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變回了最初的那個雨天,那個少女雙膝跪地,手中緊握著一柄長刀。
「出雲國折劍一十二柄,終鑄『負世詔刀』,二名。」
那個男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他的聲音中壓抑著一股怒氣,似乎是為出雲國走到這個地步而感到憤怒。
「其一為『始』。」
畫面中的少女站了起來,揮出了手中的長刀,刀尖指向了一邊。
「其二……為『終』。」
鏡頭順著她刀尖的方向移動,一座「刀山」映入眾人眼帘。
與其說它是「刀」,不如說它是所有被鑄的刀劍的融合。
在它的身下,一個個類人的惡鬼從地上站起,他們手中拿著刀劍,向著少女揮刀衝去。
「天下鑄劍七萬四十七柄,唯獨其一可救出雲。」
少女揮起了手中的「始」,將來者盡數斬斷。
她擺起架勢,揮刀衝去,宛如自殺一般沖入惡鬼群中。
「可你我早已知曉,那救世的道路並不存在……明日也無跡可尋。」
少女站在惡鬼群中央,她的每一次揮刀都能夠殺死一大片惡鬼。
但惡鬼們卻能夠源源不斷的誕生,向她衝去。
而她,卻總有一天力竭而停。
她的悲劇似乎是可以預見的。
「人類反抗眾神,終將自己變成惡鬼。」
她看著被自己斬斷的惡鬼修復了斷臂殘肢,緩緩站起。
她舉起長刀,再次向它們揮去。
「我們押上一切,只換來兩個世界的覆滅。」
她蓄力一擊,將惡鬼連同「終」一同斬斷,但世界卻早已破敗不堪。
「呵——」那個男聲發出了一陣感慨,「那神明墜落的高天原……」
「很久以前,也是如出雲一般美麗的地方吧?」
錚——!!!
「始」與「終」相交,二者皆被對方斬斷。
在她的面前,那座「刀山」崩塌,伴隨著一同破滅的兩個世界。
「所以……」那個男聲像開頭的那樣,向著那位少女再次問道,「你還記得……」
「出云為何要鑄刀嗎?」
大雨中,少女站在斷壁殘垣中,抬頭看天。
那個因為災難而常年盤踞於空中的烏雲逐漸消散,露出了掛在空中的黑日。
「為了一個謊言……」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一個從不存在的終點。」
那個黑日終於展露出了它的獠牙,它將周圍的一切吸入了它的體內,如同品嘗美食一般,將破敗的兩個世界盡數吞噬。
「我們早已踏入祂的陰影,每一步前行,都再也無法回頭……」
她緩緩舉起了斷掉的「始」,眼中流出了一滴血淚。
「直到那最後的刀被鑄成——」
她的血淚滴落在「始」殘餘的刀身上,凝結出了血紅色的刀刃。
「『無』!」
她舉起那柄「無」,揮刀向空中的黑日斬去。
她頭上的角緩緩消散,一頭黑髮也盡數雪白,握著「無」的那隻手也被血侵蝕,開出了血紅色的花。
她對著黑日揮出了「無」,血紅色的劍氣斬開了黑日。
那一瞬間,她好像看見了出雲過去的繁榮,高天原過去的樂土。
最後,一切的一切,都隨著黑日的消亡而盡數消散。
「我知這世界……如露水般短暫。」
她的聲音變得輕柔,還帶著哭腔。
「然而,然而……」
畫面逐漸暗了下來,但空間內卻比那暗暗的屏幕更加沉寂。
「怎、怎麼都不說話了?」德莉莎感知到其他人——主要是凱文身上的低氣壓,有些怕怕的開口道。
現在這種場合,正需要這幫適合活躍氣氛的人來炒一炒。
「這和前文明的時候很像。」看著眾人受限於凱文帶來的壓力,符華硬著頭皮,當了出頭鳥。
她試圖為凱文亂放殺氣的行為做個解釋——因為想起了不好的過去,所以他本人有些悶悶的。
但其他人還是沒買帳,依舊是該沉默的沉默,該發呆的發呆。
就連遠處的提瓦特和鐵道組都有些被影響到。
「你們不是也看到了嗎?」就在這時,凱文說話了。
「我們甚至沒有等到終焉,在第十二次崩壞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他說的是先前的懲罰——雖然這懲罰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但還是給了現文明的其他人一點信息——
就比如第十二律者的能力!
「所以,不管你們能不能戰勝崩壞,」他的視線在其他人的身上掃過,「蛇都會繼續它原本的理念……」
「哪怕會因此犧牲大部分人!」
他帶著自己實質性的殺意威脅了一番三崩子的各位,隨後收斂了氣勢,又變回了原本冷冰冰的凱文。
另一邊,三月七看著自家僵住的楊叔,十分擔憂。
她跑到了正在泡咖啡的姬子(鐵)身邊,很是焦急的向家長匯報:「姬子,不好啦,楊叔他呆住不動了!」
她還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瓦爾特(鐵),語氣十分的不安。
姬子(鐵)看了看眼神呆滯的瓦爾特(鐵),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剛泡好的咖啡,臉上露出了微笑。
「小三月,把這杯咖啡送給瓦爾特喝,只要喝了,他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三月七:Σ(っ °Д °;)っ
「姬、姬子,這個東西……」她用手指了指被姬子(鐵)放到自己手裡的咖啡,「它可是苦的啊!這玩意兒真的有用嗎?」
楊叔不會直接暈過去吧?
「那是當然了。」姬子(鐵)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這可是救助瓦爾特的『藥』,怎麼可能不是苦的啊?」
三月七:o_o ....
三月七的小腦瓜子立刻轉了起來。
對哦,藥本來就是苦的嘛!
她興沖沖的將咖啡端給了瓦爾特(鐵)。
而在她的身後,姬子(鐵)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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