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曦……」在擦著那無形的鬼魅過去的剎那，她聽到自那鬼魅口中吐出的兩個字。

她回過頭，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雲雷國皇帝。

無疆從水中出來，一朵青色的巨大蓮花在他腳底下盛開，他站在蓮花上，合十的雙手迅速地結印。

「華曦，你怎麼在這裡？」

被外面的動靜驚醒的薔薇跑出來，從地上扶起了華曦。

她看到了半空中詭異的一幕，也是嚇了一跳，「怎麼回事？那是皇上嗎？」

華曦點點頭，又問：「姬先生在何處？」

「爹醒了，在草廬里，但他行動不便……」

「我去找他。」沒有等薔薇說完，華曦已經大步走向草廬了。

她有個疑問，一個疑問，一定要問清楚！

華曦飛跑向草廬，老遠的，看見姬千秋坐在草廬的邊緣，抬頭看著半空中那詭異的一幕，面露驚懼之色。

「先生！」

「華曦？」姬千秋很驚訝，不是讓她離開了嗎？她怎麼又回來了。

華曦跑過去，還來不及解釋什麼，便問：「先生可知道一個叫姬鳳的人？」

「你是說鳳姑娘？」姬千秋有些意外，她怎麼會知道鳳姑娘？

那是一個消失很久的人了。

聽到姬千秋的話，華曦心裡一沉，忙問：「這個姬鳳，是什麼人？先生告訴我好嗎？」

看她這麼著急，姬千秋也就不去問她為何會認識鳳姑娘。

「鳳姑娘是弦歌的姐姐，當然，只是名義上的，因為她從小照顧弦歌長大，弦歌沒有母親，因此很依賴她。

燕家被滅門那次，鳳姑娘因為去了一趟鄉下而幸免於難，因此她回來之後，便不敢以弦歌姐姐的身份生活，改了一個名字，叫獨孤鳳。」

華曦的心裡，想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嘴唇囁嚅著，半響才有聲音出口。

「後來呢？」

「後來，她以獨孤鳳的身份進宮去，依舊照顧弦歌，鳳姑娘人很好，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給弦歌溫暖的，只有她了。」

姬千秋說起這些前塵往事，還有些唏噓。

「後來呢？」華曦只能機械地問出這樣的話。

「之後，弦歌逃跑了，帶著她一起的，我曾經以為，弦歌會娶她呢，畢竟她從小就愛慕著弦歌。」姬千秋笑了笑，然後，笑容漸漸苦澀。

「可惜啊……弦歌最後死了，鳳姑娘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想必也不在人世了吧。」

華曦的眼睛忽然有些紅，但強行忍著淚水：「先生知道我是被誰養大的嗎？」

「難道不是你的母親風月顏嗎？」姬千秋奇怪地問，「聽弦歌說，你的母親，來頭很不小，你的天賦，是她培養起來的嗎？」

看來，姬千秋也不知道風月顏是魔族的公主呢，大概燕弦歌也怕自己妻女的身份遭人嫌棄，所以才沒有告訴這位摯友吧。

「養我長大的人，名叫獨孤鳳。」華曦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姬千秋一愣，睿智的眼眸一轉，便明白了，欣慰地笑著說：「原來弦歌當年把你交給鳳姑娘了！果然，弦歌最相信的人就是她，她把你養大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