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李默，過一段時間我就要回去。」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有兩種辛苦，郝立克更辛苦，這個辛苦還是不易看到的。

實際他要處理的事很多，避稅是免不了的，提供法律幫助更是必須的。墨子基金先放著了，郝立克還領手著愛奧工作室，負責各種談判。李默放權給布雷迪，不能真不管不問啊，西方公司醜聞還少了嗎？

郝立克又起著李默眼睛的作用。

放權給你，但我要派人盯著你看著你。

微軟與思科、皮克斯工作室，李默跟著後面划水，但如何決策，財務等情況也必須要了解吧。

兩部電影開支，同樣要查一查。

還要替李默搜集各種資料，反正郝立克是相信了，別人看不到有用的信息，小老闆絕對是能看到的。

事實李默也要看資料。

這麼大攤子，儘管郝立克請了榭夫曼三人來幫忙，還是忙得不可開交。當然，這種忙碌，郝立克才會高興，不然他像他前幾年雖拿著高薪，心中總沒有一個底！

以後攤子越來越大，還得要請人。

劉向忠忙在明處。

眼下必須盯著施工。

隨後就要尋找各下游廠家與原材料。

得分為三種，一種是直接的成品加工，比如一些陶瓷玩具，上色的過程已經隨著燒制完成了，還有必要再加工嗎？

還有半成品，半成品制好后，運到宜樂公司，進行成品加工。

直接購進各種原材料，在宜樂公司進行全加工。

價格比較好說，劉向忠與魔都搭成協議，讓他們挪出一部分創匯外匯用來採購，反正這個外匯還是帶到中國來了，只是分配到了其他省份。

有外匯，甚至一半企業能以虧本價格賣給他們，或替他們加工，也不是真虧本，還有一個外匯補貼呢。這上面真的好說，而且李默說得很清楚，能占的便宜不能不佔，我們是做生意的，是商人，但不能占的便宜，我們絕對不能占，商人要賺錢，但賺黑心錢的商人絕對不會長久。甚至以後還會出現這一幕，經過劉向忠的團隊估價后，能主動的提高價格。

這不難，難的就是質量。

在國內，九成企業認為質量就是我的產品不容易壞，那怕摔到地上，都摔不壞，那就是質量合格的產品。

這肯定是一個嚴重的誤區，必須要將他們的想法糾正過來，價格可以給一個公道的價格，可質量不過關，一律不得接收。

憑藉這一條，可能九成企業也會被淘汰下去。

甚至有的，在國內買不到，或無法加工，劉向忠還要跑日本，跑美國察看。

劉向忠手下的團隊已經在處理這件事，主要就在折省到航市，然後順著長江，最西是武昌，要麼順著大運河，最北是彭城。

一是近，二是這一帶都有水路前來魔都。

在如今中國基建還不是太發達的情況下，水路會省去很多錢的。比如在巢市，叫一艘四五百噸的貨船運到魔都，在86年的運費，不過四五千塊錢就搞掂了。但用卡車來拉……慢慢拉吧，沒有三四萬塊錢運費，都弄不到魔都來。還是卡車超重的，否則還要加上兩三萬塊錢！

秦主任也將宜樂公司的種種向上面反映了。

已經看出許多不同的地方。

對成本的斤斤計較，對質量的苛刻要求，產品設計與安全、技術研發的重視，強調公司內部所有員工的凝聚力與動力……還有其他，不過還沒有開工，暫時看到的也不多。

不能說資本家逐利而行，若是像宜樂這麼做，工人不說是主公翁，最少也有了一些當家做主的感覺。國企能辦到嗎？就不要說工資與獎金了。

團隊再將調查的情況向劉向忠一一反映，劉向忠進行初步的篩選，再去實地考察，將他們的產品或材料帶到美國檢測，然後才一錘定音。

隨後還要在外國跑來跑去。

甚至從他手下團隊抽出人手，協助孫黃二人招聘工人。

再帶著公司生產的樣品與質量檢測報告，去美國、日本或歐洲一些玩具公司進行談判代工。

劉向忠說：「李默，不要客氣，我拿著高工資，也必須付出辛苦，這是簡單的職業操守。」

「行，我心中有數了，你說吧。」

「李默，我知道你想法。國外的請國外的CEO，國內的請國內的CEO，畢竟國情不同。」

「說得不錯。」

「國外的人才好請，畢竟都是發達國家，有許多優秀的人才。國內的人才卻很難請，甚至請得不好，請了一些老太爺到公司了。你這才打算培養自己的人才，這些人也算得上自己人，用起來也放心。」

