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皺了皺眉,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可是,不毀了它們,怎麼查清真相?」
「什麼真相?」蘇成和一臉茫然,真相不就是花朵致幻嗎?
「村里失蹤的女人們的真相。」
溫煙猛地捂住嘴,「啊,是我想的那樣嗎?」
陸瑾點點頭,他看向蘇成和,以及一眾屏幕後的專家們,「各位科學界的專家們,你們好。我覺得,以科學的嚴謹,我應該告訴你們,這個花,真正的名字。」
蘇成和驚訝不已,「你認識這些花?你以前見過嗎?」
陸瑾點點頭,「嗯,經常見。」
傅瑜也點了點頭,「我也見過不少,還見一朵拔一朵。」
蘇成和大驚失色,「拔了?天哪,這可是新物種,你們見了沒有上報,竟然還拔了……」
陸瑾看了一眼這片開的正艷的魔芋花,跟所有人介紹了一下,他所認識的這朵花。
「在玄學界,我們管這種花叫屍芋花,顧名思義,就是長在屍體上的花。這種花以屍體中的怨氣為種發芽,在屍體上紮根生長,以陰氣為養分,只有極具怨氣的屍體和積屍地,才能滋養出這樣濃艷的屍芋花。」
「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們,這一片花下面,全是屍體。」
「所以我得拔了它們,將下面的屍體挖出來重新安葬,並且淨化除怨,超度安魂。」
蘇成和咬著嘴唇,他覺得有些委屈,「可是陸瑾,你之前不是還說,這次確實是科學嗎?」
陸瑾點點頭,「確實是科學啊。這就是一種,長在屍體上的,天南星科新物種,而且村里人做噩夢也確實是因為這花的致幻作用,這難道不是科學嗎?」
「可是,你說的怨氣……陰氣什麼的……」
「哦,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說法,你不用太在意,你要相信科學,這一期真的是科學,你說的都對。」
儘管陸瑾的表情十分誠懇,蘇成和還是在傅瑜拔出了一朵花遞給他之後瞬間破防了。
「啊啊啊啊,快拿走啊!!」
蘇成和大聲尖叫,傅瑜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然後把手裡紮根在一個人頭骨上的屍芋花往前遞了遞,「你不是要研究嗎?這個給你研究啊,其他的我這就要砍了。」
蘇成和欲哭無淚的接住那黑腐的人頭骨,上面還立著一朵藍紫色的大花,他看向屏幕里的專家們,「我覺得,這不是新物種,這是罪惡的象徵,我同意陸天師和傅天師的意見,應該除掉。」
專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小蘇,把你手裡那個給我寄過來研究研究,其他的我不要了。」
陸瑾勾了勾嘴角,「你們搞科學的,真的是讓我很敬佩啊,這東西致幻,不出一個月你就會死的,你們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啊。」
專家看著陸瑾,「我不研究一下,怎麼證明你說的是對的?」
陸瑾指了指前面的花叢,「這下面幾十具屍體還不能證明嗎?」
傅瑜拿出七星劍,運氣揮劍橫斬,一劍過去,那一片藍紫色的花海瞬間就被掀飛,神奇的是,那些屍芋花,在被七星劍砍斷的一瞬間,就化作了點點幽光,消失不見了。
而蘇成和手上這株沒有被七星劍碰到的,還完好無損。
周圓圓立馬指出來,「是玄學,這一定是玄學,這些花七星劍一碰就消失了哎。」
接著,就是節目組所有人一起出動挖屍體,很快,六十五具屍體就整整齊齊的擺在了山坡上。
傅瑜一具具看過去,神情中隱隱有憤怒之意,「全是女性。」
陸瑾冷著臉,看著村莊的方向,眼角眉梢都掛滿了冰霜,「那些人跑了的老婆,應該都在這裡了。」
這次陸瑾沒有給那些人自首的機會,而是直接讓節目組報了警,經過警方的調查,這個村子裡的婦女全都是被拐賣來的,大部分都是在生下孩子後就想逃離這裡,然後被村裡的男人們打死。
每一個,都是死在了逃離回家的路上。
而她們的孩子,卻真的以為,他們的媽媽跑了,不要他們了。
即使有沒有逃跑的,留下來也只是多生了幾個孩子,最終死於家暴。
這些可憐的女人被送進這個偏僻的山村里,在度過痛苦的一生後,又以極其悲慘的方式的死去,因此她們的屍體聚集的大量的怨氣,滋生了這一片美麗又罪惡的屍芋花。
屍芋花以它劇烈的毒性,代替那些深埋地底的女人們向村莊的男人們發起復仇。
只是陸瑾他們來了,屍芋花和女人們的復仇沒能成功。
但好在陸瑾他們來了,警察將這裡徹底整治,從此這裡不會再埋下新的屍體了。
而那些男人,也將面臨死刑的懲罰。
那些無知的孩童們,也終於知道了,什麼才是真相。
而一天內看多了惡人之相的陸瑾,卻在節目一結束就立即趕回了A市,他雖然什麼也沒做,也沒說多少話,挖屍體也沒動手,都是傅瑜挖的。
除怨氣,安神魂的超度法事也是傅瑜一個人完成的。
重新下葬也是傅瑜負責的。
他只是跟著看了一天惡人,就感覺比做什麼都累了,眼睛又疼又酸,即使回了家,還是感覺不太舒服。
傅瑜心疼的看著他,他知道,陸瑾之所以累,都是因為在和體內的戾氣做鬥爭,一看到那些大惡之人,他體內的戾氣就會控制不住的上涌,光是壓制戾氣,就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
更何況,看那些惡人相,對他的天眼損傷很大。
傅瑜拿著一個蒸汽眼罩給陸瑾戴上,「你試試這個,看會不會舒服點。」
陸瑾躺在沙發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龍虎山未來當家人的服務,甚至還提了點要求,「我這是天眼,這些凡物對我的用處可不大。」
「那什麼才能有用?」
陸瑾被蒙著眼睛,手在半空中比比劃劃,「就那個,你們龍虎山不是有個養眼安神的法寶嗎?那個最有用。」
傅瑜挑了挑眉,他算是聽出來了,這人是又在覬覦他們龍虎山的家底了,「哪個?你是說碧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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