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到最後吃苦的只會是黎民百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天子殿下，您有抱負，臣一定盡心竭力輔助您成就霸業，吞併雲雷國，一統天曜大陸！」沈懷虛躬身說。

龍乾鈺微微勾唇，問道：「那若我沒有抱負呢？」

沈懷虛猶豫了一下，隨即說：「太子殿下，天降大任於你，讓你從小就坐在這個尊貴的位子上，您難道要因為一時義氣而放棄嗎？」

龍乾玥慢慢睜開眼睛，道：「我只是，不喜歡勾心鬥角，丞相，太子的位子看似尊貴，可坐在上面才知道有多麼冰冷孤獨，皇位，恐怕更甚吧。」

「自古以來，高處不勝寒，越高的位子，越是孤獨，您看看神王，天地之間，能與他並肩的人，一個都沒有，那才是真正的孤獨呢。」

龍乾鈺看著滿天繁星，俊臉上閃過一絲嘲弄：「誰敢與天比？人族，終究是渺小地多了。」

沈懷虛卻搖搖頭，說道：「有一個人，她從不認為自己渺小，她跟臣說過一句話：就算一顆小小的鐵釘，航行在風浪中的大船卻離不開它。一個人，只要找對了位置，就會變得很重要。」

聞言，龍乾鈺冷酷的唇角邊忽然露出幾分溫柔。

不用明說，他也知道這樣的話是誰說出來的。

只有她，只有華曦，永遠如同一道光，能讓人看到希望，永遠不會灰心喪氣。

「太子殿下，我想，這是您本就該肩負的重任，無論如何，您都不能逃避。」沈懷虛說。

重任……龍乾鈺皺起眉，他是覺得很累了，特別在魔界再次見到華曦之後。

他控制不住，他很想放棄一切，去追尋她，不管到天涯海角，他想要一直能看到她。

也許他是痴心妄想，但是，他明明曾經可以擁有她，卻這麼錯過了，他不甘心，他寧願不要整個天下，可是他想要她。

華曦，要怎麼才能放棄你呢？

「丞相，我想放棄，你可以改為去扶持別人，其實，九皇子也很不錯。」

「太子殿下！」沈懷虛忽然跪在他面前，「九皇子雖好，可他畢竟太軟弱，有雲雷國那樣的強敵環飼，風西國，也必定要有一位實力非凡的帝王，否則，如何與之抗衡？」

「那你再選一個實力非凡的人吧。」龍乾鈺搖搖頭。

如果沒有再見華曦，他或許會接受，可現在，他滿心都是她，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

「太子殿下，如果她聽到您這樣說，該是多麼失望啊。」沈懷虛忽然搖搖頭。

龍乾鈺的眼眸驟然睜大，幾縷痛苦之色飛快地閃過眼底。

「她……不會知道吧。」龍乾鈺偏過頭，他知道，華曦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小小的風西國，並不是她的天地，她要去更廣闊地地方。

不管是神界，還是魔界，都比人界廣闊……

沈懷虛眼中也有著濃濃的傷痛，提起華曦，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哀傷。

這一生都無法治癒。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