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種痛苦只是身體的，倒沒什麼，慢慢的，時間就會治癒的。

「我以前只能看著，並不能切身體會。」重夕喃喃地說，原來是這樣的，身不由己啊。

「看著？你經常看人界的事情嗎？」華曦不由的笑起來。

重夕側著臉，不知道看著什麼地方，有風從他眼前吹過去，微微拂動著他的睫毛。

「嗯，經常看。」

「那你都看到了什麼？」

「看一個人生生世世的輪迴，看她一生中經歷過的所有事情。」

輪迴這種東西，對於華曦來說太虛無飄渺了，因此不能理解那種感覺。

「一個人的一生，肯定有很多悲歡喜樂吧。」如果是喜還好，是悲呢？

「那都已經過去了。」重夕抬起頭笑道，「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反正肯定不能回城了，不如……」

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有腳步聲朝這邊靠近，華曦擔心是那矮胖公子的人追來了，連忙拉著重夕躲到大樹。

結果，有幾個人走過來，拉開褲子就開始尿尿……

華曦囧了，抬起頭，看見重夕的表情比她還要玄幻，不禁樂了。

重夕啊重夕，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吧，凡人的尿臊味怎麼樣啊？

「哎，上哪兒去找一對童男童女成親呢？這可真是要命了。」一個人一邊抖著褲子一邊說。

「要找不到，我看我們也不用回去了，回去也只能讓那老妖婆一口吞了吧。」

「不回去怎麼行？家裡上上下下，都在那老妖婆手裡控制著呢。」

幾個人唉聲嘆息，連尿聲都這麼平靜。

華曦捂著鼻子，皺了皺眉，妖嗎？

這裡是迦藍城附近，離神殿這麼近，居然會有妖，實在是太奇怪了。

正想著，重夕忽然輕輕咳了一聲，估計被那尿味嗆得受不了了……

那幾個小便的人立刻一驚，齊聲喊：「什麼人？快出來！」

華曦知道藏不住，對方人多，他們不使用靈力的話，只能再被追一次了。

剛才的氣都沒喘勻呢，再跑一次搞不好直接被抓了。

而且，華曦也很想看看，到底什麼妖這麼猖獗，敢在神殿附近搞事情？

她慢慢走出去，只見對方是四五個赤膊大漢，胸毛都快頂到下巴上去了。

對方看見她時，也是一怔，隨即目露喜色，互相看了一眼。

「你幾歲了！」一個大漢問她。

「十五。」華曦看看他們，如實回答。

「哈哈哈，十五歲！」那大漢笑起來，「一定還是童女吧！嘿嘿，這次有人了！」

「剛才聽到咳嗽的聲音，似乎是個男人啊！」另一個大漢繞到大樹後面，看見重夕時，呆了一下便喊，「這裡還有一個！看起來也是細皮嫩肉的，不知道男的女的！」

不知道男的女的……

幾個人圍過去一看，剛才說話的大漢轉過頭來，怒視華曦：「光天化日，孤男寡女，你們躲在這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華曦無語了，「你這人說話怎麼說的？」

重夕卻微微笑起來，唇角的弧度顯得心情很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