，心態扭曲了。但就是不遇到李默，走上社會，這種心態，早晚也會出問題。

「或者你還認為你愛國，怦擊社會不公。何謂真正的愛國？像我這樣，養活著數萬工人，一年替國家創造幾十億的外匯，這才是真正的愛國。你們那是愛國嗎？我在香江做空，有人驚詫地說，我打劫了整個香江。相比你們這些不聽話孩子的做法，我那算什麼？因為你們的不懂事，不僅讓中國的外部環境迅速惡化，帶來的經濟影響更是不可估量。」

這樣說，是過了，這些學生什麼都不懂，他們只是一把刀，平時用來切菜的，但放在這時，正好用來殺人了。

只是這次確實殺得太狠了，不僅給國家帶來了沉重的影響，也給李默帶來了影響。

那十億美元，與這次鬧劇無關，沒有，也要拿出來。

但沒有這場鬧劇，李默拿出來的效果無疑會好上許多。

另外，李默接下來會在國內花很多錢，打劫了香江，在國內不花錢，那能成嗎？

這些，都是公益，若是沒有這場鬧劇，李默說不定拿著賬單，派人到美國國稅局，去賴掉一些稅務。

有了這場鬧劇，李默很自覺，只要是在國內花的錢，根本就不報了，報了也不會批，反而丟人現眼。

甚至各方面的發展，都會產生一些不良的影響。

李默繼續說：「陳校長說得還不夠多嗎？就差一點說出真相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未來的勞改犯，值得若大的大學校長也要對你撒謊嗎？為什麼你就不相信？看看你身後的同學，本來他們都有著大好的前程，畢竟我們學校雖不是最頂尖的大學，也算是一流的大學，然而因為你，他們全部被開除學籍，還要去監獄，十年寒窗苦讀白廢了，整個人生前景變得黯淡無光了。」

「你是俞通貴的母親吧，聽說你會鬧的，看到沒有，你兒子就這麼厲害。」

「俞通貴，還記得我曾經說過一句話，若是你所做的，能達到我十分之一，學校同樣會對你實以種種照顧……嗯，知道石化默夫分院嗎？為什麼是六叔……邵逸夫捐的錢，卻將我的名字放在第一位？因為我指導著他投資，獲得了驚人的利潤，往後去，他還有一筆更大的捐獻到來。不用多，你或者你拉動的其他人，只要能替學校拉走一億美元的捐款，學校會將你當成一個寶貝疙瘩。」

「你們學校就凈想著錢嗎！」俞通貴老媽憤憤不平的責問。

「說得輕巧，若不是國家每年拿出大筆補貼，你兒子憑什麼以這幾個學費，以前還是免費的上大學？」

李默說完，讓民警將他們帶回去看守所去了。

這也是逼的。

幾個家長不甘心，在學校門口鬧，特別是俞通貴的老媽，又沒有犯什麼重法，頂多關幾天又出來了。她還會鬧……這種彆扭的性子，所以才有了俞通貴彆扭的性子，不但鬧，還會指名道姓說李默。

李默只好將他們拉過來，說出真相。

學校有沒有做錯！

這些人拉回號子，知道真相了，幾個學生全開除，也認為是上當了，結果在號子里爭吵起來，幾個學生一涌而上，將俞通貴打得七死八活。但李默無關了，李默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大環境惡化了，所以他這種性格才開始扭曲了。」

李默沒有明說，但在坐的都能聽懂。

李默說第三件事：「文書記，我準備拿出二十億美元，建設一座孤兒院，想請魔都配合一下。」

說著，李默拿出一份計劃書。

「小李，二十億？」文書記涵養再好，也被震驚了，二十億，還是美元！

「我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最小的一個妹妹便是我在學校門口撿來的，差一點被人販子抱走了。還有孤兒院……」李默說了一些不正規的孤兒院的種種黑暗。在古代有一種暴力犯罪，那怕是皇帝親自下旨大郝都不行，它就叫採生折割人。所謂的採生折割人，就是將兒童故意打斷或跺掉手腳，削掉部分器官，人為的製造傷殘，然後控制起來，乞討賺錢。其實這些孤兒棄嬰，無論淪落到貧困百姓家裡做養子與童養媳婦，那怕淪落到外國妓院做了童妓，都比淪落到這些丐幫手裡強。奇怪的是，在古代管得這麼嚴的暴力犯罪，在新中國，似乎各地官員，幾乎就沒有人過問。

李默吐了一會槽。

文書記說：「國家太大了，許多地方確實管不過來，另外也太窮了，要救濟的群體太多了，救不過來……」

「是啊，所以我有了這個計劃，當初傑克遜答應免費替我演出，也是我說出了這個計劃。不過聽我說完了，也將他嚇壞了。」

「呵呵，但這不是開玩笑，除了開始這些龐大的費用，以後每年的用費恐怕最少也要十幾個億。」

若是普通的棄嬰還好一點，就怕是殘疾人，更怕的是有重病的嬰兒，李默既然收留了，不可能不管，一個重病嬰兒，不管治不治得好，所花的錢，都會是天文數字。

「若是人數滿的話，肯定不止，不過這是積陰德，權當沒有這次香江操作的所得吧。」李默說。

付省長也在看。

看完后，他暗中搖了搖頭。當然，二十億美元的外匯，讓他垂涎，但以晚省的條件，是不可能容納這座孤兒院的，姑且稱它為「院」吧。

文書記沉思，這是善舉，另外就是帶來了這麼多寶貴的外匯，這麼大規模的建設，也能拉動魔都的經濟發展。

以後這麼多孩子與員工吃喝，同樣能繼續拉動著魔都經濟的發展。

但這麼多孩子長大后，對教育資源，對水電，對就業，各方面都會給魔都帶來沉重的壓力。

善舉是好事，若真有了這座孤兒「院」，也會拉動魔都的名聲，但越是善舉，越不能有絲毫疏失，他看著計劃書，有些猶豫不決。

李默沒有想那麼多，他是在努力消除香江後遺症。

他在想到了一件事，若是以個人財富榜，華人最有錢的，仍是王安，當然，馬上王安電腦就不行了。但春天榜單上華人首富還是王安，二十億美元。實際不是王安，不提李默，就是李家誠等人，將隱形財富加起來，也漸漸超過了王安。

然而這些人就是將所有財富加在一起，多者，也沒有人能超過三十億美元。然後在這短短十年內，一個個迅速的發跡。原因有二，香江地皮炒起來了，在內地投資沾了內地種種政策照顧的光。

慣子不孝，肥田養稗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