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你真是天才啊，只閉關短短几個月，就考了全市第一，全省第三。」武領導說。

看到李默的高考成績，再看看他前面幾個學期的成績，一群領導皆無語，大半天後，他們只能說一句，智商160的怪胎，不能以常人語。若不是李默雜七雜八的事務太多，說不定這次高考能考出一個史上罕有的高分數。

其實呢，這次考得好，李默「閉關」是一個因素，第二個是他心態好，心態好，就能出色發揮，第三是他還記得一些題目，特別是幾道疑難的題目，添加了助力。

李默不需要解釋了，也不能解釋，更不用解釋，天才的光環對他多少還有些保護作用的。

而且錄取通知書也快下來了，以國安的權利，想查晚省的考分與自己的考分名次，是很容易的。李默還是開了一個玩笑說：「我憎恨你們的特權。」

「若不是我們保護著，你能平靜地讀完高中嗎？」武領導也是開著玩笑，話外之音，就是你也在享受著這種特權，有什麼資格憎恨它？

開了一個小小玩笑，武領導介紹道：「這位是農發研聯絡室主任王泰山同志。」

王泰山？

李默盯著眼前的中年人，忽然想了起來。武領導以後做什麼的，李默真不清楚，他不清楚，則意味著武領導以後的仕途也就那樣了，即便升遷，也沒有升到讓全國高度重視的地步。

但是這個王泰山，以後將是聲雷貫耳，比傳說中的老包還要厲害的大人物。

不過農發研的領導幹嘛也來了？李默雖狐疑，還是很敬重地說：「王領導好。」

「你好。」王泰山也好奇地看著李默，在院里，李默被有的領導稱為史上最強少年……也沒有什麼兩樣啊，有，就是比較老成。

李默讓他們坐下，給他們燒茶……不是燒茶，而是在擺弄茶藝。

「李默，你這是在做什麼？」王泰山問。

「茶道，前段時間高考，壓力太大，高考結束了，我看古書，琢磨著宋朝人是如何煮茶的，按照他們的配方與茶藝來的。」

「但你放這些東西，能喝嗎？」

「王領導，這是咱們老祖宗喝的茶，連蘇東坡這樣的大才子都是這樣喝的，你說能不能喝？」

好吧，一個蘇東坡，讓王泰山也閉上了嘴巴。

李默弄了好一會，才給兩人倒上一杯茶。

看著他細心的樣子，還有這些花活，武領導與王泰山都產生了興趣，但喝了一口，武領導說：「古人就喝這種味道的茶啊？」

「應當是吧……」李默不大確定地說，但他對茶一向很馬虎，反而認為這種重口味的茶，味道也不錯。

喝了一口茶，開始說正事：「武領導，王領導，我也在琢磨著你們會來，比我想的還要來得更晚。」

「知道就好，方……」

「武領導，聽我說，你知道我的思想，是真正的中庸，不左不右，當時我還小，家裡條件差，小說寫好了，不知道往美國哪家出版社寄，這才大著膽子去省城，看看科技大的各個領導與教授能不能幫上忙，就打聽到他的名字。我就登門求他幫助了，我們也談了一會，那時我還小，不過我有些早熟，隱隱地感到他的思想……也不是危險，我那時不可能有這個判斷力，就是思想與我的想法不吻合，太過激進。於是後來我就沒有再與他來往了。他幫助了我，我一直很感激，但不是一個路子上的人。」

國家對某人的行為，還是比較寬宏大量的，僅是開除了黨籍，調到京都天文台做研究員，某人仍不甘心，繼續上蹦下跳，國家忍無可忍，於後年發出通緝令。某人消息靈通，提前逃到美國大使館，中國噁心了，老布希也噁心了，不庇護吧，不符合美國的政策，一庇護確實幹涉了中國內政，美國這時還需要中國繼續對抗蘇聯，替美國分壓呢。這個人那段時間整成了兩國的一根討厭的魚刺，咽是咽不下去，吐是吐不出來。

其實這兩次事件，美國的影子真的不多，大部分是內因，還有一些是任何人都不敢說的原因，導致的結果。

李默也不敢說，甚至也是他不願去京都上大學的原因，因為這時，李默已經有了一些當棋子的資格，關鍵時候，有人強行將李默推到棋盤上，做不了將士像車馬炮，做一個衝鋒小卒總有資格吧，李默怎麼辦？

也因為李默的「特殊身份」，上面也必然會派人過來問一問。

李默又跑到下面，拿來一道考題，也就是這三年來，他選撥留學生的那六道考題，明年不用了，答案也可以公布出來，李默說：「這道考題的答案，已經非常接近我心中的答案。」

特別是那道關於民煮的答案，能清晰地表明李默的立場。

「你還是將企業帶回國內了。」

「武領導，那不是我一個人的企業，除了魔都的股份，還有其他人的股份，包括美國一些重要的人物。」

「你是挾洋自保啊。」

「這不是叫挾洋自保，是叫利益共享，利益捆綁，你以為美國的錢真的容易掙啊？」李默說著又拿出宜樂公司去年的財務報表。

「看似效益不高，可實際這個效益是被去年四百多萬，近五百萬的次品拖累了，這才有了今年春天更大的一把火。」

這把火更有名氣，過年後，事件漸漸平息，外界也不大關注了。

宜樂公司將美國許多媒體與代銷商喊來，然後將數不清的次品，不僅有去年的，還有元月與二月份產生的次品，這一回才是真正的堆積如山。又一把火燒掉了，看著這麼多產口焚之一空，就連一些美國媒體也高呼，宜樂公司是瘋掉了。但正是這一把把瘋狂的大火，宜樂公司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也得到了更多的顧客信任，生生燒出了一個王牌公司。

