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頓豐盛的大餐，郝立克在羅伯茨耳邊輕聲說：「羅伯茨，我們老闆對美國很敬重，但也不希望他屬下的員工抵毀中國。」

羅伯茨也是好心，看上去李默在美國人緣多好哪，特別是加州。

她是一個高智商的女人，悚然一驚，說：「是。」

李默瞥了一眼郝立克，沖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能力，郝立克真的不算太出色，還行吧，只有這樣了。

可確實對李默很忠心，也會察言觀色。當然，若是放在古代，這樣的人弄不好才真正會成為奸臣，但李默並不是皇帝，他要的就是身邊必須有一個忠心的人，忠於他一個人的人。

忽然有人打電話給郝立克，郝立克拿出大哥大，接了，又遞到李默手上，用漢語說：「老闆，你的小娘打過來的。」

「什麼小娘，下回可不準說了。」李默戒告道。

他接了電話，張婷在電話哪邊說：「李默，我不是你小娘。」

「你有這麼老嗎？」

「我，我，我！」

「別我了，你那部電視劇有沒有拍完？」

「我的戲是拍完了，還有一些掃尾的沒有拍完，不過在播放了，已經放到了阿朱。」

早先香江拍電視劇與美國的差不多，一般是一邊拍一邊播，不過這次老邵照顧張婷，先拍了大部分，然後才播放的。

「怎麼樣？」

「你說呢，還有許多人送花給我，追求我，人家可比你大，比你成熟。」

「看好了，有的人不是追你，只是看你賣相好，騙到手玩弄一下。你那個膜只有一層，破了，就不值錢了。」

「你說什麼，說什麼！」

「我說的是真話，難道隨我跑了三次，還看不穿這個花花世界的真面目嗎？」

「是啊，我聽到許多不好的消息。」張婷沉默了。

真相比她所打聽的還要亂，比如劉佳林，應當從現在起，就有幫會逼迫她拍****劉佳林死活不答應，整逼了兩年多，幫會沒有耐性了，於是在90年四月，派人將她強女幹了。

許多人出面，才將她從幫會手中救出來，她要報案，幫會根本不害怕，反而向她勒索一千萬港幣，又經過多方調解，人家不勒索了，你也不要報案了，大家和解吧。

不僅是她一個人，僅是李默，就聽到多名明星被幫會糾纏過，暗下里不知發生了多少故事。並且牽連之廣，難以想象，即便程龍未來那麼大名氣，只是隱隱說了幾句，不敢深說，那已經是16年了。

想到這裡，他說道：「張婷，我對說啊，有人注意到了你，未必是好消息。可能香江有的人對我產生了誤會，以為我是內地高官的兒子或者親戚，至少在高層上有許多人脈關係，加上六叔保護著，沒有人打你的主意。但你要清楚一條，即便六叔，也硬扛不過哪些幫會，我更是一個紙老虎。得，你也是天使經濟公司名下的藝人，還是回灣灣發展吧，真不行，去讀書。讀上幾年書，內地經濟上來了，也有大把的機會拍戲。至少在內地，我能罩著你。」

「六叔都保護不了？」

「你問一個劉叔吧，這些幫會有多囂張。」

「你說得我怕怕的。」

「怕什麼，機靈一點，不要太出風頭，你現在還小，至於急著成名嗎？」

「你豈不是比我更小？」

「我兩腦袋瓜子能好相比？」

「你就臭美，」不過張婷心中還是很高興地，說明李默並不是將她往香江一扔，什麼都不管了，還是很關心的。

「拍完了這部戲，有沒有接第二部戲？」

「你居然也不問……」

「你是我小娘，我就問，不是我小娘，我憑什麼問？」

小胖子低聲問秦叔：「什麼小娘？」

「小夫人，別當真，這是BOSS在開玩笑呢。」

小胖子嘆了一口氣，是為郭紫蓉嘆氣的，想一想李默身邊環繞的女人吧，這才是真正的倚紅疊翠，有大的有小的，有胖的有瘦的，有中國的，有外國的，人終是有七情六慾的，李默更不是柳下惠，或者按照李默所說的，柳下惠不是品行好，可能那個物事不行。早晚而已！

