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蓮眼中出現了一絲興趣，懷疑地砍著她：「華曦，我知道你向來狡詐，你心裡是不是以為我不會順著你，你想殺的人，我偏偏不殺？」

那溫和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一樣，一下子擊中了柳闌珊等人的心臟！

胡蝶俏臉一白，怒道：「她才不會想救我們！她不是好人！」

「她可是對公子姬玥感情深厚呢，為了他，幾次追到妖界來。」陸蓮慢慢地從台階上走下來，「華曦，你討厭他們，我信，但我知道，你絕對不想他們死。」

「你猜錯了。」華曦只是拉起柳闌珊，「看在我為了幫你，眼睛都快瞎了的份上，我只希望你放過她。」

「放了她嗎？當然可以。」陸蓮笑起來，很難得看見他這麼笑，有些開懷。

折磨別人的感情，一向是他最大的樂趣。

華曦抿著唇，自然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答應她的條件。

陸蓮要這麼好說話的話，那這世間還有痛苦嗎？

「說吧，你的條件！」

陸蓮道：「只要你親手殺了他們兩個，我就放了她。」

華曦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陰沉，快的根本捕捉不到，但卻沒有逃過陸蓮的眼睛。

他更加愉悅，清俊的面龐上，隱隱有些瘋狂。

眼底那種幽綠的光芒，不似人族。

「不！」柳闌珊大喊，「華曦，我不要這樣！我和他們一起死，我絕不要獨活！」

「闌珊姐姐！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們都很高興！你活著，救公子就有希望！」胡蝶淚水漣漣，看著華曦，「來殺了我們吧！」

「華曦！不要！」柳闌珊抱著華曦的腿，拚命哀求。

「閉嘴！」華曦忽然冷喝一聲，然後看向陸蓮，「國師，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剛才是想讓姬玥去殺吧。」

「沒錯，玥殺了她們，會更有樂趣，可是傀儡始終是傀儡，他心裡不會有任何感覺，但你，不一樣，你有心。」

「哼，都說你卑鄙，看來一點兒都沒有錯。」華曦不忘了冷冷地挖苦他一句。

對姬玥的懷疑已經徹底消失了嗎？那就好。

她的目的達到了。

陸蓮並沒有生氣，淡淡地問：「這個條件你接受嗎？」

「我如果不接受，他們三個都得死是嗎？」

「沒錯。」

華曦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手中握住了綉鐵劍。

「華曦！我不想活，我們三個一起死！」柳闌珊哭著抓住華曦的手，不讓她過去。

「闌珊，我在救你，活著總比死了好。」華曦說著，一把將她的手扯開。

「她們的命換我，我寧可死了！」柳闌珊死都不願意鬆手，而陸蓮對姬玥招招手，姬玥走上去，抓住她的手。

「公子？」柳闌珊熱淚盈眶地轉頭，看著從小最仰慕的人，哀求：「公子，您醒醒啊！她們是小蝶和媚兒！和您一起長大的人啊！」

姬玥無動於衷，無神的雙眼不知道看著何處。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啊……

他遇到胡蝶的時候，飢荒連年，她正要被人扔進鍋里煮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