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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之德妃日常 - 59.二合一字體大小: A+
     

    此為防盜章,晉江首發,求支持。給正常訂閱的讀者說聲抱歉了~「這……」康熙猶豫了一下。侍立在一旁的蘇麻喇姑見了也勸道:「皇上歇歇吧。太皇太後年老體弱,太子和諸位阿哥們還小,這一家子人都指望著您呢。」

    康熙沉默不語,太皇太后這一病確實勾起了他心裡很多不好的回憶,他年紀不大卻已經經歷了太多生離死別。八歲喪父,九歲喪母,不到而立之年已經失了兩位妻子、十幾個孩子,現在一直疼愛他的皇祖母又在重病。他一味沉浸在悲傷里,卻忘了這些活著的人,旁人也就罷了,保成卻是赫舍里留在世上的唯一一點骨血了。

    佟貴妃帶著一眾宮娥捧著紅漆托盤上來,跪在他面前:「請皇上用膳。」

    「起來吧。」康熙終於應允。

    佟貴妃鬆了口氣,身後的宮女立刻上前,將琳琅滿目的各色菜品擺滿了整張紅木圓桌。康熙一眼看見中間那道貴妃拿手的當歸老鴨湯,立刻明白了其中關竅,拉了佟佳氏讓她坐在自己身旁:「你費心了。朕前些日子太著急了。」

    貴妃臉上微微泛紅,低下了頭抿了抿唇。康熙抬手摸摸她的臉,轉頭就看見太子瞪著亮晶晶的狗狗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們。

    「咳,保成,嘗嘗這個。」

    「謝汗阿瑪。」

    「你也嘗嘗。」康熙又夾了一塊鴨脯放在貴妃碗中,貴妃帶笑謝了。她與太子相處和諧,康熙心裡頓時安慰許多,他嬌妻愛子在側,縱使還有些許不完美,也算順心如意了。

    那日之後,康熙雖然還未曾搬回乾清宮,但是明顯心情有所好轉。親近的大臣們很快從摺子上的硃批和御門聽政時的聲音里判斷出來這一點,繼而得知貴妃和太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太皇太後幾日後從昏睡中醒來得知此事後,賞了貴妃一隻赤金嵌寶蓮花並蒂簪。這簪子稱不上多麼貴重精巧,但卻是太皇太后的陪嫁,是出嫁那日她的生母滿珠習禮親王福晉親自替她戴在頭上的。

    自此,往日里那些仗著輩分對佟貴妃愛理不理的宗室福晉們,突然一下子溫順知理了起來。佟佳氏的女兒無論嫡系旁支,忽然變得熾手可熱。索額圖手下的親信不動聲色地提拔了幾個佟佳氏的旁支子弟,佟國維的夫人則認了索額圖的侄女做乾女兒,如此種種難以一一記敘。

    結黨營私歷來是帝王心頭大忌,佟佳氏身為康熙的母族,卻明目張胆地跟赫舍里氏來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擺明了是康熙在給太子培養勢力。

    後宮里惠嬪收到納蘭家遞進來的字條,白紙上硃砂的痕迹如鮮血一般觸目驚心,只寫著一個「忍」字。惠嬪的行事開始變得愈發低調,整日里吃齋念佛為太皇太后祈福。

    佟貴妃主宰後宮一年多,頭一次感受到大權在握、順風順水的快感。烏雅氏給她提的這個主意真是畫龍點睛一般的妙計。既賣了太子和赫舍里一族一個面子,又顯得她有做嫡母的氣度,狠狠地在康熙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

    嘗到了甜頭,佟貴妃難免生出幾分將綉瑜收為幾用的心思。她以前不喜歡綉瑜,無非是因為綉瑜得寵又是孝昭皇后的人。如今孝昭已去,她養著綉瑜的兒子,烏雅氏效忠於她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於是她時不時和顏悅色地把綉瑜叫承乾宮到厚加賞賜一番,並且暗示她等太皇太后病癒之後就會給她晉位。對於每月初一十五小四前往長春宮請安一事,也不再加以阻攔。

