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大年初四早晨6點半就起來做起一家人要吃的早飯，等飯做好後叫醒了今天要上班的賈東旭。

  兩口子連帶賈張氏三人正在吃早飯的時候，三個孩子聞到饅頭的香味依次醒了過來。秦淮茹只能放下喝粥的碗，一一給孩子們穿上衣服，等她把三個孩子伺弄好帶到飯桌上的時候，賈東旭已經吃完飯去上班了。

  8個白面饅頭，賈東旭跟賈張氏一人三個，棒梗吃了一個，秦淮茹跟女兒小當共分一個，另外每人還有一碗棒子粥。就這生活水平已經打敗了全國百分之99的人了，多虧了易中海跟傻柱，吃完後的秦淮茹難得感念起了他們兩人的好。

  「媽，我去外面玩了。」

  為了不引起何雨邦的不快，前幾天賈東旭在家管的嚴，不讓棒梗在院子裡放鞭炮。今天賈東旭去上班了，逮到機會的棒梗幾口喝完棒子粥就想往外面跑。

  秦淮茹伸手拉了一下，靈魂的棒梗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的動作，身子一扭就躲了過去，猶如火燒屁股的往門口竄去。秦淮茹連忙開口趕到。

  「棒梗，出去玩帶上你妹妹小當。」

  「我才不帶她，她跑得慢，還愛哭。」

  「你快給我回來，自己妹妹都不帶你就別出去了。」

  棒梗才不怕秦淮茹，一步不停的繼續往外跑，急促得話語從晃動得門帘外面傳了過來。

  「我不要，他們都笑話我跟女孩子玩。」

  秦淮茹嘆了口氣，說道。

  「唉，你這孩子……」

  斜吊著三角眼的賈張氏，喝完碗裡得棒子粥，用手一抹嘴巴，惡聲惡氣的說道。

  「秦淮茹，既然棒梗不願意帶著他妹妹，就讓他自己出去玩，一個賠錢貨哪裡比得上我大孫子。可不能因為這個賠錢貨讓我大孫子被別人笑話。」

  「媽，棒梗不帶小當，一會我還要做事，小當可怎麼辦？」

  秦淮茹反駁了一句，她心裡希望賈張氏夢幫忙看一下孩子，這樣說話也是想讓賈張氏接過話頭說幫忙一下。雖然她也知道這種希望很渺茫，多試幾次又不少塊肉，何樂而不為了，說不定賈張氏哪次就答應了。

  賈張氏是個有天賦的人，雖然她的天賦都是點在偷懶上面，你要是說別的她可能還反應不過來，但是你要想讓她幫忙做事，她能有100種方法給你推了。

  「一個賠錢貨，讓她吃飽就好了。這麼大的孩子還怕她丟了啊。」

  站起身來的賈張氏，看了看比何家桌子小了很多的飯桌，瞪了一眼秦淮茹說道。

  「你也是個沒本事的，拿到家裡的東西了，居然還給別人還回去。」

  「哼」

  「我昨晚上沒有睡好，我去睡一會。秦淮茹你收一下桌子。」

  橫了一眼還在小口吃著饅頭的孫女小當，臉色不好的輕哼道。

  「吃吃吃，怎麼不吃死你，沒用的賠錢貨。」

  說完就往屋子的炕上挪了過去。

  小當泫然欲泣的看著秦淮茹，皺著一張小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秦淮茹趕忙摟住了她，輕聲安慰起來。

  「小當不哭，奶奶她不是故意的。小當乖，把饅頭吃了，媽媽先去洗碗。」

  用手擦去小當眼眶裡的淚水，看她不哭了秦淮茹起身把桌上的碗收起來拿去了廚房。

  棒梗一陣風一樣撞進門帘嚷嚷著要吃香噴噴的好東西的時候，秦淮茹正快涮完鍋碗。

  等倆婆媳好不容易哄好棒梗，讓她帶著妹妹小當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時間都快9點鐘了。

  賈張氏盤腿坐在炕上，這會看孫子帶著妹妹出去玩也沒有再說什麼，趁著肚子不餓，趕快睡個回籠覺是賈張氏每天雷打不動的作息習慣。

  秦淮茹見自家婆婆倒在炕上不到10秒鐘就發出了鼾聲，搖了搖頭轉身收拾起家務。

  每天掃掃擦擦，歸攏一下家裡的用具，雖然繁瑣無趣，但總比在鄉下每天天一亮就要下地強的太多。聽說鄉下去年都餓死人了，不知道家裡爸媽過得怎麼樣，結婚十來年了，回娘家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剛嫁到城裡那幾年，每年還偶爾有機會回娘家看看，可自從小當出生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算一下差不多已經有四年多沒有回娘家看看了。

  上次在街上遇到在六院上班的表嬸，聽說村里三舅姥爺為了給孩子省口糧食，把自己餓死了，他才五十出頭啊，不過比自己父親大了十來歲。家裡還有兩個弟弟，不知道能不能挨過這個困難時期。

  原本想著自己嫁到城裡，怎麼得也能幫襯家裡一下，看了看躺在炕上跟死豬一樣的婆婆，啥念想都沒有了。

  把家裡的角角落落都打掃了一遍，垃圾都先堆在門角，過了初五再往外面倒出去。（不清楚北方的習俗啊，我們老家基本都是初五以後才會把家裡的垃圾往外面倒，老人說這表示不破財。）所有的木製家具都用溫熱的清水擦洗了一遍，擰乾抹布，把水倒在門口的角落邊上。

  秦淮茹看著家裡人換下來，堆在炕上的衣服，皺眉沉思了一會到底要不要這時候拿出去洗了，還是等大家快下班的時候才拿去洗。想了想後覺得沒有必要了，被何雨邦管著的傻柱，看樣子根本不敢拿飯盒給自己家。

  把所有衣服抱起來放在一個大盆里，端著盆子就來到中院的水龍頭旁邊，早上有人用水，被凍住的水龍頭已經被人用熱水化開了。把盆子放在水龍頭下面，擰開水龍頭接著水，這會秦淮茹才直起腰打量著四周，怎麼感覺院子裡靜悄悄的。

  把水龍頭擰小了一點，正準備往大門口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情況。剛來到中院跟前院的過道，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秦淮茹側身站在一旁，就看到後院的劉光天扛著一袋白面走了進來。

  「光天，你在哪裡弄的白面？」

  秦淮茹滿眼羨慕的脆聲問道。

  本來已經很累，正低著頭走路的劉光天，聽到這個聲音也不由得停了下來，用肩膀顛了顛袋子，換了一個肩膀才說道。

  「是賈家嫂子啊，今天街道糧店裡面有糧食賣，我幫我媽先拿這些白面回家，我媽還在那裡等著我呢，我先不跟你說了。」

  劉光天說完也不等想繼續開口詢問的秦淮茹，扛著一袋白面就往後院走去，他總感覺要是再說下去，自家的白面可能會少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