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左右。
夏墨帶著一對啞鈴回到了公寓。
倒杯茶,稍微休息幾分鐘。
他坐在沙發,掏出手機給雪之下雪乃發消息。
「對不起,雪乃,我剛剛跟別的女人做了那種事。」
「??!!」
「對不起。」
「……你做了什麼?」
「一起吃午飯。」
「?!」
你這傢伙,每天都要逗我一遍才舒服嗎?!
千葉的公寓裡,雪之下雪乃深吸了口氣。
好想打他啊!
「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沒興趣。」
「她姓雪之下。」
「……姐姐去找你了?」
雪之下雪乃幾乎轉瞬猜到答案,並且稍加思索後,她也猜到了姐姐去找夏墨的原因。
無非是這兩天的異常變化,引起了姐姐的擔憂。
雖然想不到身體交換這種超現實的事,但是以姐姐的智慧,不難猜測到事情和夏墨有關。
「姐姐沒把你怎麼樣吧?」
「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吃掉了。」
「墨君,你說的太誇張了。」
「你體會到意思就好,反正在姐姐的眼裡,雪乃是最棒的,都怪我把你帶壞了。」
「……真正的我,是壞的嗎?」
透過文字信息,夏墨仿佛看見幽幽嘆息的雪乃。
他連忙發消息安慰道:「別傷心,我就好這口。」
「……墨菌,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什麼叫你就好這口,當我是那什麼嗎?
「好好好,說正事,」
夏墨講述和雪之下陽乃的見面過程。
簡單地說,雪之下陽乃把雪之下雪乃的變化歸結於他,然後問他具體原因,同時要他負責解決問題。
「這鍋我背了,我說和你吵架了,具體原因不方便透露,只是向姐姐保證,一定解決你的問題。」
「我不是你,也永遠不可能變成你。」
「我知道,我也不希望你變成我,雪乃就是雪乃,獨一無二的雪之下雪乃。」
獨一無二?
你是這麼看我的嗎?
我還以為在你們眼裡我非常差勁呢?
雪之下雪乃神色複雜。
「墨君,你打算怎麼做?」
「老實說,沒想好。」
夏墨苦惱地撓了撓頭。
歸根結底,這個事是他挖的坑太大,現在填不上。
「明天我去千葉找你,咱們當面談談,一起想想辦法。」
他提出建議。
雪之下雪乃立刻拒絕。
「不要。」
「雪乃,不要拒絕,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明天我去東京找你。」
「哈?」
這麼主動?
你真的是雪之下雪乃嗎?
「上午由比濱邀請我逛街,我拒絕了。」
雪之下雪乃突然說起這件事。
「原因?」
夏墨挑了挑眉。
「由比濱是雪墨小姐的朋友,不是雪之下雪乃的朋友,對於由比濱來說,我恐怕只是一個多餘的,虛假的偽劣品。」
這話說的,恐怕不只是由比濱吧。
夏墨嘆著氣,大概明白了對方為何主動來東京。
在千葉,包括家人在內,周圍所有人期待的是雪墨小姐,把雪之下雪乃歸結為異常。
大家希望異常消失,「正常」歸來。
這樣的殘酷的事實,無疑對雪之下雪乃造成億點點傷害。
少女下意識想要逃避,於是選擇主動來東京。
這算是對我的信賴嗎?
夏墨搖了搖頭,沉吟片刻,打字發送了消息。
「雪乃,你錯了,對於由比濱來說,雪之下雪乃是她憧憬仰慕的對象,面對雪之下雪乃,她會疑惑,會驚訝,會擔心,但最終,她會接受你,成為你的好朋友。」
雪之下雪乃沒有回覆。
夏墨也沒有再說其他。
放下手機,打開電視,調到一檔純英語節目。
隨後。
他一邊舉著啞鈴,一邊學著英語。
一個下午過去。
他的進步斐然,已經可以流利地用英語進行日常交流。
能有這麼快,先前不錯的英語基礎占很大一部分。
而想要掌握一門沒有接觸過的新語言,需要耗費的時間……
「最長,應該不超過三天吧。」
其實如果僅僅是學會說話,或許一天就夠了。
真是了不起,不愧是我。
夏墨露出驕傲的笑容。
這絕世的天賦,不能浪費。
安排,安排,學習計劃都安排上。
不過現在,先吃晚飯。
「叮咚~!」
門鈴聲響起。
夏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誰啊?
