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你是在搞特權，你知道嗎？」王小曼下課後問。

「王小姑奶奶，我們兩誰在搞特權？」

班上餘下學生心想，你們兩都在搞特權！

「別鬧，讓我眯一會。」李默趴在桌子上睡覺，在美國時間呆得越長，生物鐘帶來的影響越重，不過在東京呆了一晚上，又在家裡呆了兩個晚上，再過一兩天，基本就調整過來了。

中午去食堂，袁國斌說：「學校為了錢，也不要節操。」

「你不懂，我將學校賬單拿到美國哪邊，人家都感動了，哪些錢學校基本全部用來購買儀器。這個錢，無論是我，還是美國哪邊的人，認為出得值。」

袁國斌現在可能還不大清楚中間有什麼區別。

兩人到了食堂。

李默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劉陽與張秉玉在勸著王小曼，王小曼捂著耳朵不聽，隨後又發怒地踢他們。人家是某一個大院的好夥伴，李默高攀不起，也沒有再看，隨後進了食堂。

小胖子一群人一起擁過來，萬春紅說：「李默，你真牛啊，這一學期你在學校呆了幾天？」

李默表示羞愧，開學兩個多月，他總共才呆了十幾天。大家打來飯菜，在一起吃飯，李默瞅著郝俊林，問：「郝俊林，你怎麼有些心魂不定的？」

小胖子風雨過去，心情大好，用手指了指遠處一個小姑娘說：「看到沒？」

李默踮起腳看去，一個很漂亮的女生，與一個打扮不錯的男生有說有笑，李默說：「看到了。」

「郝俊林開學后追她，那個女生本來也有意，但被另一個男生搶走了。」小胖子低聲說。

「不準說，」郝俊林惱道。

李默又踮起腳看，看了一會，說：「郝俊林，看來你沒戲，看到那個男生沒？他穿著打扮，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僅是那塊表，恐怕就不低於一萬塊錢。」

可能是山寨貨，但從哪個男生的穿著來看，沒有必要戴一隻山寨貨手錶。

袁國斌瞅了瞅李默說：「這人真不能與人相比。」

也不能這麼說，李默終有幾十年的積澱，他前世時，同樣也年少輕狂過。即便現在，有時候將他激怒了，也會暴跳如雷，只是相比於普通人，他脾氣已經溫和很多，包括顯擺，也早過了顯擺的年齡。

「郝俊林，那個男生家庭不是有錢，就是有權，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

「姓蔡，郝俊林，蔡什麼來著？」萬春紅問。

主要是現在沒有什麼網路，更沒有什麼校花榜，不然以那個女生的姿色，弄不好能上榜，郝俊林沉著臉不說話。李默繼續說：「就叫也小蔡吧，蔡選擇了有錢有勢的公子哥，而不選擇你，這樣的女生不要也罷。不要說你們還沒有建立感情呢，我與郭紫蓉還不是因此分手了。看看，我有沒有做補救？沒有。」

朱芳說：「李默，可能有隱情。」

「必有隱情，又有何妨呢？我也不恨她，更尊重她的選擇。她已經選擇了，我再挽留，實際真的沒有多大意思。」

「你應當告訴她……」

「告訴她什麼，或者告訴她家人，我有錢有名嗎？」李默低聲說：「那樣贏來的感情，還有幾分是真感情？」

朱芳在學校與郭紫蓉一直很好，聞之默然嘆息，但她能說什麼？李默說得不對嗎？

小胖子心想，真相可不是你所知道的哪樣，但李默也不是無情之人，不然那天也不會憤怒地踢車門。他問：「你在美國哪邊名氣大不大？」

「你聽真話呢還是聽假話？」

「哥，我叫你哥行么，你就說一句話，不要弄出什麼兩句話迷惑人了。」

大家都知道他的糗事，實際李默早就告訴了小胖子真相，偏偏小胖子不相信，一起會意地笑起來。

「大，很大，比你們想象的要大，但我這樣說吧，郭紫蓉未必知道，因為華人留學，地位一直不是太高，多數留學生比較封閉，還是一個書獃子，未必能關心媒體。即便關心到了，也未必能想起來。即便想起來，我相信她也不好意思來找我。找我幹嗎？她人格低到這地步，還值得我與她交往了數年之久？」

當然，李默能說出這段話，說明他也從這段感情徹底走出來。

郝俊林還有些鬱鬱寡歡，李默問：「你怕不怕縣長？」

「我幹嗎怕縣長？」

「好，放學后，跟杜正偉一道去我家。」

「我們能去嗎？」袁國斌問。

「我是讓他們逃課去辦一件事的，你去幹嗎？」

放學，李默將小胖子與郝俊林帶回家，他看到靜兒正在討好地與母親說著什麼。

大約也知道妹妹的用心，絹兒捂著臉，看不下去。

李默母親當然不知道了，兒子都有了女朋友，再說，這點大小姑娘懂得什麼？也沒有在意。

李默來到靜兒後面，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靜兒吐了吐舌頭，一溜煙逃到樓上看書去。李默母親還不高興呢，問：「你幹嗎打她？」

