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得到了確切的位置。
林言不再耽擱，搭了一輛馬車，趕往鏡水居。
可是，當他們站在鏡水居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又猶豫了。
仔細一想，即便她人不在雲香樓，都有人盯著不放他進去，說明她是真的不想見他。
這樣的話他就算追到鏡水居恐怕也沒用，搞不好還會被人家當成變態跟蹤狂……
思考一番之後，她折了個方向，剛好自家攤子就在附近。
快馬加鞭回到攤上，他拉起蕭金雅就走：「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什麼？」她有些錯愕。
「邊走邊說。」
兩個人匆匆在人群里穿梭，林言將許霜的事情講了個七七八八。
「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勾引另一個女人？」突然，蕭金雅甩開了他的手。
林言愣住了。
還沒等他開口，她就驚慌失措的找補：「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夫人吃醋啦？」林言賤兮兮的湊過去，看她躲閃的眼神：「別怕，你永遠是家裡所有女人當中地位最高的，就算我以後媳婦兒比皇帝的後宮人還多，也不會動搖你的地位！」
「誰說帝王就三妻四妾了？」蕭金雅小聲咕噥著。
她在位的時候，連半個男寵都沒有！
林言是她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管他呢，反正就算我三妻四妾，也會雨露均沾，不會厚此薄彼，就算厚，也肯定是厚待你。」說這話時，他眼中閃爍著某種近乎於幼稚的赤城。
這讓蕭金雅很是動容。
本來，她根本就沒想委身於他，從被帶回村子開始，心裡就有要逃跑的想法。
但現在的她卻似乎已經適應了生活。
更習慣了，林言夫人的身份……
思緒正漂浮著，兩個人就已經走到鏡水居門口。
林言停在外面，讓蕭金雅自己進去。
她本來還擔心找不到許霜，可對方的出現卻立刻打消了她這種想法。
林言說，她是個極其美艷的女人，原本她還不懂得「極其」的程度，但現在十分明確了。
眼前的許霜，穿著一身火紅的衣裙，質地是那種非常薄的紗，可以隱約看到精緻的腰線，還有胸前豐盈的山峰。
身材好只是一方面，她的樣貌也很出色，一雙勾魂的狐狸眼，睫毛又密又長，想蝴蝶一樣撲閃，配上烈焰紅唇，簡直像是一朵怒放的玫瑰。
她這會兒正在不同的香粉前流連，時不時駐足，用指甲輕輕勾一點出來放在鼻尖上嗅。
「這樣試香的話，會讓鼻子陷入短暫的麻木，你會發現所有香都是同樣的味道。」蕭金雅驀然開口。
許霜方才選的太認真，所以沒發現有人來了。
她抬起頭，眉眼顯得更加明艷動人，在視線觸及蕭金雅的時候，嘴唇微微上揚：
「我當然知道會這樣，但那又何妨，徘徊在這些相似又不同的香氣之中，有一種幸福的感覺，我願意把時間花費在這上面，就像是，蝴蝶願意流連花叢。」
她的嫵媚，是深化到骨子裡的，就連說話也帶著妖氣：「妹妹，快拿來你是個行家啊。」
「倒也未及那種程度。」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接受著身為皇位繼承人的教育。
無論是政法禮法宮規，還是一些女兒家該會的東西，她都有在學，識香只不過是其中一個不怎麼重要的分支。
「我已經在這裡選了整整一個下午都沒選出來，不如妹妹幫我選一個吧。」她晃晃悠悠來到蕭金雅身旁。
她沒有拒絕，視線掃過各種顏色的香粉，然後靠近過去，細嗅香氣。
最後，她選中了一個，端到許霜面前：「我覺得，這個味道最適合你。」
許霜有點兒意外：「這味道好清淡。」
「是的，我覺得你更適合清淡的香氣，因為你骨子裡有一股非常動人的孤傲，像是雪中寒梅，清冷又美麗，而不應該是過於艷俗的。」
許霜頓時有些動容，她接過香粉，陷入深思。
而這個時候，蕭金雅又將她從思索中拉出來：「過往的事情都不是你的錯，不需要被束縛，應該向前看才好。」
「你知道我的事情？」許霜恢復笑容：「看來我們還真是投緣啊。」
「投緣說不上，是我家夫君想跟你聊聊。」
「哦？妹妹，你捨得讓你男人跟我來聊天嘛，不怕他迷上我啊？」
「我才不在乎呢！」蕭金雅紅著臉別過頭去，對門口喊道：「可以進來了。」
林言這才進門：「好久不見，許掌柜。」
「相比於叫我掌柜，我更喜歡別人叫我霜兒。」她說著，坐進椅子裡面，雙腿搭在一起，顯得格外修長。
林言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被吸引過去了。
蕭金雅心中又是一陣不悅。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許霜也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掩唇輕笑：「別這樣盯著我看，你家娘子會吃醋的。」
「我娘子知道，我最偏愛她。」林言也回以同樣程度的微笑：「這次來找你是有正事兒想談的。」
「合作免談，我只接受吞併。」
「我知道，你要預防一切可能超過你的存在，這情有可原，我沒有辦法從這方面說服你，但我有你無法拒絕的理由。」
「什麼呢？」
「我知道一樣非常適合酒樓的發展門路，保准能夠讓你的營業額翻倍，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讓我入股，我們合作。」
「入股？」
「就是讓我投入資金在雲香樓，讓雲香樓的一部分屬於我。」
「不可能。」許霜直截了當的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門路可行不可行，就算可行，雲香樓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你仔細想想，我給你打開的門路，你永遠走的通，而我入股雲香樓，也不過是為了解燃眉之急，我花錢買的股份，你隨時可以再買回去，相當於你沒損失任何東西，還得到了發財的路子。」
「我要考慮一下。」
「好，我給你這個時間，希望許掌柜給我一個深思熟慮後聰明的答案。」
許霜沒再說話。
她站起身來，讓店家包好了蕭金雅為她挑選的香粉便離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