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仗著保護期的暫停開始肆無忌憚,先是打量了一圈周圍環境,大紅的繡花被子,上面散落著大棗、花生和桂圓,他視線在上面停頓了幾秒。
就這一會兒,直播間內被各種副本摧殘過的玩家們已經開始動起了小腦筋。
【怎麼了沈哥?這些東西有問題?】
【保護期只有五分鐘,可利用的時間有限,系統只負責給身份卡,但其餘信息一概不說,都要靠玩家自己摸索,在這期間還不能做出違背人設的事,否則會引起npc懷疑……
難道這些東西有毒!?】
下一秒,一本正經分析的人們就看見沈迎拿了一顆花生,手指一捏開了殼,扔進嘴裡吧嗒吧嗒嚼了兩下。
「不錯,一看就是家養的好花生。」
【……】
【……】
【差點忘了,沈哥有a級道具檢索之眼,有沒有毒一眼就能發現。】
沈迎挑了下劍眉,隨手把紅蓋頭搭在肩上,在最後一分鐘內把目光投向了桌旁一動不動的新郎。
「讓我看看這新郎是什麼貨——」色。
新郎裝的他身形看上去還是個少年,在一身紅的映襯下膚色瑩白如上好的精美瓷器,濃密如鴉羽的睫毛根根分明,唇色淡粉。
緊閉著眼一動不動。
等沈迎回過神時,面前的彈幕像抽風了一樣。
【啊啊啊!你告訴我這是npc!?這明明是我素未謀面的老公!!!】
【如果是他、也不是不行……】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前面那些是忘記了在副本中怎麼被npc追殺的嗎!?一個個看見長得好看的就走不動道,這可是能要你命的存在!能不能有點骨氣!給我清醒點!
你們把握不住的,讓姐來!】
【正面上我!】
白以塵哪怕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男主一直盯著他不放的視線,他怕露出破綻,屏住了呼吸。
直到他的手被男主一點點掰開,剛剝好還沒來得及吃的花生米全都被拿走了。
一、個、不、剩!
沈迎美滋滋吃著不勞而獲的花生米,沒管彈幕上一連串的譴責,空著的手漫不經心捏了一把npc的臉。
還挺滑。
小小年紀就結婚了,封建糟粕要不得啊。
等手裡的花生米吃完,他慢悠悠的把快要撐爆的嫁衣穿好,坐回床上,抖了抖紅蓋頭給自己搭上了。
身份卡會自動修正npc眼裡他的形象,所以不用擔心為什麼好好的新娘變成了一個男人這種問題。
在沒摸清狀況時最好按照系統給的身份行動,如果被發現……可是要命的事。
【叮,保護期結束,祝您玩的愉快。】
白以塵睜開雙眼,下意識握了握空蕩蕩的手心,眼神幽幽的望著床上大變活人的新娘。
奪花生米之仇,我們算是結下了。
「咳咳……」
他咳嗽了兩聲,外面其中一個守門丫鬟微微側頭,擔憂道,「少爺,您身體怎麼樣?能撐得住嗎?」
「需要奴婢進來幫您嗎?」
白以塵被這句話嗆的真咳嗽了,連忙搖頭,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出聲道,「不需要。」
她進來幹什麼?幫他洞房?
丫鬟不說話了。
也許是副本的原因,天色總是陰暗昏沉的,晚上尤甚,暗色的光影加上四處可見的大紅囍字,還有噼里啪啦燃燒的紅燭,他怎麼也感受不到新婚的氛圍。
外面萬籟俱靜,整個空間內仿佛只有他和男主兩個人。
差點忘了,自己不是人。
他想了半天怎麼把洞房這關混過去,最後一拍腦袋。
這應該是男主該擔心的事兒啊!
於是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床邊,伸手要掀蓋頭。
沈迎的眼前一片紅,只能看見模糊的身影,他聽見新郎咳嗽了幾聲,又聽見丫鬟說的要不要幫忙,由此得到了對新郎的第一印象。
長得不錯,但虛。
很快,他就看見蓋頭下出現了一雙腳,是新郎的。
當視線無阻後,他第一時間看見了新郎的眼睛,裡面似是有小小的月亮。
這雙眼,實在不該出現在npc的臉上。
緊接著,他就聽見新郎眉眼含笑的喚了他一聲。
「夫人,該洞房了。」
就你搶我花生米是吧?
看我噁心不死你。
沈迎下意識看了眼他的下面,反應過來後裝作害羞的低下頭。
「我來月事了。」
白以塵:「……」
那這他確實沒辦法。
「既然如此,那我們早點歇息吧。」白以塵靦腆一笑,npc偶爾有點不智能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沈迎瞳孔一縮。
不是,你想浴血奮戰嗎?
在他想著用什麼優雅的姿勢將新郎給打暈時,丫鬟的聲音救了他。
「少爺,夫人有事找您。」
這個聲音響起的一瞬間,白以塵的腦海里自動浮現了她的身份,是他母親身邊的人。
記憶中,他對自己的父母很是孝順,所以自然不能拒絕。
「咳咳,這就來。」
臨走的時候,出於關心,他對著自己強壯的新娘叮囑道,「要是我回來的晚了你就先歇息吧,有什麼需要的就叫小春來服侍你。」
小春,應該是外面兩個丫鬟中的其中一個,正好,他一個人也方便行動,想到這裡沈迎搖搖頭,順便表達了自己的不舍。
「我等你回來。」視線落到桌上的一盤花生,找了個藉口「無聊的時候我可以剝花生,等你回來就能吃到新鮮的了。」
我信你個鬼。
白以塵不好意思的擺手,蒼白的臉頰浮上一團紅暈,「不、不用了,要是累——」
看著男主強壯的身材,他還是違心的說出了後半句,「要是累到了怎麼辦……」
在下人的催促下他推門而出。
沈迎也鬆了口氣,不用再彆扭的端著姿勢了,伸了個懶腰,拽了拽領子。
「差點勒死老子。」
剛準備想辦法把門外的人引走,就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急促有力,不是新郎那個病秧子能比的。
「哐當——」
一個長相還算俊朗的男人帶著兩個下人推門而入,手裡拎著麻繩,一雙眼睛沒有眼白,黑的嚇人。
剛要叫人把新娘勒死的白連雲,下一秒睜大了眼睛。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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