「不準提小娘。」

「說什麼呢，妾，婢，滕？」

「氣死我了，你不能正經一點嗎？」

「好吧，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今天是你生日，我祝福一下。」

「咦……」李默愣了神，準確說明天才是他的生日，不過香江早上十幾個小時，按照香江時間，現在就是他的生日。

「謝謝你啊。」

「知道我的好吧。」

「哈哈哈。」李默樂了。

「六叔昨天晚上帶著我們看過你的電影。」

「不是我的電影，是根據我小說改編的電影。香江哪邊有什麼反響？」

「他們都被你這部電影嚇呆了。」

李默隱約記得前世侏羅紀公園是在93年上映的，哪一年香江電影票房十分瘋狂，本土電影有三十五部超過了一千萬港幣，第一名《唐伯虎點秋香》一下子突破到了四千萬港幣。然後侏羅紀公園來了，將紀錄生生刷到六千多萬。接著泰坦尼克號，又將記錄刷到了一億一千萬，阿凡達又將記錄刷到了一億八千萬，隨後前十名全是美國電影了，隨後前二十名又全是外國電影了……

這部電影讓他生生提前到了87-88年，無疑是一隻霸王龍兇狠殘暴地踏入了香江電影市場。

「那你這段時間有空了？」

「有空，我打算回家。」

「要麼你來美國吧。」

「去美國……」

「不來就算了。」

「去就去，我怕你啊。」

「記好了，洗得香噴噴的，然後等著我清蒸紅燒。」

「什麼清蒸紅燒……你又來了。」

李默大笑幾聲掛掉電話。

梁述水說：「可惜她個頭稍矮了一點，不然也可以安排她走秀。」

作為正常人，張婷個頭不算矮，但作為時裝模特確實矮了，即便李默將模特身高標準降了降，還是矮了一點。李默卻笑道：「走什麼秀？她若是聽我的，讓她讀幾年大學。正好大學畢業后，內地市場會漸漸放開。到時候僅是內地市場就足以讓她吃香的喝辣的。」

「內地市場知識產權是一個問題。」

「那又有何妨，它終是一個十幾億人口的超級市場，梁叔，這樣說吧，未來香江與灣灣，大半藝人必會來內地淘金。」

有的藝人還是很不錯的，比如說程龍，劉達華，但大多數港台藝人一邊在內地賺著內地的人民幣，一邊還瞧不起內地人，甚至還支持毒。

總之，李默對這兩個地方皆沒有什麼好感。

一會兒郝立克電話又響了。

是李默一家幾個孩子們打來的電話，李默這回沒有貧嘴了，一本正經地通著電話，語氣也透著關愛。

人家是一家人了，這個味吃不得。

第二天，李默飛向舊金山。

因為愛奧工作室不能呆了，從今天起，愛奧工作室會請來許多人，包括一些文筆好的前來打零工的大學生，一些不入流生活困難的作家，一些文筆好但沒有名氣的三流作家，當然，這一種人薪酬會更高一點，一些畫家，還有矮腳雞又支援了三名有經驗的編緝，幾家影業公司還支援了幾名編劇。

這些編劇過來確實是支援，也不敢剽竊，每一個人進來后，都簽訂了嚴密的合同，只要剽竊了，未必會進大牢，但天價的違約金會讓他成為一輩子的乞丐。

之所以支援，一是友情，二是他們也想看看這裡面有了沒有好的電影素材。李默也同意了，這次他搗鼓出來的東西有些多，有的往往只有一個簡略的大綱，必須要各方面的人才參考著，才能將它們一步步完善。

前後一共請了一百六十多人，折騰了七八個月，才將李默手裡的素材梳理出來，不是結束了，許多是多部小說，不過整理出第一部，當然，有了第一部，第二部李默則不用著急了，小說有了，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劇本註冊了，所有的知識產權也就落在李默手中了。

