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一般人真想不起來，郝立克是知道李默底細最多的人，也是知道李默想法最多的人。

他一拍腦袋，說：「我也傻了。」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三件事，白卡募來的資金，一半每隔十天便投入日本股市，一半留下來，投於宜寶公司。」

想賺錢，帶你賺，我們也不收取什麼抽成，但你們必須聽我的，包括保密等等，還有對資金的處理，你們只有一項權利，審核賬目權！

為什麼每隔十天便投入到日本股市，從去年12月起，日本股市與房地產開始瘋狂了。不提股市，就說這個房地產，以每年90%的速度激增，它是什麼概念呢。今年一百萬，明年一百九十萬，後年則是三百六十萬，大後年則是六百八十幾萬，再大後年，則是一千三百萬。實際從廣場協議之後，日本的房價在短短四年半不到的時間內，就增漲了近十倍，東京、大阪這幾個大城市房價能激增幾十倍，所以才有了那句話，一個東京能買下半個美國。

也不僅僅是房地產泡沫，東京厲害，還沒有大中國厲害，有人計算，到了15年，中國房地產總值是四百三十萬億人民幣，可以買下四個美國，十四個日本。

索羅斯看到人民幣在浮動，來鑿空人民幣了，中國能與小日本一樣嗎，慘敗而歸。

日本兩年後的危機，還有兩個至關因素，一不僅是房地產泡沫，還有股市泡沫，二是不能獨立自主，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國際大鱷，特別是美國的各個大鱷們翻雲覆雨。

因此，李默一直很支持國內股市半封閉式的經營，寧肯讓一些有「實力」的人折騰，也不能放開，讓外國遊資進入，否則更糟糕。

這時候早進入一天，就能多賺一些錢，晚進入一天，就會少賺一些錢。

股市上的錢，無所謂了，那怕帶著一百億美元去操作，李默也不怕。他擔心的就是期貨，那才是血淋淋的廝殺。

「老闆，這個白卡究竟限制在多少張？」郝立克好奇地問。

「郝立克，那是有意放出的風聲，幹嗎限制？限制的不是張數，而是時間，再晚，資金進入日本股市就沒有多大意思。」

白卡發行的情況從始至終，情況一直很良好。

比如保羅，比爾蓋茨還是比較含蘊的，只買了兩張，算是一個捧場，賺也罷，賠也罷，無所謂。保羅卻急吼吼地連買了十張，微軟不分紅他能不急嗎，他想投資啊，又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投資。

也不好意思對李默說，再將我手中的閑錢帶著投資吧，當真李默替他白打工啊？

於是一口氣買了十張，然後帶著一家老小，親戚好友，去愛麗絲買衣服。

愛麗絲是貴，終不是最頂級的品牌，五百萬美元得買多少衣服？

比爾蓋茨看著自己這個寶貝好友，也是哭笑不得。

這種情況不是李默所需要的了，想一想，不帶保羅混，保羅與他關係能惡化嗎？帶著他混，關係又能好到哪裡去？性質差不多。

所以安吉麗娜·朱莉的老爸來了，李默有意地說了說，她老爸是好萊塢演員與導演，可還有一個身份，社會活動政治家，不是官員的那種政治家，專門為公益、兒童、人權等活動宣傳的人，這種人本身就是一個大嘴巴。無論是傳說中的140%年凈收，還是李默自己所說的，十年內十幾倍凈收，都會讓人心動。

別要以為美國是一個消費國家，也有人比較節省的，還有的人消費的速度遠趕不上他的掙錢速度。但他們手中有了錢，又不知道往哪裡投，存在銀行不划算了，買債券似乎也不划算，這才有了各個基金，銀行的基金，私人的基金，或類似的機構與公司，專門替這些人理財的。可這些錢投得好是好，投得不好，連本錢也收不上來。不說龐氏騙局，就說已經開始形成的儲貸危機。

才開始它的用意是好的，從居民手中收取零額存款，再發放住房按揭，以便像電影《美好生活》里所說的那樣，人人都能住得起廉價房。但因為缺乏監管，許多人蜂擁而上，先是為了吸引更多的人將錢投入進來，紛紛提高利息，隨著各種其斯詐，以及無能糟糕的管理與投資接踵而至。簡單的，86年前，原油價格直線上漲，田納西州這些信託公司將資金一起投於原油上。結果86年原油從每桶29美元下跌到10美元。然後到加州，加州信託公司則將資金投於本身就過熱的房地產上。

