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異變突生
這一年多過去，與第一人格柳愛的虛弱不同，她的氣息日漸強大，內心那被陳黎打壓下去的邪意也有了復甦的跡象，單從性格上來說，頗有些無法無天，只有一有機會，便會趁機和陳黎親近。
不過，出乎陳黎意料的是，她對自己的殺意再也沒有復甦過，徹底消失。
趁現在和陳黎倚靠在一起，第二人格柳愛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張開雙臂就要與陳黎相擁，卻被陳黎的靈力推開。
力量輕柔，卻又蘊含不可抗拒的強大。
見狀，柳愛也只是不滿的鼓了鼓臉頰，便又死皮賴臉的坐到陳黎身旁，只是沒有靠得太近，以免陳黎又把她推開。
「你剛剛和她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第二人格柳愛指尖扣著地，扣出來一點泥土後，又用指掌摩挲，泥土被碾碎灑落。
她似有些百無聊賴，說道：「雖然很討厭她，但是我有一點倒是和她意見一樣。」
這些日子裡，第二人格柳愛已經接受了自己的矛盾。
想看到陳黎死，是因為紅色碎片，並非出自她本意。
喜歡陳黎，深愛著陳黎，才是她的真情實感。
「如果有下一世，我肯定不要當你的妹妹。」
柳愛露出笑容：「我要當你的妻子。」
第一人格柳愛猶豫半天沒能說出的話，被她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了。
「是嗎？」陳黎不置可否，看向柳愛，眼神閃爍：「我和她，是必定有下一世的。」
「但是伱的話，死了就是死了，會永遠消失。」
第一人格柳愛是原本的柳愛。
第二人格柳愛的出現，則完全是個意外。
待夢境模擬結束，陳黎見到的，是與第一人格柳愛類似的……
等等——
想到這，他突然意識到，柳愛並不會保留有這次夢境模擬的記憶。
也既是說，不管是第一人格柳愛，還是第二人格柳愛，其本質都是一樣的，對現實世界中的柳愛來說，都只是一團記憶，當夢境模擬結束時皆會消失……
陳黎恍惚了一下，而後似有些明悟。
『歸根結底，這些都只是一場夢，是我和柳愛共同做的一場夢。』
『我即是我，柳愛也為柳愛，不管是第一人格還是第二人格，通通都是她自己……』
只不過，哪怕意識到這一點，陳黎卻也不會改變對第二人格柳愛的態度，他不可能對一個整日盼望著自己死去的人有多好，哪怕那是因為紅色碎片。
「我沒有下一世？」
第二人格柳愛笑道：「要是你這樣說，那我可不想去死了。」
「我會活得很久，活到你的下一世開始娶妻，然後我再去找你，讓你娶我，到時候的她不知道還在不在，能不能甦醒呢？」
聞言，陳黎也沒有反駁。
兩人的認知不在一個層面。
他所說的下一世，可是在不同的世界。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太早了。」
第二人格柳愛拍了拍手，將手上的沙塵拍走，「還不知道我能不能躲過你的刀意。」
她站起身，看向陳黎，笑眯眯道：
「如果能躲過的話，就跟我剛剛說的那樣，我會等你的，然後…再找到你。」
她並不知道，當陳黎消滅那紅色碎片時，因為紅色碎片而誕生的她會不會因此而消失。
紅色碎片消失，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她……而陳黎卻對此毫不關心，一心要消滅紅色碎片，第二人格柳愛起初對此還有些傷心，但現在也已經想通。
依附於紅色碎片誕生的她，理應承受這一切。
想到距離陳黎二十歲已經不到一年半，柳愛看向陳黎的眼神中多了些許憂傷。
「哥哥，我真的好愛你。」
「這一點時間根本不夠。」
「來世，我要和你一起生活一百年，一千年……」
面對第二人格柳愛毫不避諱的感情，陳黎閉上眼睛，感悟星河刀意，沉默以對。
……
轉眼間，又是半年過去，距離陳黎二十歲只剩下一年左右的時間。
正午，烈陽高照。
陳黎一如既往，盤坐在瀑布旁感悟星河刀意。
他的精神力早在多年前就突破至鍊氣期巔峰，又在臻至天人時一舉突破到築基期巔峰，遠遠超越了星河刀意觀想圖精神力增幅的極限，這觀想圖對現在的他也只剩下一種作用，那便是其中蘊含的星河刀意了。
猛然間，他心神一陣刺痛，這讓他迅速退出了修煉狀態。
他迅速站起身，看向天空。
天空澄澈，一輪大日高懸，散發著無盡的光和熱。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景象。
但此刻的陳黎內心卻生出一種極大的危機感。
再聯想到這半年來天地之力對他的排斥程度非但沒有增加，反倒還減少了，陳黎便覺得有貓膩，一直在提防著它的突然襲擊。
「看來……就在今天了。」
他心有所感，身為天人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發生的事可能會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天地之力對他的排斥，將到達一個新的高峰。
就在這時，一股刀光突然划過木屋，將木屋連帶著下面的山石一刀兩斷，直奔陳黎而去。
「那是……」
他看著那刀光，其中蘊含的氣息遠遠超過劍心，雖然未抵達天人層次，但論威力卻已經可以與他隨手斬出的一刀相比擬！
陳黎一記手刀斬出，將那刀光斬得破碎。
與此同時，刀光之間的碰撞已然徹底摧毀了這座山頭。
近千米高的山體臨近崩塌，開始產生潰散前的震動。
這時，柳愛的身影突然出現，她站在空中，右手持刀滿臉冰冷的看著陳黎。
陳黎與之對視，發現她眼中殺意濃厚到極致。
而且，那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
那是這片天地……
他瞬間意識到，繼動物之後，柳愛也開始受到天地之力的影響，對他產生了殺意。
注意到柳愛眼中的紅芒幾乎占據了她的全部瞳孔，陳黎也明白了什麼。
那紅色碎片和天地之力，竟是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時候達成了某種共識，催動柳愛來殺他……
如此看來，不僅是第二人格的柳愛如此，哪怕現在換成第一人格柳愛掌控身體，恐怕也是一樣會對他產生殺意。
那種殺意，是不計較一切，純粹到極點的欲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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