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在發番卷卷和番糯糯，可可愛愛。」達拉萌巴一邊追着自己新入坑的小說，一邊欣賞著評論區里的表情包，成就感滿滿。

番茄掌柜：「表情包上線后評論區的活躍度確實提高了，今天我在群里看見有個讀者說自己從來不評論，第一條就奉獻給了番卷卷。小萌這次項目又有好成績啦！」

達拉萌巴：「我哪敢居功？還是jojo設計得好！之前設計氣氛太緊張了，我都不敢跟他說話。」說着，望向了對面jojo的工位。

番茄掌柜：「對啊jojo，跟我們分享一下設計的心路歷程？」

五百億也立刻湊了過來：「我也要聽！」

jojo被幾雙眼睛盯着，猶豫了一下：「從哪講起呢……」

達拉萌巴：「從開頭講起！」

五百億已經把小本子捲成話筒狀，遞給jojo：「當你拿到設計需求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形象是什麼樣子的呢？」

jojo想了想：「當時讀者調研的結果反饋過來，說是需要一個小女孩的形象和小精靈的形象。首先番茄精靈是最容易確定的，因為番茄有一個固有的形象，我只需在此基礎上做一些改造，比如，把番茄頭頂綠色的葉子改成學術帽。」

五百億：「哇，這點我竟然沒發現！」

達拉萌巴：「中間有一次開會你不在，錯過了jojo的巧思，你再看看~」

五百億：「果然，既像帽子，又是葉子！番糯糯了解番茄小說世界的一切，算是知識寶庫，這頂帽子很符合設定。」

jojo：「另外，番糯糯的臉型如果是圓形或者橢圓形會顯得單調，我就加了一些線條，讓它有一種圓滾滾軟糯糯的感覺，配合顏色明暗的變換，一隻靈動的番茄精靈就出現了。」

達拉萌巴：「哈哈哈我就說番糯糯真的很想讓人上手捏一捏，原來都是你的小心機！」

jojo：「至於女孩子的形象就令人頭疼了。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形象實在太多了，所以我第一反應是要跟其他二次元的女孩形成差異化。當時要如何形成差異，我還沒有明確的概念，是墨丹拓拓的漢服給了我靈感。」

五百億：「所以你畫的前幾版都是古風？」

「這也不是我自己決定的。」jojo說：「我在紙上畫了兩版草稿，一版現代裝，一版古裝，拿去給設計朋友們看了一下，他們都說古風的好看。」

番茄掌柜：「對，我記得最早面向小範圍讀者開展ip形象調研的時候，大多數讀者表示喜歡古風。」這個小調研是番茄掌柜自己發起的，初衷是給jojo一些設計方向上的參考。

jojo：「二者結果都指向了古風，所以我就在這個方向上開始細化。第一版的結果你們也看見了，紅髮少女加齊胸襦裙的搭配，整體偏唐風。」

達拉萌巴：「對，我記得當時大家都說這一版的靈動度不夠，我們番茄小說作為電子閱讀的元素也沒有在ip形象上很好地體現。」

jojo：「所以我把第二版的女孩改成了短髮，服裝方面捨棄了純古裝的設定，選擇中西元素互搭的風格。服裝內搭是一件改良式盤扣長衫，外搭工裝背心，鞋子也改成了短靴。」

五百億：「我記得，這版我當時可喜歡了，有種戰鬥力滿滿的感覺，我投票投的就是這版！」

jojo：「這版當時是我自己不滿意，提出再改的。最開始是對人物的五官做細節調整，怎麼調都覺得不對勁，就乾脆重畫了。」

五百億：「怎麼聽你說重畫這麼輕鬆的樣子……」

jojo聳肩：「重畫很痛苦，但反覆改稿更加痛苦。」

達拉萌巴深有同感：「我懂我懂！有時候一個方案反反覆復都改爛了，真的很想重寫！而且重寫能有些新的靈感。」

「沒錯，所以第三版我為了逃開第二版帶來的影響，又畫回了長發美少女的感覺，服裝改成上下分體，上半身採用了漢服典型的交領廣袖元素，下半身則是百褶裙。結果就是，三版改稿陷入了怪圈，改來改去，我不滿意，大家也不滿意，設計思路被卡住了。」

一直默默傾聽的墨丹拓拓發聲道：「這種時候就像作者卡文，兩種方法解決：一種是硬著頭皮往下寫，適用於卡過渡章的作者，寫完這個過渡章就自然流暢了；另一種則需要暫停，重新捋一遍人物設定、劇情設定，好找到新思路，適用於卡劇情的作者。」