這些房地產貴不貴呢？放在李默眼中，是不貴的，但在86、87年許多美國人心中，它們已經很貴了。因為眼皮淺啊，買漲不買跌了，去年股災到來，所有美國人透心涼，加州房價立即大跌，讓宜麗撿了一個小小的便宜，可對於這些儲貸、信託公司則是一場惡夢。還有一些儲貸、信託公司買了大量的拉圾債券，從去年起陸續爆發。

公司在虧本，還要付高昂的利息……龐氏騙局，雖不是，差不多，區別就是這些儲貸機構或信任公司大多數用心是好的，不是有意地詐騙。

到了今年，3150家儲貸機構或信任公司中，有500多家陸續陷入快倒閉或者倒閉的地步。到了明年老布希上台，開始焦頭爛額地救場，當年大約拿出了300到500億美元，用來打掃這個爛攤子。還沒有完，一直救到95年，美國一共拿出納稅人1240億美元，這些機構自己掏了290億美元，這才將這次風暴平息。

90年代初的一千五百多億美元，意味著什麼？且看看這時中國一共擁有多少財富吧。而且這是現金，不是股票，紙面上的財富。

美國的什麼，與李默沒關係。

甚至李默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這次美國儲貸危機，只聽到有一些儲貸機構破產了，因為不知道，他心裡還認為，很正常，有人賺，就有人賠，實際包括美國政府也是這麼想的，因此越拖越嚴重。

但對於各個手中有餘錢的人，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不甘心投於銀行，也不甘心投於一些風險基金，賠了是他們的錢，賺了基金又要收取大量的抽成。

其實同樣他們也不甘心買白卡，你們也太黑了，五十萬美元買一張卡，才準備投資十萬美元，但隨著幾個基金恐怖的回報傳出去……宜麗於時代廣場所引起的轟動，愛麗絲不值這麼多錢，至少宜麗服飾價格不算太貴吧，也就是對這五十萬美元認可了，那麼十萬美元的投資，大家就在心裏面琢磨它可能的回報。

有人又翻出郝立克在電視上的講話，有門路的人又打聽幾家基金的詳細情況。沒有打聽出來，人家是封閉式的，不過略略聽出一些恐怖的回報，還有加州一些有門路的人對這個白卡的熱捧……也就是這幾天里，許多陌生的人開始購買大量的白卡。

但這又能吸收多少資金呢？

就算賣出兩三千張白卡，不過兩三億，一半又分散到了宜寶公司，對李默未來的操作影響仍不會太大。

李默也想錯了……

「郝立克，接下來得分兩步走，讓榭夫曼立即去日本進行談判，」李默說，與俄羅斯方塊無關，而是擔心愛奧工作室哪些版權泄露出去，雖然註冊了，但最少會讓任天堂漫天要價。必須得盡量地談判，即便談不好，還可以轉移到其他公司進行談判……雖然那樣，非是李默所願意的。

並且在兩人中間，榭夫曼能力也更突出一點，當然，李默要能力的同時，還要的是忠誠。

「你則主持收購公司，網羅相關人才的任務。」

「好。」

「還有，你將這款遊戲收購下來。」

李默收購的就是貪吃蛇遊戲，76年Gremlin公司就發明了貪吃蛇遊戲，隨後坦迪公司77年又將它搬到電腦上，坦迪公司於81年停產，Gremlin公司也於84倒閉，這款遊戲仍然頑強地生存下來。

這個版權談判有點複雜，但李默可是知道它未來價值的。

李默又拿起筆，畫了幾款未來的小遊戲，大型遊戲現在技術跟不上來。

這也是很關鍵的，為什麼任天堂的FC機好賣，其實美國軟體與硬體技術也能跟上，主要沒有相關的遊戲與之搭配，看看任天堂，有好幾百款遊戲任顧客選擇。

它就是後來的起點中文網，到別的網站，頂多幾本書能看得上眼，但在起點，至少能找出幾十本，甚至上百本的小說，能值得一讀，於是越做越大。

即便李默弄來了許多未來似乎很流行的遊戲版權，有的必須幾年後才能研發，眼下技術跟不上。

也就是遊戲的種類同樣很少。

李默只好親自動手了，眼下，他看過許多資料，對這時代的遊戲產業也不陌生，大約地估摸著，未來哪些遊戲以眼下的技術才研發出來的，李默一起搗鼓出來，豐富宜寶遊戲未來的平台。