李默說的不是這個手段與作用，而是指收益。

去年收益低，一是效率低，二就是次品多，幾乎達到了百分之十五多。因為效率低下，訂單又多，春天招了五百餘人，三月份又招了兩百餘人，同時又開除了好幾十名工人。此時宜樂公司員工數量已經達到了一千兩百餘人……這也是布雷迪不屑的，員工多，意味著支出多，可效率跟不上來，只好用人數來湊了。

即便效率跟不上，宜樂公司仍有巨大的人力成本優勢，因為宜樂公司雖然工資獎金多，實際上養一名美國工人，還等於養了十幾名宜樂公司的工人。

李默說的也不是人力成本，而是次品率下降的數據。

雖然陸續招聘了七百名工人，但去年那批工人已經開始熟練起來，到了六月份，次品率已經下降到百分之十。黃泰任打算在年底，將次品率控制在百分之五六，明年爭取控制在百分之三四。

只要能控制在百分之四以下，則意味著去年的實際收益將達到一百七十多萬美元，還有效率呢，隨著工人的熟悉，又是最先進的設備，效率甚至能翻上一倍。即便未來會抽出大量資金用於研發或擴大生產，公司的營收比也能接近百分之二十五。

李默又說：「若是沒有意外，明年宜公司的訂單可能接近五千萬……公司不是沒有訂單，是產能跟不上，不敢接，即便到現在，香江唐風基金公司也不敢派代表接其他公司的代工業務，否則今年的營業額就能達到四千多萬，是美元。就是這樣，絨德克CEO布雷迪仍嫌公司效率不高。武領導，我想說的是全國有近兩億工人，若是能達到宜樂公司十分之一的收益，千分之一的創外匯，一年總收益就能達到一萬多億美元，創造七百多億的外匯。最關鍵的是宜樂公司沒有剝削工人，工資、獎金、加班費與股份分紅，不算高層，普通工人也是全國工人工資的兩倍，對了，還不算公司推出的五險費用，免費的伙食，各種假日活動的開銷。」

王泰山說：「宜樂公司主要還是來自你的創意。」

「看來上面對我查得還真清楚啊……不過這一條也沒有查清楚，創意這一項是與絨德克公司有關，與宜樂公司關係不大，只能說在創立之初，宜樂公司藉助絨德克公司打響了口碑。以後就是絨德克公司倒閉了，宜樂公司仍能生存發展下去。因為它做的就是代工產業，絨德克公司給的也是代工價格，並且這個價格也是替其他公司代工的價格。」

「質量？」

「質量是一個重要的方面，此外還有公司的活力與動力。」

李默還可以說很多，可說了，也不會有人採納，弄不好還會成為一些大佬較量的工具，所以不能多說，僅是用宜樂公司的種種數據做例子。至於各個大佬看出來什麼，與李默無關。

李默又說：「他鄉雖好，終非我鄉。美國這幾年與中國關係不錯，但誰也不能保證繼續這樣蜜月下去，所以我的大部分資金還會帶回來，帶回來的不僅是資金，也不僅是這個學生所寫的就業，使國內企力變得更有活力，還有一些先進的技術。玩具只是低技術含量的工業產品，是我的一個試水公司，未來帶回國內的，可能會有許多高技術含量的公司……當然，上面若不同意，那我的資金只好暫時繼續在美國飄蕩著。」

武領導苦笑：「你那叫飄蕩啊？對了，你手中究竟有多少資產？」

「有三種，一種是微軟的資產，我叫它紙面財富，今天股票漲了，我的財富增加了，明天股票跌了，我的財富少了。二種是投資的一些風險項目，也許未來能迅速擴大十倍財富，也許未來一個波動，所有財富化為泡影。三是實業投資……所以你問我有多少財富，我真不知道，也不會去想。」

有多少財富呢？僅是微軟的法人股與流通股，李默資產就達到了兩億多美元。況且還有那麼多錢在日本股市上不停地翻滾著，若是沒有意外，今年還有一個很好的機會，讓他迅速將資產擴大。

但打死李默，李默也不說了。

武領導不甘心，問：「有三億美元嗎？」

這是試探性的一問，但據各方面的推測，因為微軟的市值已經超過了二十億，李默財富肯定也超過了兩億美元。不過就是問了，武領導聲音也在打著顫，這小子，即便放在香江，也沒有多少富翁比他財產多。

「武領導，我真不知道，你也不要試探，反正這些錢掙得乾乾淨淨，不會有任何違規來的贓款。」

王泰山問：「你為什麼招募大量農民工？」

李默醒悟，這大約才是他過來的原因，農發研嗎

嘛，研究的就是如何使農民變得更富裕的。

他反問了一句：「美國的耕地面積是我國的一點五六倍，不是一點五六倍，人家平原地帶更多，有的貧瘠耕地因為效益不好，根本就不耕種了。但看我國，為了擴大耕地面積，山上的梯田，沙漠里的坎兒井田，什麼樣的田都有。為了多得一份耕地，與山爭，與海爭，與江湖爭，與沙漠爭，兩者肥瘦有多大的差別？美國的農民只有幾百萬，擁有這麼多耕地。我國農民有幾億，是人家的一百多倍，兩百多倍，擁有這麼少的耕地。我國農民要交很多的稅賦，美國農民還有各種財政補貼。我不懂，農民如何能富得起來？將土地變成花，也富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