    綉瑜表面上千恩萬謝地應了,一回到長春宮就沉了臉色,哀嘆連連,做什麼事都心浮氣躁。書也看不進去,寫字也越寫越差,最後團成垃圾丟掉了事。春喜端了茶上來,小心翼翼地問:「娘娘看重小主,為何您卻不高興呢?」

    綉瑜不由苦笑,這就是問題所在。其實她給貴妃出主意,一來是關心康熙的身體,二來是賣她個好,免得她阻撓自己與兒子見面,僅此而已。沒想到此計效果極佳,竟然讓佟貴妃把她視作了自己人。

    佟貴妃雖然大權在握,卻也是個明晃晃的靶子。何況她的性子又跟繼后不一樣,爭勝好強,單純易怒,是個最不安分的。她的「自己人」哪有那麼好做?綉瑜可不想做她手中殺人的刀子、防身的盾牌,她還想清清閑閑地過自己養娃擼貓的小日子呢。

    真是失策啊!她果然就不該好心去管康熙的死活!反正沒有她,康熙也能活到小十四長大成人、帶兵出征那一天,她幹嘛去咸吃蘿蔔淡操心啊?

    綉瑜後悔得心頭滴血,第二天不得不用涼水敷了眼睛去慈寧宮請安。

    其實太皇太后的病更多是心病,眼見子孫們輪流在她塌前殷勤侍奉,又聽聞宜嬪德貴人都有了身孕,皇室眼見又添弄璋之喜。太皇太后心裡那點悲痛很快就過去了。八月中秋賞月,她已經可以在康熙的攙扶下出席宮宴了。

    適逢佳節,祖母身體痊癒,康熙自然心情舒暢。眾妃見他心情好,自然卯足了勁兒地爭奇鬥豔。可誰都比不過佟貴妃一身金黃色旗裝上綉著富貴花開的圖案,頭上雍容華貴的九尾點翠鳳凰,鳳尾顫顫巍巍鋪滿華麗的旗頭,端的威勢赫赫。

    權力和愛情果然是最好的養顏葯。

    綉瑜見狀不由勾起最近心中煩憂之事,乾脆趁人不備,溜了出來透透氣。忽見游廊邊的矮牆上爬了一牆翠綠的藤蔓,青翠的葉片下隱約開著幾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倒是小巧可愛。

    她索性在游廊上坐了,□□喜去摘幾朵來瞧瞧,卻見那牆根底下的陰影里走出兩個人來。

    來人穿著石青色親王福晉吉服,未語先笑:「德貴人好雅興。妾身打擾了。」正是上次在坤寧宮門外救了綉瑜和小四的裕親王福晉西魯特氏。

    綉瑜驚喜地站起來,結結實實地行了個大禮:「福晉萬福。」

    「哎呀,快起來,你懷著龍胎,快別多禮了。」西魯特氏忙上前攙了她,嗔怪道:「你呀,每次都這麼多禮,若再這樣,下次我就站在那樹蔭底下不敢出來了。」

    當日西魯特氏那一擋,不過是下意識而為之,沒想到當日小小的烏雅常在竟然有這等福分,誕下皇子之後又很快懷孕,將來晉嬪封妃都是有可能的。西魯特氏自然樂得跟她交好,多個渠道了解後宮消息。同樣,對綉瑜來說,裕親王是康熙看重的兄弟,西魯特氏又與裕親王伉儷情深,她也樂意在宗親貝勒中結個善緣。

    兩人都有心結交,又有當日捨身相救的情分在裡面,去歲見了幾次面,很快就互相引為知己。

    裕親王夫妻倆膝下空虛已久,連續兩個兒子都沒站住。見綉瑜連連產育,西魯特氏難免流露出幾分艷羨。綉瑜見了,略一思索:「福晉莫急,孩子總是緣分到了就會有的。我腹中的孩兒,若是個皇子,只怕連我也做不得主。若是個公主,我定設法令皇上同意,讓她拜福晉做乾娘,可好?」

