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跟著搜救隊一起出海去尋找他。
晚上則發瘋似的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可是每個星期五的下午,明明他是要驅車回公寓的,但每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車子總是無意識的開到帝都大學的校門口。
他會失神的望著人潮湧動的校門口,目光下意識的在人群中尋找著那個跳脫的身影。
可惜沒有……再也沒有!
等學生都散光了,校門開始緩緩關起,他也沒有等到寧甜甜出來的身影。
他這才終於木納的回過神,想起了他的甜甜早就已經不見了。
長眸猩紅,抓緊手中的方向盤,像是忍到了極致,俊臉埋在上面,肩膀微微聳動著,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直到深夜,他才驅車離開。
回到那個沒有她在的家。
厲言墨想去洗澡,翻找衣櫃拿換洗衣服的時候,她的T恤不知道怎麼的,從他的襯衫中掉了出來。
他彎腰撿起,失神的盯著她的T恤看了好久。
這上面還殘留著她淡淡的體香,可是她的人卻已經離開她好多天了。
深愛的人突然離開自己,是一種什麼感覺。
先是一段時間的撕心裂肺,之後慢慢的這種痛就會被時間撫平,轉而變成一種無處不在的痛。
它隨時都能發作。
發作起來,每次都能讓你的心臟痛到極致。
之後的厲言墨開始頻繁的走神,或者望著某一樣東西長久的發獃,又或者開到一半的車子突然就停在了路中央不走了。
寧甜甜的消失看似沒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可這種影響卻無處不在。
又是一個工作到深夜的夜晚。
厲言墨的胃部開始絞痛起來。
寧甜甜消失了多久,他的三餐就沒有好好吃過多久。
胃部的痛讓厲言墨不舒服的皺了下眉,卻他並沒有管,繼續對著電腦工作。
直到絞痛加重,他才不得不起身,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胃藥,吞服下去。
接下來沒了工作的心思,他就走到落地窗前,倚在那裡,眸光冰冷的的從頂樓朝下俯瞰。
短短數月,他已經把NT做的很大了。
辦公室也從之前的三樓搬到了頂樓。
可那又怎樣,他沒了她……
一想到寧甜甜,厲言墨的心便如刀割,剛剛才吞下胃藥的他,又作死的拿起酒杯,痛苦的顫著唇,自言自語,「甜甜,你到底在哪?」
這數月來,他派了無數的人去尋找她。
可她當真像蒸發了一樣。
生不見人……
死……也不見屍。
-
三個月後。
一個荒僻的漁村裡。
這裡的空氣充斥著魚腥和海風的味道,沙灘,陽光,破舊的船隻,木質的小屋,屋檐下晒乾的魚乾,組成一副精緻飽滿的漁村畫面。
昏迷了整整三個月的寧甜甜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眨巴了兩下,望著頭頂上純白的牆面。
這是在醫院嗎?
「哦,我的天啊,你終於醒了!」突然,身旁傳來一個激動卻蹩腳的聲音,「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快三個月!」
寧甜甜下意識的轉過頭,就看到對方一頭金髮碧眼,身上還穿著白大褂,好像是個外國女醫生。
「你是?」寧甜甜張開口,干啞的嗓子有些艱難的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