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願對夏卿煙說道：「不好意思啊卿煙姐，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的。」

  「那個蕭老師都問你什麼了？」

  「就讓我做了卷子。」

  夏卿煙問道：「顧願，那你感覺她怎麼樣？」

  顧願道：「蕭老師很好啊，人很漂亮，也很善良。」

  夏卿煙不解道：「你跟她都沒有接觸過，怎麼看出她善良的？」

  難道小孩子真的這麼敏感，僅僅憑藉感覺和面相就能感覺到人的好壞？

  她是不信的。

  顧願笑著道：「蕭老師曾經救過我，只不過她忘記了。」

  「救過你？」

  「是啊，一年前吧，我在放學路上暈倒了，是蕭老師救的我，我記得她。」

  夏卿煙道：「那你們挺有緣分啊。」

  「回頭要好好感謝她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

  「對了卿煙姐，你下午還去公司嗎？」

  夏卿煙道：「不去了，下午五點半不是還要送你去你的那個女同學家拿東西嗎？」

  「我自己也可以去的，我知道路。」

  「不行不行，怎麼能讓你自己一個人跑這麼遠，我不放心的，現在這個人販子還是很多的，萬一把你拐跑了怎麼辦？」

  夏卿煙拒絕。

  她上下打量著顧願，道：「現在正好有時間，我們去吃點東西，我帶你去逛街買衣服。」

  顧願看夏卿煙那麼興奮，肯定是她自己想逛街，只能無奈答應。

  兩人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到了商場裡。

  夏卿煙牽著顧願的手走進了一家高檔女裝店。

  他很熟悉陪女生逛街的流程，目光在店裡搜索可以坐的地方，恰好店裡有客人坐的桌椅，於是顧願很熟練地走到座椅那裡，然後坐下來，等著夏卿煙挑衣服問自己。

  夏卿煙在挑衣服，挑好了一件衣服後，拿過來問顧願。

  「顧願啊，姐姐穿這件好看嗎？」

  夏卿煙期待地問道。

  顧願摸著下巴思考道：「這顏色太深了，卿煙姐你適合顏色淺一點的衣服。」

  夏卿煙看看自己手裡的衣服，確實感覺有點深，於是又放了回去。

  顧願掏出手機，開始碼字。

  「顧願，這一件呢？」

  顧願看見，這套裙子很漂亮，不過又透又露，適合夏卿煙在家裡穿，不適合在外面穿。

  「咳咳，這件有點露，不太好。」

  夏卿煙又聽話地放回去。

  店員看著自己賣力地介紹，好不容易顧客想要買的時候，還要詢問這個小孩的意見，然後被顧願拒絕，她頓時有點討厭這個小孩子了。

  夏卿煙氣餒了，她走過去拉住顧願。

  「那你給我挑吧。」

  「卿煙姐，還是你自己選吧。」

  「可是我選的你都不喜歡啊。」夏卿煙苦惱道。

  顧願小聲對夏卿煙說道：「卿煙姐，不是我不喜歡，其實你穿什麼都非常漂亮，就是有些不適合在外面穿，可以買回家，在家裡穿穿就行了。」

  夏卿煙道：「啊？那豈不是沒人看到，只有你欣賞了。」

  顧願挑眉：「對啊，只給我看的話，可以買。」

  「哼哼，你想的美。」

  「我買回去也不穿。」

  顧願道：「卿煙姐，你別多想，我是怕有些思想齷齪的人隔空吃你的豆腐。」

  「隔空怎麼吃豆腐？」夏卿煙不理解。

  「你想啊，你穿這麼漂亮走在大街上，他們會不會在你身上亂看，眼神正常的欣賞倒也罷了，但有些眼神都是色咪咪的，猥瑣的，甚至有尾隨的痴漢。」

  夏卿煙一聽，頓時覺得有點不適，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夏卿煙還是將那些衣服打包了。

  她決定在自己房間裡穿。

  逛完這家店，夏卿煙又領著顧願去了另外一家品牌店。

  顧願沒有多問什麼，他直接找地方坐下，還是老樣子，夏卿煙挑衣服，詢問他的意見。

  店裡也有其他女孩子，而她們的男盆友都坐在門外，拍成一排，手裡統一拎著大包小包，低頭看著手機，一個個萎靡不振的。

  不過顧願對於夏卿煙，是事事有回應，句句不落空，態度也很積極，始終保持微笑，沒有不耐煩。

  夏卿煙自己買的差不多了，又帶著顧願去買他的衣服。

  買顧願的衣服很簡單，都不帶試的，夏卿煙直接讓人打包，恨不能直接把店裡的衣服全部帶走。

  顧願輕聲地嘆氣道：「卿煙姐，可以了，買這麼多衣服我也穿不了。」

  「穿不了放衣帽間擺著。」

  「可是卿煙姐，我才八歲，正是長身體的年齡，這些衣服可能很快就不合身了。」

  「所以啊，少買一些，避免浪費。」

  「不穿了，就卷給山區唄。」

  顧願說道：「卿煙姐，你不會真的以為這些二手衣服捐贈以後都去了山區給孩子們了吧？」

  「難道不是嗎？」夏卿煙疑惑道。

  這些衣服被子捐贈以後，有一條產業鏈，他們會把好的衣服挑選出來，清洗乾淨，然後賣到非洲或者山區去。

  還有的會流入二手衣服市場，價格還不便宜。

  這些人，掙的都是黑心錢。

  真正到山區的衣服，都是破爛。

  顧願道：「這些二手衣服他們會賣掉賺錢。」

  「什麼(๑•̌.•̑๑)ˀ̣ˀ̣不是捐贈的嗎？通過正規渠道捐贈過去，也到不了山區嗎？」

  顧願搖搖頭：「要扒好幾層皮，沒有價值了，這批破爛衣服待會送到山區，稍微好點的都專賣出去了，一本萬利的生意。」

  夏卿煙道：「他們這麼明目張胆的，就不怕被抓嗎？」

  「當然也牽扯到上面的利益了。」

  「這幾乎不是秘密。」顧願認真的說。

  「所以那些慈善機構都在作假？」

  顧願想了想說：「多數慈善機構本質上也是做生意的，社會人士捐贈物資以及錢財有百分之八十可以送到受災人民手裡，已經是良心機構了，畢竟他們營運還是有花費和損耗的。」

  「除非你親自把物資送到災區，這樣可以百分百到災區人民手裡。」

  夏卿煙有些惱怒：「那我之前捐的那一個億，能要求他們退回來嗎？」

  「退不了啊。」

  「你的錢到了他們帳上，就由不得你做主了，他們發給誰，由他們決定。」

  「可惡啊，我以後再也不捐了。」

  「可以捐，只是要找好的捐款渠道。」

  夏卿煙看著顧願道：「顧願，怎麼這些你都知道啊？」

  「卿煙姐，我就是受害人啊。」顧願苦笑。

  「之前有好心人通過某個機構捐贈我們福利院一些物資，真正到我們院裡的只有些破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