放下啞鈴,他來到玄關打開門。
兩分鐘後。
他提著一袋點心,臉色微妙地回到客廳。
「雪乃,你在東京的時候,隔壁的十花姐有給你送點心嗎?」
「沒有,怎麼了?」
「十花姐剛才給我送點心了。」
「……」
憑什麼搞區別對待啊!
倒不是稀罕點心,雪之下雪乃就是不服氣。
不如雪墨小姐也就罷了,為什麼夏乃君也輸了?
「是我早上稱呼的問題嗎?」
夏墨吃著美味的點心,神情若有所思。
和兩個多月前一樣,清晨他的突然熱情,使得小鳥游十花誤以為他嘴饞,想要點心吃。
「在十花姐眼裡,我的形象是不是個饞嘴的小屁孩……」
難繃。
我英明神武,英俊瀟灑的形象就這樣沒了。
雖然從來沒有在小鳥游十花面前豎起來就是了。
……
沉迷學習,不可自拔。
夜晚十點左右。
夏墨停下學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離開臥室,
喝水。
上廁所。
回到臥室。
鑽進被窩。
關掉燈。
拿起手機。
「雪乃,睡了嗎?」
「沒睡。」
「沒睡就好,明天來東京穿漂亮點,記得扎個雙馬尾,我喜歡雙馬尾的雪乃。」
「墨君,原來你已經睡著了嗎?」
「雪乃,女為悅己者容你知不知道?」
「沒有悅己者!」
「反正就這樣說定了,晚安,雪乃。」
「我沒跟你說定了。」
夏墨看著手機上的消息,故意不回。
不多時,新的消息發來。
「晚安,墨君。」
夏墨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然後放下手機,專心睡覺。
……
星期天。
清晨。
雪之下雪乃穿著純白睡裙,坐在梳妝檯前,陷入了糾結。
到底梳什麼髮型?
雙馬尾?
單馬尾?
黑長直?
若按照本心,她想梳雙馬尾。
可是,夏墨說他喜歡雙馬尾。
若違逆本心,她想梳黑長直。
可是,夏墨說他喜歡雙馬尾。
「到底梳哪個?」
雪之下雪乃很糾結,心裡不由得埋怨起了夏墨。
臭弟弟,總給我出難題。
……
東京。
車站。
電車緩緩停下。
乘客們紛紛走下車。
夏墨仔細觀察著,很快找到目標。
「雪乃,這裡。」
他招著手,邁步朝目標走去。
雪之下雪乃見狀,也朝著他走來。
「不是跟你說不要來接我嗎?」
「有點迫不及待想見到雪乃呢。」
「別老說這種奇怪的話。」
雪之下雪乃偏開臉。
「好,我不說。」
夏墨打量少女的雙馬尾,輕笑著打趣道:「雪乃,雙馬尾喲。」
「請不要自作多情,我的雙馬尾和你無關。」
雪之下雪乃面無表情地朝著車站外走去。
「我懂,我懂,傲嬌嘛。」
夏墨快步跟上,走在她的身邊。
下一刻。
雪之下雪乃掐住他的腰間軟肉用力捏了一把。
「嘶~~」
夏墨倒吸了口涼氣,抬手拍開她的爪子,倒退數步,警惕地盯著她。
「我的雪乃不可能這麼暴力!你不是雪乃,你是誰?」
「無聊。」
雪之下雪乃嘴角微微翹起。
「為什麼掐我?」
夏墨又靠了過來,不滿道:「我沒得罪你吧。」
「沒得罪我?」
這話你也說的出口?!
雪之下雪乃停下腳步,美眸盯著夏墨。
「墨君,說實話,我更想打你一頓,吊起來的那種。」
臭妹妹,真記仇。
夏墨也明白自己往日做的好事,當即毫不示弱地說道:「雪乃,我也跟你說句實話,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打起來,你會被我抽一頓,按在地上的那種。」
周圍行人聞言,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這個抽,它正經嗎?
雪之下雪乃臉色黑了起來。
即使純潔如她,在老司機夏墨薰陶下,也懂了不少動詞。
「墨菌。」
充滿殺意的聲音緩緩響起。
夏墨立即說道:「雪乃,我們去看展覽館看貓狗展吧。」
貓展?
殺意漸漸消散。
雪之下雪乃猶豫著,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你要學習,下個星期是你的期末考試。」
「你認為單靠今天的複習,我能拿全校第一?」
「不能!」
「那不就得了,走吧,咱們一起去快活。」
夏墨拉著雪之下雪乃的手離開了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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