小胖子與郝俊林走進來，客氣地喊道：「奶奶好，伯母好。」

有同學來了，李默老媽不數落李默，讓李默將兩人走上樓。

李默打開保險柜，從裡面拿出一份未簽訂的合同，說：「你們看看。」

兩人趴在書桌上看，小胖子奇怪地問：「這有什麼不對嗎？」

「這樣吧，我問一個問題，若是一個貨船船主裝著一船貨物從巢市前來魔都，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食用水，食物。」郝俊林說。

「還有呢？」

「證件，船上必備的一些東西，比如滅火器、救生圈……對船，我們不大懂啊，還有什麼？」小胖子問。

「還有幾條好香煙。」

郝俊林奇怪地問：「為什麼？」

「得應付沿途港監，遇到盤查罰款，遞上幾包或一條好煙，就會好得多。」

「那不能規範嗎？」

「規範不起來，人家都不規範，你規範，則意味著你每年需要多付出很多成本，簡單的，比如說是超載，一艘五百噸的船舶，一個超載，一個不超載，往往相差一百多噸裝載量。當然，在大江上航行超載更危險，然而別人超載，你不超載，同樣的運費，人家能跑得起來，你跑不起來。即便船主規範了，想找你麻煩，還是能找你麻煩。」

「我懂了，是國家許多方面不規範。」

這才是根本所在！

但也不是美國各方面比中國都好，即便它那麼發達，問題同樣多多。就像這一次次股災，還有這些賭博式的期貨，種族歧視，選舉獻金……等等，區別就是一個是有錢人的白種人的天下，一個是有權人的天下。另外就是美國一切擺在檯面上，比較透明化，不過往後去，中國情況是越來越好。最糟糕的就是這幾年，因為路線搖擺，產生了大量灰色經濟，隨之**到來，只要是在這幾年發達起來的商人，十個人九個人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非是他們想怎麼樣……是環境所逼著他們怎麼樣。於是後來許多人認為總設計師不好，但路線在這時候看上去，確實很重要啊。不重要，且看蘇聯！也確實經過幾代領導人的摸索，中國是在走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至少不比美國差多少的道路。

李默做了仔細地剖析，說得很公平，說了中國，也說了美國，說了中國的種種弊病，也說了中國的種種希望。

「原來政治這麼黑暗？」郝俊林驚訝地說。

「事物總有兩面性，政治確實很黑暗，但做為每一個人類，都離不開政治。你想一想，這世界沒有國家，沒有軍隊，沒有法律，會是什麼辰光？首先我們這些小胳膊小腿的良善之輩是死定了。」

「那書上……」

「政治書得這樣寫了，不要提中國，美國同樣如此，也會對國民洗腦，就像去年美國上映的電影《壯志凌雲》就是一部徹頭徹尾的洗腦片。做為一個國家，也需要適度地洗腦，這樣才能使國家增加凝聚力。想一想凝聚力對國家是何等的重要？」

「李默，你怎麼越說我越聽不明白？」

李默笑笑，可能小胖子接受起來容易一點，畢竟老杜開麵館，得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郝俊林則很難了，他所接受的教育非黑即白，自己所說的，必然會產生一些衝擊。

「聽不懂沒關係，不過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失掉本心。」

李默就是讓他們兩人辦這件事的，與郝俊林的正義感無關，這是公益，李默自始至終也不想郝俊林這樣的人去主持公益，如馬芸所說的，花錢比掙錢更難，這個花錢花得不好，才真會得罪人。比如李默前幾年的代銷，後來李默還記得一件事，趙麗穎替家鄉修馬路，有人就說了，馬路沒有修好，網上一團黑，結果記者下去調查，不是沒有修好，而是有的鄉親們想要的是一條六車道國道級馬路……這錢花得讓人惡不噁心？

李默指的不是這個，而是可能性的官員會扒皮，不扒皮，最少工程交給我小舅子去建設吧……

這次應當沒有這麼麻煩，包嶺縣有的領導大約知道李默不大好得罪，即便有，也不過是雞皮疙瘩的小事，小胖子足以應付。這就是有意磨礪小胖子的，之所以讓郝俊林去，是讓他散一散心。外面的天地很廣闊著呢，不必要為一個漂亮的女生弔死。

李默也不希望郝俊林改變性格，只有不會用人的人，而沒有用不好的人，郝俊林這性格不改變的話，未來李默則會派上大用場。現在李默不會承諾什麼了，幾年大學生涯下來，都會變的，天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李默說了任務。

郝俊林有些傻，小胖子卻明白了，說：「李默，我是虛胖啊，我有這能力嗎？」

「到時候我會讓宜樂公司派一名會計過去，這是銀行卡，密碼是131314，我們十三個人一生一世是好朋友。做不好也無所謂，頂多多花一些錢，杜正偉，你懂的。」

「好吧，」小胖子勉為其難地收下銀行卡。

小妹則興沖沖地跑上樓，看著小胖子說：「小胖子，你與我哥上了同一所大學啊？」

小胖子知道李默小妹嘴巴有多毒了，便不吭聲。

郝俊林有些詫異地看著李默小妹後面一大夥人，問：「李默，你有多少弟弟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