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看著這個少女，心想，化妝真的很重要啊，化得好，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立馬變成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化得不好，或者有意地往躐踏里整，那怕是這個未來的女王，也乖乖地變成一隻醜小鴨。

女孩子的母親也看著他，並且對照著手中的報紙，不管她是一個怎樣的母親……終是母親，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

李默向這個少女招了招手問：「你是近視眼嗎？」

「有一點。」

李默聽得有些不清楚。

馬丁解釋道：「老闆，她與她母親都有很嚴重的南非土語口音，溝通很困難。」

也就是這對母女兩說的不是倫敦英語，也不是美國英語，而是天涯海角的英語。

「好吧，」李默揉了揉鼻子笑起來，又說：「我們盡量都說慢一點，你將眼鏡拿下，能看清楚嗎？」

「能。」

「為什麼戴著眼鏡？」

「我個子高，坐在教室後面，就看不清楚黑板上的字。」

「也就是假性近視……這個無妨，以後要學會保護視力，看到了嗎，我也趴在電腦前打字，電視對眼鏡傷害更大，可是我盡量地離它遠一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眺望著窗外，然後做一下眼保健操。」

「眼保健操是什麼？」

「以後我教給你，還有食物的搭配，也很重要，有許多近視，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如果論家庭收入，她家在南非算是比較好的，可實際……

「你先將眼鏡摘下來。」

女孩子將眼鏡摘了下來，可能戴得時間略有些長，眼睛周圍的臉型受眼鏡擠壓，都有點影響了。但李默是知道她未來的，什麼是尤物，眼前這個女孩子長大后，才叫尤物，明艷不可直視。

「你是寫那部電影小說的人嗎？」女孩子略有些不安地，弱弱地問。

「是的，看到這些稿子嗎，它們以後基本上都會能改編成電影。」

「哇。」

「報紙上說你是最聰明的人，是真的嗎？」

「也不是，人的能力有很多方面的，文學、音樂、美術、政治、軍事等等，或者分為想象力、創作能力、管理能力、發明能力、交際能力、表演能力等等，如果讓我做明星去拍電影，那死定了。」

「我聽出來了，你是說在你所長的地方很厲害。」

「不錯，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女孩。」

李默這才看著她母親，馬丁將他拉到一邊。馬丁所說的情況李默都知道，表面上看這個女孩子家庭背景很不錯，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德國人，雖然她的家在南非約翰內斯堡郊外的一個小村落里，不過父母經營著一家道路建設公司，規模不算太大，但算得上是一個標準的中產階級。所以她以後說，我的家鄉很偏遠，但我們自給自足，什麼都不缺，就像是一個小農場。因為經濟條件還可以，她從小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南非式英語沒辦法了，當地的學校恐怕都這樣，六歲就開始學習芭蕾舞。

實際不是這樣……

她的父親雖然開了一家公司，可是一個醉鬼，加上家中有好幾個孩子，女孩子是他們第三個孩子……孩子多了，就不稀罕了，於是便暴打自己的子女。

這是她父親的，再到她母親，後來她說，我與母親很親近，我喜歡母親的價值觀，她的幽默與獨立……實際她後來又吐出一個真相，她母親打起孩子同樣很厲害。小時候她母親時常對她進行體罰，打屁股、鞭打也是家常便飯。有一天，她放學回家，還沒有換掉學生制服就跑去喝湯，一不小心湯濺出來，弄髒了衣服。這時候，她的媽媽正在熨衣服，看到闖禍的小查理茲，媽媽拿起身邊的金屬衣架就打她，以至多天過後，她腿上還有血瘀與傷痕。

有的人搞不懂，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與你母親親近……且看李默吧，她的遭遇比起李默前世的遭遇，僅是小巫見大巫，小菜一碟，但是父母了，怎麼辦呢。

李默家鄉、當時的環境、李家的種種情況，造成了李默父母的暴力教育，南非一些偏遠地區的情況同樣比較糟糕。都是這樣了，也談不上什麼怨與恨了。

這種家暴教育，導致她小時候與李默一樣的性格，超級不自信，內向，加上她糟糕的打扮，在學校沒有多少玩得來的同學，甚至她後來說，我喜歡過很多男生，但一個男朋友也沒有。

另外讓她與母親走得近的是後來的一件事。

91年她父親又喝醉了酒，在家打孩子，並揚言要打死孩子，她母親忍無可忍，開槍將丈夫射殺。法院判她母親是正當防衛，無罪釋放。這件事發生后，女孩子沒辦法讀高中了，便讓她母親送去米蘭做模特。隨後又輾轉到美國繼續學芭蕾舞，但因為她十四歲時膝蓋受傷，加上家庭的冷陌，缺少良好的治療，醫生診斷說，她這個膝蓋已經不能再練芭蕾了，於是走上職業模特道路。

但這時候她的命運開始扭轉，有一次，她需要錢付房租，手頭只有一張母親留給她的支票，銀行員工告訴她，沒有在銀行開戶的人不能兌現支票，兩人爭執起來，正好被一個演藝經濟人看到，他一眼被她吸引，立即邀請她加入他的經濟公司。於是不久，好萊塢一尊漂亮無比的花瓶出現在大屏幕上……