「是這樣的。」

「不過他們終嫩了一點，即便你打算讓他們磕磕碰碰的成長，但那部動畫短片就快製作好了，等不起啊。一旦業務繁忙起來，我擔心會出現嚴重的混亂。」

「你是說從香江請一個人過來？」

「那不行，即便請人，是協助黃孫二人成長的，是真正的人才，誰樂意？我也不樂意。不是人才，請過來有什麼用？我想法是，不如請一個退休的老幹部，至少他們在管理員工，讓他們守紀律上，很有一套。至於公司的經營，繼續交給黃孫二人來主持，磕磕碰碰的，也只是小磕小碰，不會影響公司正常運行。磨上一年半載，兩人就會漸漸上正路了。」

「這確實是一條好的建議。」李默也想過，他讓布雷迪與劉向忠時不時過來幫助一下，可他們各自也有各自的事務，抽不出來多少時間，最少不能做到天天盯著宜樂公司。

「好，這件事交給你，名義是公司的顧問，月薪是一千元錢，但年齡不能超過七十歲，太大了，精力跟不上，此外，官僚作風不能嚴重，我也不喜歡領導那些腔調。」

「李默，我還有兩條提議。」

「說吧。」

「第一條提議是最好有自己的銷售渠道，利潤拿得太心寒。」

有兩種情況，一是電影的衍生品，電影公司會拿走不少利潤，這個不用心痛，因為電影就是最大最好的廣告宣傳。

關稅與運費不算了，那是成本。

劉向忠心痛的是代銷商與零售商拿走的利潤。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只好與他們慢慢磨嘴皮子。時間也不長，你知道我註冊了一系列宜品牌嗎？其中有兩個宜，一是宜家，大型超市的品牌，一是宜通，大型物流的品牌。」

「物流？」

「又叫倉儲籠，包括各個產品的立體倉儲、包裝、運輸、周轉、堆碼、配套、外銷、出口。但這不能急，我還在學習，分不出多少精力，資金也沒有滾到那一步。」

劉向忠呵呵樂了，他領手著唐風基金，可知道這個滾，滾得有多快，樂完后他又說：「李默，還有，請你重視國內市場。」

為什麼劉向忠對中國比較有信心，也能算得上一個很愛國的人？

他父親被英國巡捕差一點揍死，此外，他因為業務談判，多次前往特區，看到特區發展之快。他想到一種可能，早晚中國會全部放開。

特區的現在，就是整個中國的未來。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迹般的變化？中國人確實很不齊心，比如說現在的香江人，有能力的一半準備移民，不過中國人也有許多優秀的品質，肯吃苦，安靜，也比較聰明，有這些品質就足夠了，一旦中國政策全部放開，說不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來到魔都后，他更堅定了自己這種想法……因為基建。

市政府敷衍了事，那就算了。一旦政府認真起來，公司與碼頭修建的速度，整讓劉向忠膛目結舌，這還是在種種技術落後的情況下做到的。若是技術跟上來，效率會提高多少？

而且他又一次親眼地看到工人有多能吃苦……他不相信擁有這個群體，並且擁有十來億這個群體的國家，會一直窮下去。

「你說得不錯……但玩具行業，讓我想一想，若是宜麗服飾公司成立起來，可能會進入國內市場，是以外國品牌進入的，」李默說道，他心中有些惆悵。不僅僅是對文化娛樂產業與專利的不重視，還有60、70、80，這三代人，有不少人對洋人跪了。不是他們想跪，是因為他們看到兩邊落差太大了……另外政策法律不完善，導致許多國內企業也不爭氣。直到90后，才有越來越多的青年，敢於向洋產品說不。當然，重視肯定是重視的，與愛國無關，美國是現在，中國才是將來。

他又看了一眼工地。

碼頭的不算，八十畝的工業園區，雖不及哪些大公司，但規模也不算小。

他又看著遠方，此時的浦東依然很落後，甚至黃浦江上一座大橋也沒有，似乎徐浦大橋未來就在這附近的位置吧。

李默坐著計程車回去，沒大橋，但有不少輪渡……

然後隨到達魔都的父親，一道去了美國。

還有一些小的事務。

先是與米高梅的高層會談。

幾個高層迅速地看著李默手中的大約劇本，有了電腦與印表機，確實方便許多，比如說是手稿，李默可以列印出多份。

看完了，米高梅幾個高層一起鼓起掌來。

李默說道：「卡拉克，這部電影真的不能拍砸了，不僅是它的題材不錯，我只寫五部小說了，你們拍得好，可能這部曲我還會寫一個姐妹篇，拍得不好，這一部只有一部曲。」

拍得好，弄不好就成了米高梅的救命稻草，但還是不管用，因為經營項目單一，它早晚還得垮台。

與李默無關，李默也不說，更不表功，只說小說。

「李，你不大，為什麼只寫五部小說？」卡拉克驚詫地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