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煙剛躺下不久,還沒睡熟。
因此一聽到敲門聲就立刻醒了。
正要起身應門,易臣澤已經自己開門走了進來。
容芷煙一直沒有反鎖門的習慣,一是覺得麻煩;二是心裡對易臣澤沒有這方面的防備。
雖然知道易臣澤還在怨恨她當年玩弄他感情的事,但容芷煙相信他的人品,肯定不會傷害她。
再說,兩人不單純只是商業聯姻的夫妻,也是舊情人。
無論從生理層面還是心理層面,都會自然親近許多。
所以對於他敲門後直接進來,容芷煙並未在意。
「容芷煙。」
他語氣不明地喊了她一聲。
洗手間亮著燈,易臣澤整個人背著光站在那裡。
容芷煙看不清他的表情。
「什麼事啊?」她問。
快12點了,容芷煙很累,懶得伸手開燈,也沒有坐起來。
易臣澤的嗓音是深夜特有的沙啞,悶聲道:「你沒幫我擠牙膏。」
「……」呃。
容芷煙今晚幫傅亦舟接風也喝了些酒。
加上這兩天的夏令營活動讓她的身體很疲乏。
所以她今晚回來後就泡了個澡。
牙是在泡澡的時候刷的,當時雖然想到了擠牙膏的約定,但轉念一想,夏令營都結束了……
而且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因為在山上,她也沒幫易臣澤擠牙膏,易臣澤並沒說什麼。
所以容芷煙想當然地覺得,這事兒結束了。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真的要跟她計較到底。
算了,也就還剩不到兩周,不跟他賴帳了。
容芷煙爽快回道:「我忘了,欠你一次。」
但現在就算了,她不想起來,身上的睡衣也不太方便。
易臣澤道:「你昨晚和今早也沒幫我擠。」
嘖,記得真清楚。
容芷煙打了個哈欠,一副債多不壓身的模樣:「那就欠你三次。」
可易臣澤卻語氣強硬地回道:「不行。」
「?」容芷煙不懂他今晚吃錯了什麼藥。
「現在幫我擠。」
易臣澤那近乎命令的口吻,頓時就觸碰到了容芷煙的逆鱗。
她是典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易臣澤應該是知道的。
容芷煙也來了脾氣:「說了,先欠著,關門,我要睡了。」
說完她就直接翻了個身背對他,語氣已然透出不悅。
但易臣澤竟然用威脅的語氣冷冷地說道:「容芷煙,你擠不擠?」
容芷煙根本不怕他,「易臣澤,我再說一遍,關門。」
她拉起被子,一副現在就要睡覺,不會再理他的模樣。
下一秒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還沒等容芷煙反應過來,身上的薄被就被他一把扯掉扔到了床角。
「啊!……你幹嘛?」容芷煙尖叫。
腰間箍過來的一隻大手,粗魯地撈住她往床邊拖,後背很快貼進一個堅硬如鐵的胸膛。
即使隔著真絲睡裙的布料,她都能感受到易臣澤掌心的溫度。
無比炙熱滾燙。
容芷煙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輕盈得好像羽毛一樣,輕而易舉就被易臣澤攔腰抱下了床——
以在他的手臂上「掛毛巾」的弱雞姿勢。
她晃著兩個腳丫子壓根著不了地,只能被他從身後勒著軟腰,把她往洗手間裡帶。
易臣澤太高大了,不僅高大,還威猛。
他18歲的時候就已經精幹強壯,站姿抱著她…都能堅持到她先沒力氣,不住往下掉,才會換姿勢。
今晚這一抱,讓容芷煙覺得,他似乎比18歲時更加健碩有力了。
所以,18歲的時候,她都不是易臣澤的對手,更遑論現在。
任由她如何掙扎,勒在她腰間的手臂都如同一雙鐵臂般,死死箍住她。
就這麼被抱進了潔淨明亮的洗手間。
「易臣澤,你到底要幹嘛?!」
易臣澤把她放到盥洗台前,一邊控制著她扭動的身軀,一邊生氣地咬牙在她頭頂說:「讓你知道承諾的事就要做到,招惹了人就得負責!」
說著,他就用自己的大腿和胯部,牢牢地將容芷煙抵在了盥洗台上。
然後騰出手來,拿起自己的牙刷和牙膏,試圖往容芷煙的兩隻手裡塞,強迫她幫他擠牙膏。
「……放開我!」容芷煙雙手握拳不肯屈服,被他抱進懷裡的一瞬間就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精味,氣得嬌吼道,「易臣澤,你發什麼酒瘋!」
「給我擠。」他偏執地往她手裡塞牙刷和牙膏。
易臣澤體形魁梧,她身材纖瘦嬌小,他從身後環住她,死死抵住她的後腰,她根本逃不掉。
只能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兩人的手上。
但,就像蟒蛇獵食一樣,蟒蛇會用自己的身體纏繞住獵物,直到獵物無力掙扎,放棄抵抗,甚至窒息而亡。
容芷煙此刻就像是易臣澤的獵物,註定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一種垂死掙扎。
但她性子倔,不肯輕易屈服。
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拒絕去拿他的牙刷和牙膏。
她身上穿著一件純白色細吊帶真絲睡衣,性感的深V領。
這睡衣穿在容芷煙的身上,會顯得過於暴露跟色情,因為她的胸型太飽滿,膚色特別白皙。
這也是她剛剛不想起床的原因之一。
掙扎間,容芷煙的睡衣肩帶滑落,而她裡面並沒有穿內衣。
胸前一涼,她右側已走光。
容芷煙連忙含起胸想把手抽回來,把自己的肩帶拉上。
但易臣澤不肯放開她的手。
他氣急敗壞到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怎麼讓容芷煙幫自己擠牙膏,壓根沒留意容芷煙的睡衣。
她這麼一弓背,易臣澤才看到她肩帶滑了。
但他低頭只能看到她雪白細膩的背……
可眼睛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幾乎沒過腦子就直接移向了鏡子。
容芷煙雙手被他抓在手裡,沒法遮擋。
於是易臣澤從鏡子裡一眼就看到了——
一隻兔子半遮半露,一隻兔子探頭探腦。
他這才發現,他把容芷煙抵在盥洗台前的姿勢,看起來有多麼曖昧走火。
姿勢、氛圍、密閉的洗手間和酒精,讓易臣澤混沌的大腦瞬間就被情慾的感官支配。
那雙原本陰鷙的黑眸沉得像望不見底的春江,洶湧起驚濤駭浪。
容芷煙從鏡子裡看到了他目光停留在那裡,耳朵和臉頰瞬間嫣紅一片,掙扎著要去捂自己的胸。
「易臣澤!」她發出羞憤的警告。
但下一秒,身後那個眼神危險的男人,就同時放開了她的兩隻手。
然後一手「好心」幫她的忙,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迫她扭頭——
低頭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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