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曦回頭看了一眼獨孤鳳，然後說：「我相信姬鳳一直愛著你，她絕不會做背叛你的事情，你可以看她的記憶，但是，在此之前，不要傷害她好嗎？」

一隻魅，當然不可能回答她。

「答應我不傷害她，我就讓你看她的記憶。」華曦說，「如果你答應，就動一下吧。」

半響都沒有動靜，華曦幾乎要失望了，他也許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正當放棄之時，忽然那隻眼睛形狀的耳環微微地晃動了一下。

「你答應了是嗎？」華曦有些興奮，他應該能聽懂一些吧。

他是一隻可憐的魅，他想找自己的女兒，但卻又害怕被欺騙。

華曦慢慢退到床榻邊坐下，拉起獨孤鳳的手，然後對燕弦歌招招手。

「過來吧。」

那一枚小小的銀白色耳環動了一下，沒有靠近，只是一絲淡綠色的靈力緩緩地蔓延出來，鑽進獨孤鳳的腦袋。

華曦緊緊地握著獨孤鳳的手，仔細地注意著她的脈搏，如果有任何異動，她就立刻出手！

她在賭一把！

賭上獨孤鳳和她的性命！

如果不這樣做，燕弦歌會一直纏著獨孤鳳，因為被背叛的怨恨，他會想盡辦法殺了獨孤鳳！

她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在她身邊，所以只能這樣賭一場了！

成功的話，他們都安全，從此再也不用擔心。

若不成功，也不過是死路一條。

獨孤鳳的脈象很平穩，華曦不知道燕弦歌從她的記憶里看見了什麼。

窗邊有一張桌子，桌上放著文房四寶，還有一個白瓷的洗筆池，裡面盛著清水。

那些綠色的靈力，從獨孤鳳的腦子裡，慢慢地流向那清水中。

燕弦歌，此刻便是看著裡面吧。

華曦一步都不敢離開獨孤鳳，因此什麼都看不到。

但是，只要看獨孤鳳的記憶，便能看到當年的真相吧。

她聽到了細微說話的聲音，但是聽不真切。

那時候她之所以能聽到雲雷國皇帝記憶里那些聲音，是因為她在水裡……

華曦緊緊地盯著燕弦歌，過了好久，綠色的靈力才逐漸薄弱，直至消失。

燕弦歌站在窗台上，久久地沒有動靜。

但是華曦已經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賭贏了。

他沒有殺獨孤鳳，那就是看到了當年的真相。

「華曦……」她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頓時渾身一顫，猛地站起來。

窗邊的銀白色耳環在微微晃蕩，似乎被一陣無力的風吹著，上下飄搖。

「父親！」華曦的心裡，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安。

怎麼回事？好像他要離開了一樣！

「笨蛋啊，你不知道魅是因為執念而生的嗎？」

綉鐵劍的聲音忽然懶洋洋的響起來。

華曦腦子裡『嗡』的一聲。

因執念而生……

燕弦歌死前的執念便是要找到自己的女兒，他因為這樣的執念才會變成魅，十多年來一直飄零在世間。

可現在，他找到她了……

「不要！」華曦撲倒窗前，「父親，不要消失！我見過母親了，她在魔界，她很想念你，我會帶著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