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李顧問怎麼突然來了?」
小陶瞪大眼睛,有些慌亂。
「完了,他肯定要罵我摸魚。」
葉蘭音覺得奇怪,她記得李羨川雖然行事作風很瀟灑,但並不是那種嚴苛可怕的人。
「小陶,是不是趁機出來摸魚了?」
果然,李羨川大步走近後,一邊摘下墨鏡,一邊勾唇調侃了小陶一句。
「我就是送送葉小姐,李顧問,既然你來了,那我回去幹活了,拜拜!」
小陶快速說完一長句話,飛速地逃離了大門口。
留下李羨川和葉蘭音兩人。
「葉小姐。」
李羨川今天穿了一身奶白色亞麻馬甲和西裝褲,搭配棕色洛克鞋。
微卷的頭髮被他別在耳後,他把墨鏡插在馬甲領口,形象很「摩登」。
葉蘭音自覺和他沒什麼交集,出於禮貌,她笑著打了聲招呼。
「李顧問。」
李羨川站定,雙眼似笑非笑地盯著葉蘭音。
「葉小姐,我看過蔣娟花那個視頻了,提醒你一句,以後注意些,蔣娟花背後一定還有人。」
他上來單刀直入,葉蘭音聽了,眉頭瞬間緊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憂慮。
李羨川的話讓她感到困惑,卻又無法忽視。
「李顧問,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葉蘭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見她疑惑,李羨川輕笑一聲,靠近了一步。
葉蘭音聞到他身上的薄荷水汽。
「葉小姐知道我是警局的什麼顧問嗎?」
他聲音清朗,葉蘭音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什麼?」
她見過李羨川兩次,兩次都是老派又時尚的打扮,和警方很難產生聯繫。
「我是……」李羨川輕輕低頭,「行為心理顧問。」
他的聲音像一支冰涼的羽毛,落在葉蘭音肩頭,她悚然一驚,猛地抬頭看向他。
李羨川狹長的眸子烏黑,映著她的倒影。
「剛才的話沒有證據,全憑我個人主觀臆斷,葉小姐自己判斷吧。」
他笑著揮了揮手,任由葉蘭音站在原地,轉身後大步朝建築內走去。
……
江夢心接到葉蘭音的電話時,正在接受美髮師漫無天際的阿諛奉承。
「夢心,你在外面嗎?」
聽到電話那頭的嘈雜,葉蘭音微微大聲了一些。
「你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過來接我?」
江夢心原本已經在吹頭髮了,聞言趕緊示意美髮師關掉吹風機。
「可以啊,我剛做完頭髮,你在哪?」
聽了李羨川的話後,葉蘭音在大太陽底下硬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金杏灣偏僻,坐公交要將近兩小時,她又不敢貿然打車。
總覺得李羨川話裡有話,情急之下,只好向好閨蜜求助。
江夢心和葉蘭音在一個區,很快開著車到了。
「上來吧,」她操縱著車門升起,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好友,「怎麼了?誰嚇你了?」
她熟悉葉蘭音的每個小動作,看見她的臉色和眼神,江夢心就知道她心神不寧。
「警局裡有個顧問。」
葉蘭音定了定神,說了李羨川的事。
江夢心把車停到臨停車位上,一把掏出手機。
「怎麼說得這麼神,我來查查。」
她在搜尋引擎上搜了搜李羨川。
「喲,是個從哈佛回來的專業人才呢!」
江夢心雙指放大屏幕,和葉蘭音擠在一起看。
「我和他又不認識,他沒必要消遣我,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理由。」
葉蘭音眼底露出些擔憂。
「要說仇人,現在蔣娟花一家都進去了,宋雪薇也被收拾了,還能有誰?」
她想了想,開口問江夢心。
「夢心,你和孟臨晏結婚這麼久了,平常他有沒有什麼保鏢之類的,我想找兩個知根知底的保鏢。」
葉蘭音不怕自己出事,大不了她再謹慎些,但兩個孩子經不起任何閃失。
「行啊,」江夢心一甩頭髮,「孟臨晏給我安排過女保鏢,我嫌麻煩,要不這會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人直接去你家,正好我去看看我那兩個小寶貝。」
「先別,」葉蘭音打開自己的存款界面,「待遇怎麼算的?她們的工資肯定得我付,這個你不許和我搶。」
江夢心勾起紅唇,摟住她的胳膊。
「我不和你搶,葉女神,你知不知道你在網上多火啊?咱們現在一天純利潤,這個數。」
她比出五個指頭。
葉蘭音霎時瞪大了眼睛:「這麼多?」
純利潤,那就是剔除了江夢心請的那些人工器械,她倆單獨分的錢。
「你以為呢?」江夢心頗為得意,「這還沒開始接商務合作呢,葉貴妃,你的福氣在後頭,月底分紅就打你帳戶了,十個保鏢的工資你都能付得起。」
葉蘭音徹底放了心。
江夢心給孟臨晏打了電話,兩個人回到金杏灣,吳嫂正做好一桌好菜。
「乾媽!」
兩個小豆丁賴在江夢心懷裡,逗得她合不攏嘴。
葉蘭音在一旁笑著看三人擠成一團,目光落到在廚房忙活的吳嫂身上,想了想,給鍾立發了條消息。
「鍾特助,請問裴總身體恢復得還好嗎?」
她猶豫了一會,又在後面加上:「我私下問問,麻煩不要告訴他。」
鍾立正在病房裡被裴應淮訓斥。
今天BOSS發了好大的火,雷厲風行地開了幾個集團老蛀蟲,這會鍾立站在病房裡,只覺得自己哪哪都是多餘的。
因為裴應淮看他哪都不順眼!
兩人沉默間,手機突兀地響了一聲,裴應淮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糟糕!忘了靜音!
鍾立倒吸了一口氣。
「看看吧,別耽誤了事。」
這會裴應淮倒是變得好說話了一些,他淡淡地放下文件,躺回床上閉目養神。
鍾立打開手機一看,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怎麼了?」
裴應淮知道這是他的工作機。
「是……」
鍾立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今天一整天受的折磨,最終還是老實開口。
「葉小姐發的消息,問您恢復得怎麼樣。」
「哪個葉小姐?」
裴應淮語氣有些淡漠。
因為葉欣欣和裴硯舟訂婚在即,又風評驟降。
她似乎察覺到了家族的壓力,開始試圖修補裴硯舟與他的關係,今日更是拎著鮮花果籃跑過來做了樣子。
鍾立不說話,比劃了一個彈琴的手勢。
裴應淮眼中的陰霾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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