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夫駕著馬車經過雁塔附近的大唐芙蓉園時,忽然看到前方有些昏暗的街道上綠光一閃,隨即一名長相美貌但卻打扮妖嬈的綠紗女子憑空出現在了大街中央。
「馭……」
為了避免撞傷路人,車夫只能緊急拉住了駿馬的韁繩,坐在馬車上大聲疾呼。
好在車夫的反應速度倒也頗為迅速,大概是常年駕車的原故,所以第一時間停下了疾馳的馬車,沒有當場撞上那綠衣女子。
「怎麼了?」
感受到馬車一陣不尋常的晃動之後,趙將軍掀開馬車的帘子,探出頭來好奇的詢問。
「將軍,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綠衣女子!」說話的同時車夫又伸手往前一指。
借著西邊天際即將消失的落日餘暉,趙將軍半眯著眼睛往前定睛一看,目力所及之處,赫然發現一位長相十分妖嬈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站在大街中央,此刻恰好也在用一雙桃花眼打量著趙將軍,那赤裸裸的眼神彷彿隨時準備將趙將軍給扒光后雲雨一番。
「我下車去看看。」趙將軍眉頭一皺,輕聲朝著車夫叮囑。
「將軍,還是讓小人下去看看吧,您儘管坐在車上便是!」
車夫邊說邊縱身一躍,身手靈活的躍到了地面上。
趙將軍這位趕車的車夫,與趙東來之前趕車的小廝完全不同。
趙東來因為是一名儒生的原故,他不太喜歡與五大三粗的人在一起,所以當初趙將軍給他挑選車夫的時候人,他只是挑了府中一名看上去比較清秀的家丁。
而趙將軍身為當朝大將,他出行的規格自然是趙東來無法相提並論的,所以車上這名看似車夫模樣的人,實際上卻是他手下功夫了得的先鋒所扮演。
車夫穩當的躍到地面之後,謹慎的打量了眼前街中仍然在媚笑的女子一眼,確認四周沒有埋伏和潛在的危機之後,這才緩步走上前去。
「這位姑娘,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怎麼還在街上逗留?」
「最近長安城中不是很太平,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咯咯咯……」
綠衣女子掃視眼前健壯的車夫一眼,大聲嬌笑道:「你這麼關心奴家做什麼,難道是看上了奴家嗎?」
「如果是的話,那奴家隨你回去過夜,如何?」
「放肆!」
車夫聞言面色一沉,當即怒斥:「你這女子好沒羞恥之心,盡行些當街勾搭路人之事。」
「勸你還是趕緊離開,不要妨礙了趙將軍回家,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趙將軍?」
綠衣女子那雙桃花眼轉了轉,遠遠眺望前方布簾緊閉的馬車一眼,嬌聲大呼:「將軍,您既然來了,何不下來與奴家一敘呢?」
「您看這夕陽無限好,獨自坐在幽閉的馬車中,豈不浪費良辰?」
「無理取鬧!」
不等馬車中靜坐的趙將軍回應,車夫已經怒不可遏的大吼一聲,腳下往一邁,便打算暴力驅趕這不知廉恥的妖艷賤貨。
「找死!」
綠衣女子朱唇輕啟,緩緩吐出這兩個字,接著如同蔥白般細嫩的右手一揚,幾根樹枝自她的手心中纏繞著伸展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車夫的脖子和腹部捲去。
「妖女!」
此情此景,車夫被嚇得當場驚呼一聲,硬生生止住了往前疾沖的步划,然後一個靈敏的鷂子翻身,疾速往身後翻騰而去,堪堪避開了這些詭異的樹枝侵襲。
「嘖嘖嘖,身手還不錯啊!」
綠衣女子不無感嘆的嘀咕一句,隨即身形恍了恍,如影隨形般衝到了車夫的面前,不等到他站穩腳步,那綠衣女子手中的樹枝已經再度朝著他的脖子處纏繞而去。
這一次綠衣女子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幾乎已經超越了人類的行動範疇,縱使這車夫也是久經戰陣的人,此次想要閃躲也已經全然不及。
尚且沒有反應過來,那此看似柔軟的樹枝已經如同尖刀般插進了車夫的脖子和腹部之中,並且入腹之後立即朝著他的五臟六腑席捲而去,速度之疾,進攻方式之詭異,簡直駭人聽聞。
「住手!」
這時靜坐馬車中的趙將軍已經掀開布簾目睹了眼前的慘劇,見常年追隨自己的忠心部下居然被如此慘無人道的虐殺,當場忍不住暴呼出聲。
「呦,將軍終於肯現身了!」
綠衣女子邊說邊不屑一顧的掃視馬車一眼,右手則漫不經心的一揮,馬夫那健壯的身體頓時如同敗革般被擊飛出去,重重撞到了路邊的屋舍之後,這才如爛泥掉落到地面,激起一陣厚厚的塵土。
「你知道你剛才犯了死罪嗎?」趙將軍面色陰沉的從馬車上一躍而下,雙眼含怒的盯著綠衣女子。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麼此時綠衣女子大概已經死了好幾回吧。
「趙將軍,別這麼凶嘛!」
「奴家之所以這麼做,也不過是因為想見將軍一面而已。」
「見我?」
趙將軍不由得在心裡犯起嘀咕來。
眼前這名長相美艷無比的女子,很顯然是一個素末謀面的陌生人。
甚至從她的穿著打扮來看,也完全不像是長安人士。
但她敢於孤身一人出現在即將入夜的長安城中,而且還敢出來挑釁趙府威嚴,並且臉上絲毫沒有懼色,種種行為不禁讓趙將軍疑惑不已。
從方才她舉手投足就滅了車夫的舉動來看,此女子實力絕對不能小覷,甚至極有可能是妖邪之輩。
若當真如此,那今夜怕是難以脫身了。
念罷,趙將軍暗自深呼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保持鎮定。
「你是什麼人?」
「為何穿著打扮如此怪異?」
「應該不是長安人氏吧?」
「不是!」
綠衣女子毫不避諱的回應:「奴家名叫春淑,乃是從西南蠻夷地區而來。」
「西南?」
對於這個地區他並不陌生,早年帶著軍隊行軍打仗的時候,也曾與西南地區的蠻邦交戰過幾回,西南地區巍峨的高山,以及濕熱的原始森林,還有奇特的溶洞地貌,皆讓趙將軍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