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畫面里,布洛妮婭輕聲重複了一遍這個特殊的日子,「是逆熵創立的日子。」
然而,瓦爾特卻強硬的打斷了她的話語:「不,那是逆熵毀滅的日子。」
他的語氣非常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講述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瓦爾特·喬伊斯、麗瑟爾·阿爾伯特·愛因斯坦、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埃瑪·普朗克、埃爾溫·薛丁格……」
他喃喃的提起一些名字,有一些名字布洛妮婭在逆熵的檔案里見過。
「我記得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因為記住他們,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他們在我眼前一個一個被天命的女武神殺死,而我只能可恥的逃跑。」
「……就像一頭恐懼,又弱小的野獸。」
他的語氣越平靜,就越讓布洛妮婭不寒而慄。
「難怪約阿希姆會那麼極端。」空間內,特斯拉聽完了原委,心情一時間也十分複雜。
沒人引導他,讓他活在了恐懼和憤怒中,也難怪他會對天命舉起屠刀。
他只是將天命加之於他的痛苦還了回去。
想到這裡,她不禁感到了一絲慶幸。
幸好天命沒有在那時對逆熵趕盡殺絕,不然,第一位站在人類方的律者就會變成失去了人性的復仇鬼;
幸好她和雞窩頭活了下來,讓約阿希姆這孩子不至於走上極端;
幸好約阿希姆是個好孩子,他踐行了喬伊斯的信念,扛起了守護世界的重任;
幸好……
龍蝦頭博士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真的變成了煮熟的龍蝦。
瓦爾特(崩):(๑•̌.•๑)ˀ̣ˀ̣
特斯拉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臉這麼紅,還在冒煙?
愛因斯坦露出了看穿一切的目光。
正太養成+老牛吃嫩草,真虧你能做出這種事來。
你現在該慶幸的是自己被過載的黑淵白花命中過,從而導致永遠保持著年輕的模樣。
「逆熵……毀滅了……?」畫面里,聽到瓦爾特的解釋,布洛妮婭的小腦宕機了一下。
這怎麼可能?本徵世界裡的逆熵就是正面挨了一發崩壞裂解彈也沒有毀滅……
這個世界裡的天命到底是怎麼做到這種事的?
難不成奧托就這麼想要毀滅逆熵嗎?
「在每一個看不到光的黑夜裡,我都會夢見那個男人。」瓦爾特微微抬起頭,雙手抱胸,像是在追憶一般,「他躺在血泊中,把他的名字和律者核心託付給我,一遍又一遍。」
「最終,我回來了,用他的名字,兌現他為人類而戰的承諾。」
他恢復成原來輕鬆的模樣,但語氣中卻表現出對「他的名字」的厭惡。
「毀滅天命,這就是你所謂的為人類而戰?」布洛妮婭看著這個男人,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開什麼玩笑,你只是在重演逆熵毀滅的歷史。你的所作所為,和毀滅了你人生的人沒有不同!」
「逆熵的創立者們,才不會託付給你這樣的使命……!」
她強撐起自己的身體,站起來和瓦爾特對峙。
「哼——」他冷哼了一聲,帶著些許嗤笑,「你說的沒錯,他們都是溫柔又強大的人。」
「即便被天命奪走了一切,他們也能放下心中的仇恨,繼續為理想而戰。」
「——所以,他們付出了代價。」
瓦爾特摘下了他的眼鏡,雙眼發出了紅光。
「力量、歸宿、理想,當我繼承了瓦爾特之名,我也同時得到了那個男人的一切。」
「但是……在這個名字底下,卻沒有什麼屬於我的東西。我只是在扮演一個死去多年的影子。」
「……可是,我為什麼要扮演一個失敗的影子……?」
男人的身體飛濺出血花,那具殘破的軀體已經無法繼續支撐他使用律者的力量。
但他的聲音,卻變得更加激動——
「沒錯!是我殺死了空之律者,拯救了這個世界!」
「我做到了那個男人沒能做到的事,我已經超越了他……!」
空間內,眾人一邊看著屏幕,一邊看著空間裡的兩個瓦爾特。
這次就連他們都覺得,這件事的樂子是真的大!
他們大抵是病了,居然沒有人同情瓦爾特的遭遇,明明他們也有可能成為下一個……
但是啊,現在他們特別想看看當事人的表情,這些不重要的東西就先丟到一邊吧!
瓦爾特(崩)目光呆滯的坐在座位上,看著畫面出神。
他的大腦已經宕機了!
瓦爾特(鐵)以手扶額,試圖用自己的手擋住自己的臉。
死去的回憶正在攻擊他!
「楊叔,你沒事吧?」在一眾看熱鬧的人群中,還是我們的三月七最體貼,第一個關心她的楊叔。
瓦爾特(鐵)看向了三月七,眼裡閃著感動的淚光。
小三月……平時我沒白疼你啊!
然而,她的下一句話就讓瓦爾特(鐵)石化了。
「不過楊叔,你年輕時也會這麼瘋的嗎?」她指了指畫面里的楊超越,臉上露出了天真無邪的微笑。
瓦爾特(鐵):裂>( ̄▽ ̄ =  ̄︿ ̄)<開
倒了一個瓦爾特(鐵),大家看向了另一個瓦爾特(崩)。
瓦爾特(崩):Σ(っ °Д °;)っ
他呆滯的雙眼立馬精神了起來。
他飛快的躲到了特斯拉和愛因斯坦的身後,將自己的身體躲藏了起來。
別過來,你們這些魔鬼,魔鬼——!!!
人世間冷暖多變,唯有家人的身後最為安心。
逆熵盟主難得找回了童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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