第一個就是植物大戰殭屍，餘下是憤怒的小鳥，水果忍者大戰彩虹糖，但讓李默寫成劍客大戰彩虹糖，我爸是小偷，相信許多壞孩子一定會喜歡，保衛蘿蔔，開心消消樂，農場爆破，閃躲小球，切糖果，小小推箱子，魚吃魚，小魚成長記，街頭籃球，狂怒飛車……一共三十幾種，對技術要求都不高的小遊戲，李默畫了各自相關的圖畫，還寫了各自的大約設定。

當然，到了研發時，必須做補充，或修改，但有了這些創意，加上它們的技術要求不高，相信研發起來會很快。

若是將橫井軍平挖來，加上史克威爾公司的坂口博信等人，再從日本挖來一些人才，搭配美國的軟硬體研發人員，那麼未來宜寶還能研發出一些遊戲，這樣宜寶的平台雖不及任天堂豐富，也有些小可觀了。

這個所花的時間有點長，張婷在邊上靜靜地看著。

雖然有時候她將李默恨得牙直咬，並且她也不是小受的性格。

隨著天龍八部的播出，還有許多富家子弟來追她，可不比較則已，一比較，這些富家子弟一起弱爆了，無論是李默的霸道，才氣，財富，氣質，還是他運籌帷幄時那種氣場，或是這種工作時全神貫注的樣子，遠不是哪些花花公子所能比擬的。

或者這樣說吧，就像後來《白雪公主與獵人》一樣，克里斯汀·斯圖爾特也算是漂亮吧，但在查理茲·塞隆面前，整映得像一個小村姑一般，甚至兩者的差距比她們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她看了看，跑到外面，買了一盒酸奶過來。

李默抬起頭，看著她似笑非笑，說：「不錯，我的投資終於有了一份回報。」

這樣說，這盒酸奶得多貴？

張婷氣道：「李默，有時候我真想用膠布將你的嘴巴封起來。」

然後她氣憤地跑回房間，不過看到她的箱子，她又將怒氣消了下來。

在舊金山她買了一大堆衣服，對包裝，李默一直很重視的，這太多了，李默索性將她買來的衣服一起拿出來，就在車子里替她摺疊，當然，一邊疊，一邊免不了又是一番毒舌，說她笨得連女人的活都做不好。

到了內衣，張婷不讓他碰，李默又來了，說，不要說碰這些沒有穿過的內衣，我就是碰你，你是拒絕還是不拒絕？別臭美吧，乖乖坐著，蠢笨的傢伙！

但拋棄這些難聽的話，想一想，也讓她覺得有些小甜蜜。

「人是好人，怎麼說話特難聽？」她喃喃說了一句，又轉到李默房間，沖郝立克招了招手。兩人來到走廊上，張婷問：「李默掙這麼多錢幹嗎？」

「錢還有嫌多嗎？」

「可這樣也太苦了吧。」

「苦是苦了，不過不要小看了老闆，他不是掙錢，每一個美元都是智慧的結晶，智慧的花朵，是藝術在跳舞，你懂嗎？」

「掙錢就掙錢，還什麼藝術在跳舞。」

「老闆沒有藝術細胞嗎？但我知道一點，才開始時，老闆說，他要替郭掙奶粉錢。」郝立克嘆息一聲，看看郭有多好啊，聰明，安靜，乖巧，胸大屁股大……可惜攤上了一個不好的父母。

「奶粉線？」

「養孩子不要買奶粉嗎？」

「呸呸，」張婷啐了兩口問：「能說說那個郭的事嗎？」

「我也只看到過幾次，不是很清楚，一個很單純美麗的姑娘，又與老闆從讀初中時，就在一起的，對老闆也好，用她的零花錢替老闆買了衣服鞋子，親自織了手套……」

「李默為什麼不找她？」張婷對這件事不是很清楚，問。

「這是一段純純的感情，就像老闆創作的那些音樂一樣，因為她父母的世俗，沾污了，找到又有什麼意義？」郝立克又嘆息道。

「他就是一個花心鬼。」

「花心鬼嗎？老闆對誰花心了？對你嗎？張，不要弄錯了，即便做什麼小娘，你也沒有資格，至少你沒有進入老闆的內心。你不知道老闆人有多好，他在我心中就是上帝，就是天使。」

「你就是一個馬屁精。」

「拍老闆的馬屁，我高興哪。」

「你厚顏無恥。」

「嗯，我厚什麼顏，要知道有多少人想拍老闆馬屁，還沒有資格呢。」

這個理說不清楚了，反正張婷認為李默身邊的人，一個個被李默超級洗腦了，但她眼睛珠直轉，因為郝立克這番話，讓她聽出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