    裕親王夫婦為人忠厚老實,西魯特氏又有恩於她,綉瑜這一說,倒是透了七八分的真心。西魯特氏不由加深了笑容,卻沒有強求:「我知道你的心,但皇室血脈都不是咱們說了能算的,你萬莫強求,惹皇上生氣。做不成乾娘,我總歸也是這孩子的二伯娘吧?」

    兩人都笑起來。西魯特氏又提起京郊靈源寺的一口靈泉:「聽聞懷孕的婦人取了那泉心水泡茶喝,可使孩子將來聰明伶俐。你不妨讓你娘家母親去幫你求了。」

    這又勾起了綉瑜的另一樁心事,就是那個嚇死人的「胤祚」,她不由嘆道:「皇家的孩子,我倒盼著他不要那麼聰明,只要平安一世就好。」

    西魯特氏不由大驚,綉瑜這一年以來榮寵加身,連她在宮外也有所耳聞,沒想到她還能如此清醒,倒是難得。她不禁面露猶豫之色,想了片刻還是勸道:「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怕和你說幾句真心話。你既有此心,為何不知良禽擇木而棲?有些樹啊,長得看似高大威風,卻不夠踏實穩固,絕不是個長久的好地方。」

    綉瑜苦笑:「我與福晉同心,但是她想讓我為她出謀劃策。我受制於人,又不好明著拒絕。」

    西魯特氏拿扇子掩面一笑:「你這就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了。甲之□□乙之蜜糖。咱們眼裡她不安分,可是趨炎附勢想要追隨她的人多了去了,你只管瞧著吧,自然有人迫不及待地頂上。」

    康熙頗為詫異地打量她一眼,深有同感地點頭:「你能有此體會,也算沒白讀了。」此話竟大有將她引為知己之意!若皇后看了這書,只怕要當場跪地勸諫,引經據典地說明皇帝不該玩物喪志。其他妃嬪雖然不敢指責他,但是也不會真心對這些白話小說感興趣。宮女太監又都是不識字的。綉瑜發現康熙坐擁後宮三千佳麗,然而除了自己竟然再無第二個人可以分享他這小小的惡趣味了。

    人與人交往,總要做點不算大奸大惡,可也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才顯得兩個人關係格外好。比方高中的時候,形容兩個男生關係好,通常會說他們是「一起抽過煙,一起看過片的兄弟」。如今她和康熙也算是「一起看過片」的朋友了。

    托這幾本書的福氣,這個月綉瑜承寵的次數雖然沒有增加,但是伴駕的時間卻多了不少。對此皇后自然是樂見其成。佟貴妃本來替太皇太后抄了《般若波羅蜜心經》,正準備讓宮女捧了去慈寧宮一趟,順便「不經意」地跟太皇太后提一下,皇上過度寵愛包衣宮女的不當之舉。

    宮女剛為她換上出門穿的綉著橘紅色杜鵑花和月季藤蔓的金黃色旗裝,正拿著小銀簪子為她固定頭上攢滿珍珠的大拉翅,她的心腹富察嬤嬤突然進來在她耳邊耳語幾句。

    佟貴妃心緒激蕩,差點摔了手上的點翠掐絲鳳翅珍珠步搖:「果真?」

    「是蔣太醫傳出來的消息,他偷偷看過那位的脈案,已然是呈氣血兩虧、燈盡油枯之勢了。」

    「太皇太后、皇上可知道了?」

    「那位瞞著呢,只怕尚且不知。」

    「她家簪纓世族,如果張榜啟事,未必不能尋得名醫奇葯。」

    「蔣太醫說,為時已晚。」

    佟佳氏深吸一口氣,望著水銀鏡里自己的臉龐,緩緩勾起嘴角。她自小生得一副天庭飽滿、帝格方圓、耳垂大而厚的面象。底下人暗傳她有鳳翔之姿。她亦有心效仿姑母孝康章皇后,除了光耀門楣外,更是希望能夠……做表哥的妻子。