達拉萌巴：「我當時就是聽了你的建議，才想讓jojo停一停，一起重新整理人物設定。」

jojo：「不過我沒聽。」

達拉萌巴：「……是的。」

當時的設計陷入瓶頸，jojo身邊都是低氣壓，達拉萌巴提建議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大聲。

jojo：「我當時心裏的想法確實很雜。有人喜歡長發，有人喜歡短髮，我自己就畫了第四版，把長發盤起來顯得像短髮。」

五百億：「噗，你太難了。」

jojo：「為了讓ip形象的細節更充實，這次我畫了人物前方、後方、側方的全方位展示圖，搭配一張概念版的宣傳圖和幾個表情包。」

達拉萌巴：「你當時就畫了表情包？」

jojo：「對，只是沒拿出來展示，因為一通怒畫發泄之後，我覺得自己越畫越不行，已經背離了初心。我確實需要停下來。」

當時跟自己較勁的痛苦已不足為外人道，如今講起就是幾句玩笑，雲淡風輕。

jojo說：「我休息了幾天。後來小萌拉着我去了會議室，拋掉所有的稿子，只談番卷卷這個人物的性格。番卷卷是番茄小說的ip形象，而番茄小說是電子閱讀，是科技、互聯網、大數據、ai朗讀……等等現代技術的合體。番卷卷要是開朗活潑的，是腦洞大的，是可以給別人帶去歡樂與元氣的……這些話，都讓我對番卷卷的形象重新考量，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達拉萌巴不好意思地捂著臉：「之前都是彩虹屁別人，這被別人誇獎了我怎麼渾身不自在呢。」

五百億：「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jojo：「我又回去改了許多次，直到出現了我交給你們的第九版。」

番茄掌柜：「沒錯，這一版已經跟現在的定稿很接近了，大家普遍反饋不錯。」

達拉萌巴：「尤其是少女的頭部，銀色捲髮加上活潑的表情，笑起來簡直讓人想立刻pick她出道！」

jojo笑了笑：「這一版在少女的衣服上我畫了兩種，一種是基礎款，一種加了披風。之前的設計總是把番茄色作為主色調，大面積用在ip形象上，這一版採用的是白色，只把番茄色作為點綴，同時第一次融入了黑色。」

達拉萌巴：「我記得大家都說黑色會顯得臟髒的，建議修改這個。」

jojo：「沒錯，又是服裝，我都感覺在畫ip形象的過程中，我快成了服裝設計師了。」

五百億：「噗！某種意義上來說並沒有錯，尤其我們幾個女孩子，就對衣服很斤斤計較。」

jojo：「設計又卡住了，但還是那句話，找初衷。番卷卷代表番茄小說，設計定位在後現代主義上，我想要添加虛擬感、非理性等因素。但其中的科技虛擬感又常常顯得冷硬，與少女感有違和……我那段時間翻了很多大師的插畫尋找靈感。想了很久，我決定從人物服裝的調整上下手。首先是統一服裝的材料，讓上下更加整體；其次是通過金屬邊和金屬蝴蝶袖作為與白色主體的分割點，形成鮮明的輪廓。整體加入鐳射層，讓服裝的光感更強。」

達拉萌巴：「對，當時大家都只說改改黑色細節部分就可以，沒想到你又重新畫了一套衣服，而且畫得這麼令人驚喜。」

jojo：「其實說來也不難，就是在服飾的細節上保留國風元素，但在服飾的材質上凸顯金屬性、潮酷感。畫完衣服后，原本的鞋子就不適配了，於是改成了銀色的長靴。」

五百億：「靴子就是永遠的神！而且我們番卷卷是要在二次元世界中穿梭的，靴子就很方便，可以保護小腿。」她已經對番卷卷自動代入親媽角色，投入了滿滿的愛意。

jojo：「因為有人說純色的頭髮稍顯單調，我採納了這個建議，加上挑染的發束，又在貝雷帽上加了一根羽毛，讓她更活潑些。」

達拉萌巴：「真是讓人一眼愛到！」

五百億：「還有沒有什麼小巧思是我沒發現的？」

達拉萌巴立刻搶答：「有！番卷卷臉上有白色的小點點，那裏對應的是番茄籽。」

jojo：「回答正確。」

達拉萌巴：「yes！」

五百億滿臉崇拜地望着jojo：「到底哪裏才是你設計的極限？！北京奧運的福娃就有五個，冬奧也有冰墩墩和雪容融，如果我說想再給番卷卷畫幾個夥伴，你現在腦海里浮現的第一想法是什麼呢？」

jojo：「……請問這個採訪能說實話嗎？」

五百億舉著紙話筒：「但說無妨。」

jojo貢獻了一個假笑：「我想和你同歸於盡。」

五百億：「……告辭！」丟下紙話筒，跑得比誰都快。

留下滿辦公室喪心病狂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