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瀾捏著他的臉,輕笑道:「好厚啊。」
「是誰的臉皮那麼厚啊,是你嗎?嗯?」
「是我的!」霍沉淵也無所謂應和道。
「哈哈哈哈。」
裴清瀾被他逗笑。
與此同時,看她態度軟化,霍沉淵趁機而上,他抱住她像只慵懶的大黑貓一樣,額頭在她鎖骨那裡蹭來蹭去:「就知道瀾瀾最疼我了!」
「有點過了啊,霍沉淵。」
裴清瀾受不了這粘糊勁,她輕輕推了推他的大腦袋,但霍沉淵就像一顆牛皮糖一樣粘著她推不開。
兩人距離很近,她垂眸看著他,意外發現他臉上還有些刺傷劃痕,看心疼立馬就有點要溢出來的樣子,裴清瀾屏住心神道:「和我睡可以是可以,但要拿出態度出來。」
「什麼態度?」
霍沉淵得逞,眼睛立馬就亮起來趕緊問道。
裴清瀾哪能沒意識到剛才自己又被騙了,她生氣道:「自己想!」
「我幫你捶腿?」
霍沉淵起身繞到她背後,卻被裴清瀾躲開:「你那雙受傷的手還要我說多少遍?」
手不可以用,那麼許多忙都幫不上了。
一抹清涼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卻裝作不知道,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的弧度:「瀾瀾,你提示點。」
裴清瀾也不介意提醒道:「你剛剛說的這些你都可以做,我要你做日常你沒做過的,就比如上次院子裡的玉簪花還不錯。」
還比如——情書。
奶奶曾經和她講過爺爺年輕時是靠著寫情書追到她的,還給她支招讓霍沉淵也學學寫寫。
說實話對於霍沉淵寫情書,她也挺好奇的。就看他能不能意識到了。
霍沉淵突然有種滿足感:小妮子終於懂得向他提要求了,可算是長進了。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嗓音撩心入骨地隱匿著笑意:「好,等著到時候我一定給你一個驚喜。」
——
軍醫院。
病房。
麻藥效果已經過去了,冷韻疼得醒來。
「水……」
守在床邊的程牧聽到動靜後,立馬扶她起來,把溫好的熱水輕輕餵給她。
冷韻邊喝著水,她睜開眼睛:「怎麼是你?」
「嗯。」
「你不會在這一直等我吧?」
程牧又應了一聲,也不說話。
「咳咳——」
冷韻處于震驚中,喝水時沒注意嗆到。
程牧把水杯放下,又不太熟練地拍了拍她的背:「醫生說,你可以吃點流食。」
冷韻看著他把飯盒打開遞給她,勺子也又拿著熱水燙了一遍才遞給她。
「你是被人附身了?」她愣愣道。
男人唇角崩得緊緊得的薄唇抿成一條線。良久他淡淡啟唇道:「沒有。」
冷韻喝著粥:「下次我要綠豆粥,不喜歡小白粥。」
「好。」
冷韻:!!!
救命!他好像真的被人附身了!
冷韻小心試探道:「你該不會喜(是)……」發燒了吧?
「別多想。」
聽到喜字,程牧快速打斷她。
「嗯?」
看見冷韻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程牧感覺到自己好像越來越失控,每次不想與人說話的條例都被她打破。
以往要是遇到這種誤會的情況,他一般都隨便他們怎麼說,他懶得理他們。反正就算給他們機會,他們也超越不了他。
但是……他想跟她解釋。
「我是想你哪時候醒來,在任務期間你怎麼戲耍我然後倒頭就睡下的事更是數不勝多,就不用我一一舉例了吧?」
「所以,你想報復我?」
冷韻二次震驚,粥都顧不上喝了。
不會吧,這麼記仇?
見她說法與自己想法不謀而合,程牧淡淡點頭:「對!」
要知道程牧的性子一直都是說一不二,說出的話一般是真話,他懶得跟你講假話糊弄你。所以此時冷韻也認為程牧可能真的會做出報復她的事來。
早知道就不撩這個死冰塊臉了,這下好了。
「不是吧,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立馬求饒道。
她眨巴著眼賣萌道:「看在小女子生得貌美又有能力的份上,饒了我吧。」
程牧盯著她作怪的模樣,唇角漸漸小幅度地彎了起來。
冷韻一看有戲,剛想繼續說下去,結果短短三個涼薄的字打斷了她的幻想。
「不可以。」
冷韻被堵得一噎,她鼓起嘴巴氣鼓鼓道:「那你到底想怎麼報復我,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人一個,錢沒有。」
提到人,她突然眼眸一轉,像只露出尾巴的狐狸一樣勾人又無情:「誒,你要不要和我談個戀愛啊?」
程牧心跳落了一拍,他好像被封印了一般,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這麼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他本就是不愛說話的性子,此時冷韻也沒覺得不對勁。
只是這目光太強烈,冷韻以為又說到他不能說的底線,惹他生氣了。
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程牧才把目光收回去,偽裝正常道:「別亂撩人!」
語氣像是呵斥她。
冷韻被說得心刺了一下,表面卻依舊笑嘻嘻道:「知道啦,不撩你,老娘我去撩小美人。」
程牧無奈,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她,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除了是一次搭檔隊友的身份之外,根本就沒資格管她。
這種心情糟糕透了。
冷韻還在繼續「刺激」他道:「小美人我最愛了,溫柔又好看,她還會關心我嘞。」
她真的好想裴清瀾啊,想埋小美女的胸。
可是不用想也知道,霍沉淵這個大尾巴狼絕對不會讓她接觸到裴清瀾的。
旁邊的程牧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什麼眼光?
就那個白修,算小美人?
你們才見過一面就對對方念念不忘啊!
那個人不就是車開得好點,他不是一樣會開車,還會開海軍驅逐艦。
他冷聲道:「隨你!」
兩人都藏著心事,氣氛沉靜下來。
「晚了,睡覺。」
說完,他起身,在寂靜的夜晚中,椅子發出了一道刺耳的聲音。
他沒再多說什麼就徑直走了出去。
心大的冷韻還以為他可以不再糾纏她報仇了,還開心了會。但久而久之疼痛睡不著,望著窗外的黑夜,空虛也漸漸湧上心頭。
她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苦笑呢喃:怎麼變得矯情起來了,等傷好,去找小美人撩撩,以裴清瀾的性子應該會在意關心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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