    佟佳氏兩腮湧上紅暈,對鈕鈷祿氏的那點惋惜之情就像海邊的一顆小石子,很快被淹沒在狂喜的浪潮之中。

    「娘娘,那烏雅氏?」

    「隨她去吧。疥癬之疾,莫要壞了本宮的大事才好。」她現在可不能在太皇太後面前落下個容不得人的印象。

    翊坤宮裡,宜嬪聽了宮女的回報,慢慢地拿勺子攪弄著碗里的燕窩,不知不覺皺緊了眉頭:「奇怪,這回她為何這麼沉得住氣?」

    她的宮女翠兒答道:「許是貴主懶得和她一個奴才計較罷?」

    宜嬪擱了碗搖頭:「不對,以往就是萬歲爺多看地上的螞蟻一眼,她都能酸上半天!肯定是得了什麼消息。鍾粹宮那邊呢?」

    「鍾粹宮的小易子說,惠嬪娘娘知道了以後,只嘆了一句她福氣不錯。竟然就不聞不問了。」

    宜嬪冷笑:「她也不傻,反應可真夠快的。」

    「娘娘,奴婢不懂。皇上寵愛烏雅氏,惠嬪當真就如此大度嗎?」

    「大度?不過是兩害相較取其輕罷了。烏雅氏得寵分的是本宮姐妹和承乾宮的寵愛。與其讓我們三個世家女子生下皇子,威脅她兒子的地位,不如任由烏雅氏得寵。雖然得不了助力,但是也成不了大患。」

    翠兒大驚:「好歹毒的心思!」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罷了。皇上正寵她,本宮不能親自動手免得壞了跟皇上的情分。本以為可以借承乾宮的手,現在……」宜嬪的眼珠子一轉,突然笑了:「聽說九阿哥近來身子不好,把皇上賞的東阿阿膠包上兩包,咱們瞧瞧通貴人去。」

    冬日裡難得這樣的好天氣,綉瑜正抱著奧利奧在御花園的千秋亭里坐著曬太陽。奧利奧不過七八個月大,正是貪長的時候。綉瑜抱著覺得一日比一日沉手,輕輕在貓屁股上拍了一下:「饞貓,小胖子!」貓主子頓時不開心了,從綉瑜膝蓋上跳到石桌上,死活不給抱了。春喜想去哄它,結果奧利奧跳下台階,示威似的沖她們喵喵叫。

    「哎呀,別讓它跑遠了。小桂子快去……」綉瑜話未說完,卻見一個穿著青緞掐牙背心的侍女,彎腰抱起了貓。她身後一乘四人小攆,攆上坐著一個穿金黃色妃位吉服的人。現在宮裡妃位空缺,能穿妃子吉服的必定是哪位太妃了。綉瑜連忙上前去行禮:「太妃娘娘金安。」

    那位太妃下了轎攆:「起來吧。你是?」

    「奴婢延禧宮答應烏雅氏。」

    「烏雅答應吉祥。這是裕親王的生母寧愨太妃。」

    綉瑜恍然大悟。裕親王福全是康熙的二哥,極得康熙信任,後來連他的兒子也得康熙賜名「保泰」,與皇阿哥一起從「保」字輩,意為視其若子。

    綉瑜趕緊再行大禮:「拜見寧愨太妃。」

    寧愨太妃溫和地笑著:「烏雅答應也忒多禮了,這是你的貓?」

    「是奴婢的。多謝太妃幫忙。」

    「這貓……」太妃的侍女還想再說什麼,突然榮嬪身邊的桂香急匆匆地過來:「給太妃請安,烏雅小主,皇上口諭晉您為常在,還請快些跟奴婢回去領旨謝恩吧。」

    寧愨太妃點點頭:「那你快去吧,來日有緣再見。素曲,把貓還給烏雅答應。」

    待綉瑜走遠了,素曲才問:「太妃,您為何要奴婢把貓還給烏雅答應?那可是……大阿哥送給您的。」

    大阿哥昌全是裕親王的嫡長子,自幼聰慧孝順。八月份的時候,太皇太后叫寧愨太妃進宮住了幾日,一個不妨倒把帶進宮的愛寵弄丟了。沒幾日昌全夭折,太妃就出宮去了,也沒空來尋。