馬丁所說的，便是她家裡的情況，以及家暴。

美國也有家暴，但大多數人痛恨家暴。

李默聽完后，點了點頭，說：「馬丁，你家蒂娜喊來，並且將她的一些情況說給蒂娜聽。」

馬丁去叫蒂娜。

得喊蒂娜，若是泰勒來了，以泰勒的性格，准得爭吵起來，李默不需要弄到最後，大家不歡而散。

李默將他的大保險柜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本支票薄，開了一張支票，說：「你將你女兒養這麼大，不容易，這是對你的補償。」

「為什麼給我錢？」女孩母親看著支票上的數額驚詫地問，對於李默來說，無所謂了，但對於她來說，那怕是她的家庭，也不是一筆小數字。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李默繼續在電腦上碼字。

「媽媽，你別將我賣掉。」

正常以她的智商、年齡，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可她的家庭在非洲，儘管在南非，也是非洲，什麼樣的事情都能發生。

李默扭過頭，說：「查理茲，知道我為什麼派人千辛萬苦地將你找到，因為我有一個朋友去了南非，無意中看到了你，又聽到了你一些情況，還給我帶來了你一張照片。我覺得你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正好公司打算培養幾個新人進軍好萊塢……好萊塢知道嗎？」

「知道，美國電影。」

「那就行了，我已經簽約了幾個新人，有男有女，於是便想到了你，這才派了馬丁刻意到南非去將你找到。」

這也是李默對馬丁所說的借口，但他給的線索很少，又是在南非，可將馬丁找苦了。不過找到了，就容易確認了，名字，年齡，大約出生的月日，人種，還有道路建設公司，城市名字，家在偏遠的郊區，喜歡喝酒，家暴，在學芭蕾舞，也就是她一個人了。

「你的家庭有些暴力行為，我是中國人，對此，我不會像美國許多人哪樣，斤斤計較，但對你的成長道路很不好，我不希望我公司重點載培的藝人，將來會有什麼心理上的陰影，甚至性格扭曲。公司的名字就叫天使經濟人公司，我也希望公司名下的藝人模特一個個活得像天使一般。甚至公司合同有一個嚴厲的條款，無論是走秀，或是拍電影，皆不得暴露三點中的任何一點。因為是天使，有善良的天使，有溫柔的天使，也有美麗的天使，但沒有脫光身體讓人看的天使。」

查理茲終於捂嘴笑起來。

不過她母親臉色更加舒緩，雖然李默不客氣地指出她家的家暴，但也是實情了。不過後面李默說了，連拍電影都不讓露點，可見對藝人的保護。

蒂娜就來了，略有些惱怒地看著查理茲的母親。

李默繼續說：「因此呢，我想讓你成為蒂娜的養女。」

「老闆，這可不行，我還是單身呢，都忙瘋掉了，哪裡能照顧一個女兒？」

「蒂娜，要你照顧嗎，我需要的是一個名份。」

「李，我不同意。」查理茲母親也叫了起來。

「我不是剝奪你的撫養權，只是需要一個名份，讓她留在美國與中國接受更良好的教育。」

「中國？」

「中國就有好學校，以我的身份，我家裡的弟弟妹妹們，能不去最好的學校讀書嗎？」李默掏出一張照片：「這上面就有我的兩個弟妹，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妹妹在老家，另外三個是我乾娘……教母的女兒，還有兩個是我姑姑的孩子，他們都在魔都接受最好的教育，以後也可能來美國接受良好的教育。放在你家，你能使你女兒接受這些教育嗎？」

李默又將支票推給她：「這是對你的補償，另外呢，你也可以時常過來看她，從南非無論來美國，或者來中國，都需要不少的路費，這才是我給你開支票的原因。我要的是一個名份，一個落戶美國國籍的理由，而不是剝奪你的撫養權，她還是你的女兒。就如蒂娜所說的，她都忙瘋掉了，那有空來照顧你的女兒？」

「誰來照顧我的女兒？」

「呵呵，你想多了，你以為我名下的公司，你是與你丈夫的哪家小公司嗎？不過我不逼你，你考慮一下，還有，跟我來。」

李默帶著這對母女來到更衣室，但在門前敲了敲門說：「裡面的人聽了，我要進去了，沒穿衣服的快點穿衣服。」

一會兒，一大群花枝招展的模特將門打開，嘻嘻哈哈，主要李默這句話說得她們又羞又覺得好笑。張婷也好奇地看著這個小姑娘，李默將母女兩帶了進去，先是叫來髮型師，第一步得將這一頭躐踏的頭髮整理出來，頭髮弄好后，在李默指導下，又給她化妝，並且換上漂亮的新衣服。

「馬丁，看看，怎麼樣？」

「老闆，你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

「馬丁，主要是你對這方面不懂，若是宜麗的造型師過去了，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天生麗質。」

查理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有些歡喜，她扭過頭問：「李，我可以一邊做模特一邊學芭蕾舞嗎？」

還學芭蕾舞？

但這是人家的興趣，自己沒權利干涉的，李默便努力地想一些能說服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