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完美鬼物
越繼續戰鬥，劍魑就越發覺陳黎的可怕之處，不僅他的每一招都被對方讀懂，甚至他還能察覺到其在戰鬥之中那堪稱恐怖的進步速度。
一招一式，都在往更深層次的劍心進化。
繼續戰鬥下去，他遲早會在劍技上落入下風。
更何況，對方連眼睛都不用，僅憑感知就能預知他的動作並做出應對，還有那危險至極的陽煞之氣……
劍魑心中暗罵。
這個叫陳黎的少年，比他這個鬼還要像鬼！
看到陳黎在戰鬥中拿下首血占優，柳愛等人皆是面露喜色。
但聽到劍魑隨後的怒吼後，他們又皆心生疑惑，他說誰在看戲？
陳黎裝作不在意劍魑在說什麼，此刻趁著打開優勢的間隙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刀劍轟鳴的聲音如狂風驟雨密集響起。
片刻後，劍魑身上已滿是血痕，狼狽不堪。
這些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致命傷，但面子上總歸不太好看，尤其劍魑平日裡最好的就是面子，更是讓他惱火至極，此刻看著陳黎的眼神是又懼又恨。
陳黎也知曉，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碾壓，這種層次的戰鬥是不會那麼快分出勝負的。
鏗鏘！
又是一次碰撞，兩人分開。
這次，陳黎沒再主動攻擊，戰鬥暫時平息。
「怎麼了？」
陳黎觀察著仍舊維持著人形的劍魑，笑道：「都到這種時候了還不願暴露真身麼？」
「啐！」
劍魑吐了一口血沫，此刻也不在乎什麼形象了，冷聲道：「我和其他醜陋的鬼物可不一樣。」
看著陳黎，他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同時眼神閃爍，像是在示意著什麼。
「反正你都是將死之人了，我告訴你也無妨。」
「倒不如說，我如果跟你說了，伱接下來可能還有活下來的機會，乃至於脫胎換骨也說不定。」
劍魑抖動身體，將身上的血污甩去，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開始緩慢癒合。
「只有不完美的鬼物，才有真身與人形兩種形態。」
「而那些不完美的鬼物，都是喝鬼物之血變來的。」
「鬼王，乃至所有十天鬼，無一不是完美鬼物，沒有所謂真身一說……亦或者說，我們的真身就是人類。」
「我之所以會變成鬼，是因為我曾直面鬼王，明白了此身身為人類的無力與弱小。」
「我未曾喝下鬼血，就因為變強這個執念，以及和鬼王戰鬥過而變成了鬼物，而後屠戮了劍宗上下，作為我變成鬼當日的養料……」
「我因此變得更強，沒有桎梏，長生不死。」
說到這，劍魑的聲音顯得有些癲狂：「你明白了嗎？鬼物和人類，其實只有一線之隔！」
「鬼物，才是這個世界最完美的生命形態！」
「哪怕你再天才，天賦再怎麼絕世，也終有壽終正寢的一天。」
「變成鬼吧！陳黎！」劍魑朝陳黎伸出手，「鬼王要我們除掉你，因為你是人類，可如果你成了鬼物，鬼王定會將你納為部下！」
「鬼物有了你的加入，未來必將把此世人類盡數奴役，成就鬼物天下！」
劍魑的話音落下，周遭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蕭雪、溫天石等人為之震撼，這個消息對他們無異於刷新了對鬼物的認知。
柳愛和陳黎則略感驚訝，姜玄通仍舊隱於空中，沉默不語。
人類不止能通過喝鬼血變成鬼物一事，陳黎和柳愛早在四年前在濟民村時就有所猜測，但此刻被劍魑親口證實，他們還是不免驚訝。
以及……十天鬼和鬼王，都是直接從人變化而來……這不就相當於，人類一直以來的敵人其實是人類自己嗎？
柳愛想起了當時濟民村老者那宛若魅惑般的話語，有些出神，內心喃喃自語：『沾染了鬼的氣息，欲望會讓人變成鬼……』
完美鬼物……保持人身……
變成了鬼，不老不死，實力突飛猛進……
只是，接下來陳黎的話卻又猛然打斷了柳愛念想。
她頓時回過神來，驚出一身冷汗。
四年前老者的話語，竟還能影響到現在的她……
這時，陳黎終於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你說鬼物是最完美的？」
「憑什麼？」陳黎嗤笑道：「憑被陽光一照就會死嗎？」
聽到這話，劍魑眉眼閃過不悅，顯然被說到痛處。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有這些與眾不同的天賦能力？」
劍魑沒有回答，但表情的輕微變化透露了他的確非常好奇。
「因為，我天生為殺鬼王而生。」
「殺鬼王？」
這話一出，劍魑徹底震驚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以殺鬼王為目標？
「天賦我能力以面鬼王，此世不殺鬼王，我寧死也不願為鬼。」
當然，此次夢境任務只要求他殺死鬼王，並不要求他是以人類之身還是鬼物之身完成任務。
但從劍魑口中知曉連鬼王都是由人類直接變來的時候，陳黎便也知曉了，一旦變成鬼物，心智恐怕也將徹底發生變化。
由人變來的鬼物，對人類的傷害卻是最殘忍的。
不過，這也不是陳黎不願變成鬼物的原因。
鬼物頭顱中的碎片，與他的凋亡之力本質極為相似，加之他還有系統傍身。
哪怕他變成了鬼物，他也有自信將之掌控，不會產生吃人的嗜血欲望。
之所以不想變成鬼物，只是他不願承受那懼怕陽光的弱點。
他可不想變成鬼物後，夢境結束時將那懼怕陽光的弱點帶回現實中去。
不過……陳黎靈視同時觀察著柳萬遠。
如果鬼物真的可以不懼陽光，那就另當別論了……
「是嗎？」
劍魑搖頭嘆息：「那可惜了……」
「因為——」
下一刻，他猛然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爆發全力朝陳黎疾馳而去。
「你只能去死了！」
與此同時，一直躲在陳黎後方觀戰的柳萬遠也終於有了行動。
他的速度略慢劍魑，但也極快，同樣朝陳黎飛去。
看到這一幕，柳愛等人皆先是一驚，隨後則是驚喜。
柳萬遠此刻爆發的力量不止宗師，甚至遠超通幽。
來不及思考柳萬遠為何會有這般強大的實力，在他們的視角中，柳萬遠現在的行動軌跡很明顯是去幫陳黎的，這讓他們即刻振奮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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