    寧愨太妃只是搖頭:「我看著傷心,就是不丟也要送走的。那貓養得肥嘟嘟的,想必烏雅答應也是個愛惜寵物的人,倒比送到莊子上要強些。」

    素曲說:「奴婢看那烏雅答應通身的綾羅綢緞,只怕有些不得臉的貴人還不如她呢。」

    寧愨太妃嘆道:「十六年過去,這宮裡還是一點都沒變。」

    延禧宮後殿,姜忠旺領著一溜小太監,進了東配殿:「奴才給烏雅常在賀喜了,恭喜小主。」

    綉瑜回來才知道,康熙在年節下晉了幾位低階妃嬪的位份,除她之外,另有一位漢軍旗的袁答應被晉為常在,並點了幾個官女子做答應。

    「起來吧,多謝總管。」

    「奴才把年節下常在位份多出的東西都打點出來了,請小主收下吧。」

    春喜和竹月過去接了盤子,綉瑜隨便掃一眼,無非是些綢緞珠寶,正是常在位份該有的東西。唯有一件貂皮斗篷,是貴人方能用的。綉瑜說:「姜總管莫不是送錯地方了吧,這倭緞裡子烏拉貂皮斗篷豈是我能穿的。」

    姜忠旺笑道:「這斗篷自然是皇上的心意。那上面遍撒了波斯國進貢的月光粉,在夜裡映著月光,那叫一個好看。」

    不多時,春喜樂呵呵地回來說:「小主,奴婢去打聽了。郭絡羅常在那裡也差不離是這些東西,唯獨沒有這件斗篷,咱們是獨一份的呢!」

    「那就更不得穿的了,太張揚了些。留到年三十晚上宮宴的時候還差不多。」

    「小主你長得美,穿什麼都好看。」竹月在旁邊插嘴。

    「好呀,竟然連我也打趣起來了!」主僕三人正笑做一團,突然小桂子領進來一個陌生的小太監。

    春喜認出這是剛才跟在姜忠旺身後的小太監之一,不由奇怪:「你不是小順子嗎?怎麼又回來了?」

    小順子說:「總管忘了小主的例銀,叫我送過來。」說著捧上一袋銀子。

    綉瑜吩咐道:「竹月,收了拿下去吧。」見竹月走遠了,小順子才趴在地上磕了兩個頭:「滿貴爺爺讓奴才給小主道喜,烏雅家一切都好,老爺夫人聽聞小主晉封十分高興。烏雅家的大爺已然成年,去歲在步兵巡捕營謀了個差事。家裡一切都好,請小主勿要掛心。春喜姑姑家裡也好。」

    綉瑜聽得感慨萬分,她自己的父母已經是隔著三百年時光再不可見,如今在這深宮裡聽到親人的消息總是好的。春喜也高興得眼帶淚光。

    小順子又壓低了聲音說:「滿貴爺爺還說,儲秀宮的蘭嬤嬤可信。小主若有事,不妨使她傳個話兒。另外,近來宮裡事多,還望小主千萬小心。」

    「小主,怎麼了?」春喜忙過來瞧她:「您臉色好差,奴婢去請太醫。」

    綉瑜覺著胃裡冷冰冰的隱隱作痛,還是搖頭:「過兩天吧。現在已經夠亂了。你去小廚房要一碗魚片粥我吃了就是。」

    不多時竹月端了粥進來,並用銀葵花盒裝了四樣佐粥的小菜。綉瑜說:「你們也吃點吧,非常時期就別拘禮了。」春喜和竹月就告個罪,在腳踏上坐了,主僕三人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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