但這次創意大釋放，整將好萊塢各個影業公司震得頭暈腦轉……然後就像一隻只饞嘴貓一樣，不時派出談判代表來愛奧工作室磨牙齒。

李默下了飛機，先讓郝立克安排小胖子他們住宿，李默自己直奔宜麗。

到了排練廳，沒有看到人，聽到更衣室有人說話，他走了進去，然後裡面傳出一陣陣尖叫。

因為新年晚會最後一場走秀，走的就是內衣秀，這不能搞砸了，不但模特不能搞砸，內衣同樣不能搞砸，因此宜麗派了設計師，正在替這些模特仔細地測量尺寸。

李默看著一具具白花花的**，也有些蒙，愣了好一會說：「你們繼續。」

連忙向外面走，走到門口又扭過頭說：「穿上衣服，我有話說。」

一會兒他重新進去，二十幾個女模特古怪地看著他，劉婉若更是羞紅著臉，耷拉著腦袋。

李默在她腦袋上打了一下說：「想什麼呢！」

他又說：「這是宜麗的，換其他模特更衣室，看看內部人員，有沒有這麼避嫌！」

是彭九甜的意見，畢竟這時候國內風氣很古板，必須將男女嚴格的甄別開來，那怕在國外也是如此，免得有流言蜚語傳到國內，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甄別的實際就是各個髮型師、化汝師和助理，髮型師還好一點，可以等穿上內衣后再替她們做髮型，主要就是化妝師與助理，男的有男的化妝師與助理，女的有女的化妝師與助理。

李默說的也不算歪理，後來中國的四大超模，嬉個沒有露過點，甚至露了黑森林？即便現在各大時裝周，露點的彼彼皆是。至於更衣室，換衣服都來不及了，還顧得上助理是不是男的？

李默是用英語說的，有幾個女模特聽懂了，她們不時地用眼睛掃著一個地方。李默又惱道：「達莉婭，黛安娜，這是生理反應，你們也不懂嗎，難道你們還是處嗎？」

「我是初女，」達莉婭用中文抗議道。

「咦，」李默奇怪地睜大眼睛，又問：「你們還有誰是處，舉手。」

結果大半舉起了手，包括劉婉若。

李默撓頭，忽然有所醒悟，不能以後來的眼光看這時候的東北歐。在蘇聯高壓管制下，雖然上層糜爛，下層民風與中國一樣，還是比較純樸的。加上她們歲數都不大，才有了這種情況。

「它重要嗎？」

「我不知道，只是好奇地問一下，我來是對你們通知一件事的，還有幾天你們就要去紐約廣場表演了，但到時候我害怕你們怯場，先讓你們於兩家準備開業的直銷店，進行走秀活動，你們今天得收拾一下，明天就要出發。」

「好啊，好啊，」二十幾個女孩子正悶得發慌，聽后一起開心地嘰嘰喳喳叫嚷著，李默不由地捂耳朵。

「劉婉若，你過來，」李默將臉紅脖子粗的劉婉若叫了過來，然後端詳著她。後來幾大超模在維密走秀上，一直讓李默感到怪怪的，因為看上去眼睛小，並且特別丑。但這幾個超模一卸妝后，反而好看了。

李默前段時間想了想，想到了原因，還是因為化妝之故，不知道維密化妝師是怎麼想的，或者他們認為東方人就是小眼睛，因此將睫毛往下來，又於眼角處用黑影筆勾出深深的輪廓，大眼睛也能化小了，若是天仙姐姐的小眼睛，這樣化能化沒了，甚至又刻意用了深色的唇膏，似乎一張嘴唇也成了黑木耳。

這次大型走秀，除了將二十幾個最有氣質的模特挑選出來，又挑選了一個氣質好的黑人模特，不過不是太黑，但還是黑的……多用了除毛膏，所以剛才李默也看到了。另外就是將劉婉若也帶了過來，因為她還略懂一些英語，本身條件也不差。

他看的，是劉婉若經過化妝后的樣子，然後嘟嚨了一句：「這就對了。」

難道東方人就沒有大眼睛嗎，難道東方人就沒有明**人的美女嗎？

「就這樣，你們準備吧。」

達莉娜欲言欲止。

「你想要說什麼？」

「美國很富裕……」

李默懂了，留學生會跑，這些模特也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