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千叮嚀萬囑咐。

  讓商吾千萬別再吃嗎啡了。

  還給他科普了很多嗎啡的作用和有害性。

  這東西吃多了成癮。

  不是藥，就是個麻痹神經的東西。

  送這東西的人肯定沒憋好氣。

  解九口頭教育了商吾一下午。

  商吾不說話，坐在椅子上聽解九老媽子似的叨叨。

  解九的稱奇。

  商吾有時候還真乖。

  一點都看不出架子。

  解九承諾，幫商吾一起想辦法。

  商吾嘴上答應，但心裡比誰都清楚。

  下午。

  剛送走解九，商吾悶悶不樂的坐在椅子上。

  但轉念一想，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不開心。

  商吾拿上手爐，出門遛彎去了。

  他想去堂口拿點木材，雕刻些東西。

  商吾不喜歡冬天，但卻很喜歡下雪天。

  兩相矛盾。

  最近幾天太冷，他懶得出門，索性就拿些東西在家雕刻。

  商吾雕刻一絕，上到宮殿人像，下到花鳥魚蟲。

  但凡經他之手，全都栩栩如生。

  堂口中有幾個夥計，見自家老闆來了，連忙迎上前。

  商吾掃視一圈，開口道：「拿些金絲楠木送我府上」

  那夥計點頭稱是，忙活去了。

  商吾在堂口中看了一圈。

  看著看著，突然想起前幾天，張啟山說陳皮為難霍家的事。

  商吾思索再三，決定去霍家的堂口看一看。

  反正離得也不算遠。

  商吾手裡拿著手爐，慢慢悠悠的走到霍家堂口。

  這是個賣首飾的。

  商吾走了一圈，看中了許多頭飾。

  他看中了六隻銀釵，幾根白玉簪、釵簪。

  和幾個玉做的香囊。

  商吾一來，差點給霍家堂口掃空。

  因為他不經常在人前露面，很多人都不認識他這張臉。

  只以為是哪家的富少爺。

  幾個女侍圍在一起討論。

  堂口管事的臉都笑出褶子來了。

  霍家的東西不用懷疑，都是真品。

  既是真品，那必然很貴。

  商吾財大氣粗，大手一揮買了一大堆。

  他掏出了令牌給掌柜的。

  「去商家的堂口取錢」

  商吾此話一出，掌柜的又驚又奇。

  他偷偷抬眼好好的看了看商吾 。

  我勒個娘嘍……這就是吾阿伏唉……

  看著可真年輕。

  傳言果真沒錯，貌若天仙，病弱蒼白。

  沒錯了，沒錯了！

  掌柜興奮的搓搓手，趕緊領著商吾四處看。

  有錢的來了，趕緊沖沖業績！

  掌柜嘴皮子嗖嗖的介紹。

  他介紹什麼商吾就買什麼。

  半個下午下來，商吾這下是真把堂口搬空了。

  霍家這個堂口不算太大，但搬空可得不少錢。

  掌柜嘴都笑裂了。

  「商爺，有空常來啊！」

  商吾笑的溫和：「今天辛苦你了」

  說完，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把金葉子。

  掌柜拿手裡捧著，覺得商吾就是他親爹。

  商吾笑著說了兩句。

  掌柜點頭哈腰的目送他離開。

  商吾性格好，說話也中聽。

  掌柜的恨不得直接跳槽去商吾拿工作。

  看著空蕩蕩的堂口。

  掌柜再次流下激動的淚水。

  有錢，實在是太有錢了！

  陳皮回到家，發現商吾不在。

  他坐在房裡擺弄著商吾的畫，結果不一會就有人送來了一大堆東西。

  陳皮皺眉問：「怎麼回事？」

  送東西的夥計知道他是陳皮。

  低著頭回答：「都是商爺買的，後面還有」

  陳皮看了看，全是些首飾。

  他有些納悶，商吾從不喜奢華。

  今天怎麼轉性了。

  那夥計還站在一旁，陳皮不發話，他也不敢走啊。

  陳皮將東西拿到屋裡，讓那夥計離開。

  夥計走了沒多久，又來了另一波。

  浩浩蕩蕩的，手裡都拿著箱子，木匣子。

  少說得有十幾件。

  陳皮沉默了。

  他隨手抓過來一個夥計，問道：「這都是商吾買的？」

  夥計戰戰兢兢點頭：「是啊、都、都是商爺買的」

  陳皮有些懷疑，商吾要娶親啊，買了這麼多女人的首飾。

  結果那夥計說，後面還有。

  陳皮黑著臉，把東西往屋裡拿。

  最後桌子都放不下了，只能擺在地上。

  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陳皮的拳頭硬了。

  半個時辰不到，又來了三撥人。

  前前後後幾十個箱子。

  屋裡都放不下了！

  陳皮站在門口指揮。

  讓那些夥計把東西放進庫房。

  陳皮拎過一個夥計，踹了他好幾腳。

  陳皮沉著臉，冷聲道：「告訴商吾、先別買了，家裡放不下了」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來了一大堆人。

  那夥計汗流浹背，顫顫巍巍道：「不趕趟啊，陳爺」

  陳皮將那夥計踹進花壇。

  「滾」

  ———

  商吾到家時已經天黑了。

  他剛一進屋，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來。

  陳皮將商吾摁在牆上。

  黑暗中，沙啞的聲音格外色情。

  「你要娶妻？買這麼多女人的東西」

  商吾剛想開口，陳皮就咬住了他的唇。

  「你想左擁右抱，坐享其人之福？」

  商吾搖頭：「沒有……」

  他話還沒說完，陳皮就再次親了上來。

  許久過後，商吾氣喘吁吁，要不是陳皮一手是摁在他的腰。

  他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陳皮一手捂著商吾的嘴，繼續道：「看來你是鐵了心，解釋都不解釋」

  商吾嗚嗚叫著，陳皮捂著他的嘴。

  他想解釋都解釋不了。

  陳皮當聽不著他的聲音，繼續道：「行啊，那就看看，我好還是女人好」

  商吾心裡罵了陳皮八百遍。

  他就是故意的！狡猾的陳皮！

  就是想折騰他！還找什麼藉口。

  陳皮忍了一個月。

  這一晚商吾被翻來覆去的折騰。

  地上、桌子、窗邊、浴桶。

  反正就是不在床上。

  臨近天亮。

  商吾哭了。

  兩人渾身的汗水，像是剛從湖裡撈上來。

  陳皮將商吾緊緊抱住。

  密不可分。

  暗芳驅迫興難禁，洞口陽春反覆深。

  綠樹帶風翻翠浪，紅花冒雨透芳心。

  商吾哭的慘烈。

  卻極其喜歡陳皮這個調調。

  ——

  商吾一覺睡到黑天。

  渾身骨頭散架似的。

  動一下都覺得酸痛。

  陳皮見商吾醒了，端來溫熱的粥。

  商吾現在一見他就覺得羞恥。

  悶在被子裡不肯出來。

  陳皮嘴角有了笑容。

  掀開被子，摟著商吾。

  他拿了個椅子坐在窗邊，小心翼翼的拿勺子餵商吾喝粥。

  說真的，他從沒這麼輕柔過。

  陳皮光著膀子在屋裡瞎晃悠。

  商吾躺在他腰腹上。

  不老實的四處摸。

  陳皮一隻手就能握住商吾的兩個手腕。

  商吾像小雞仔似的被他摁住，然後被使勁親了好幾口。

  情感使人愚鈍。

  情感使人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