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此獠當誅榜第一王座的真正挑戰者！
「要不你幫我拿著？」
「我幫你拿著幹什麼？這是你的錢呀。」
「主要我拿著沒用，放在那也是積灰，還不如給伱拿去幫我投資一下股票什麼的。」
路明非經常聽見叔叔對著股票市場大談闊論，言語之間頗有一種如果給他一定資產就能在股市上叱吒風雲隨隨便便卷幾百上千萬回來的自信。
就連嬸嬸也曾經被他說得心動，拿了點錢給他去試水，結果就是錢投進去之後連朵水花都沒飄起來……
當時叔叔被嬸嬸罵得狗血淋頭，嘴裡還一直嚷嚷著「這次大意了沒想到正好撞上莊家割韭菜」之類的話，之後雖然還是經常關注，但再也沒有從嬸嬸那裡獲得資金支持。
總之，路明非思來想去，這些錢放在自己手裡反正也用不出去，那就和沒有一樣，還不如給蘇曉檣拿去，說不定能錢生錢呢？
「股票？我沒玩過，不過倒是可以試試……你不怕我給你一下玩沒了啊？」蘇曉檣說，「股市這東西可是幾十個億都能分分鐘蒸發的。」
「無所謂，」路明非一擺手，「反正來得容易，沒了也不心疼，而且沒你也拿不到這筆錢嘛……」
路明非是真覺得無所謂。
如果放在以前，這筆錢絕對是足夠讓他寢食難安的巨款，但是現在，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見過那麼多世面之後……也就那樣吧。
最多一開始因為這個數字驚訝一下，等到仔細想想，這些錢能夠買來哪怕一滴增加幸運的福靈劑嗎？
這玩意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時候當水喝！
路明非是如何想的，蘇曉檣大致上能夠理解，因為她見過路明非在尼伯龍根里的表現，那樣的能力如果想要賺錢，五十萬真不是問題。
因此她也就答應了下來。
但車裡的另外一人就很難理解了。
李姨面色凝重地開著車，時不時地往後視鏡里瞥。
本來，第一次見到路明非的時候，李姨是鬆了口氣的。
但是當過了幾個小時，蘇曉檣和一個捧著文件袋的路明非回來時，李姨倒吸的涼氣起碼是之前呼出的兩倍以上。
什麼，這是之前那個人？
詩妍會所什麼時候提供整容服務了，真整容恢復得也不能這麼快吧！
如果說換個造型就等同於完美整容，顏值瞬間完成從「普通」到「極品美男子」的躍遷這一點勉強能夠接受，那麼另一點就是李姨徹底無法接受的了。
你們這在后座上旁若無人小夫妻一樣的交流語氣和內容是怎樣啊！都開始商量起財政管理大權了嗎？
必須匯報，立刻匯報！
……
路明非很快體驗到了驟然改頭換面帶來的麻煩——在其他人眼裡，他根本就是換了個人！
這次的麻煩來自路明非的嬸嬸。
嬸嬸打完麻將，贏了錢，優哉游哉地回家時，和路明非撞上了。
路明非先上樓她後上樓，路明非沒注意到嬸嬸，但嬸嬸看到了路明非的臉，正感慨誰家孩子這麼好看的時候，發現路明非進了自己家。
這下可就顧不上還長得好看還是不好看了，嬸嬸差點沒直接報警說有人入室搶劫！
好在耳力過人的路明非聽到後面傳來不對勁的聲音後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否則說不定嬸嬸要因為浪費警力被行政拘留……似乎算不上壞事？
總之，路明非說明自己只是換了個髮型之後，嬸嬸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簡直像是聽到「蘇聯一夜復辟，美國宣布無條件向其投降」一樣。
再然後，路明非就和她說了自己下周二要被數學老師帶隊去京城觀摩中國數學奧林匹克的事。
雖然路明非還沒向數學老師確認，但告訴他這消息的人是楚子航。楚師兄的靠譜程度無需懷疑，也就用不著確認了。
嬸嬸聽到這件事後沒有說話，只是肉眼可見的僵了臉，說了句「那是好事啊」之後就忙其他事情去了，打麻將贏錢的好心情煙消雲散，後來臉黑了一個晚上。
甚至嬸嬸還在堂弟路鳴澤回來的時候罕見地對他發了脾氣，叔叔就更不用說了，被數落叔叔早已成了日常。
深夜，路明非躺在床上，看著熟悉的天花板發呆。
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懂。
嬸嬸在面對路明非時其實是自卑的，因為看到路明非她就會想到路明非的爸爸媽媽，那是精英之中的精英階層，隨便寄過來點錢就足夠養活他們一家還活得很好。
於是每次看到路明非又衰又懦的時候她就會很得意，心想你們那麼厲害還不是有個這麼差勁的兒子？然後就將路明非貶得一無是處，動不動說「我們家路鳴澤怎麼這麼厲害」。
這些路明非都知道。只是，以前的自己，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連父母都不在乎的孩子，每年寄封郵件過來連地址都不留一個，也從來沒有過電話……
有時候路明非自己想起來都喪氣，根本沒底氣指著嬸嬸說「你家錢都是我爸媽給的還這樣對我」之類的話，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所以嬸嬸看到自己變化如此之大的時候才會心情不好吧，大概是聯想到了自己的那對精英父母，感受到差距又無能為力，一怒之下只好對堂弟路鳴澤和叔叔發火。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以前的路明非沒底氣也沒能力改變這一切。
現在，他有。
曾經無依無靠的他現在多了許多支柱，這些支柱成功地讓他支棱了起來，一個人支棱起來之後，自然而然地就會產生一些改變，無論性格，還是思維方式，行事風格。
十五歲半，在嬸嬸家度過了好多個年頭的路明非心中第一次有了一個想法。
「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待在嬸嬸家吧？」
……
路明非並沒有直接將這個想法貫徹落實下來。
想法和行動是兩碼事，後者需要考慮和面對的東西可太多了——
搬出去後住哪，戶籍是不是得跟著也遷出來，遷出來後落戶又落哪，以及父母打過來的錢是不是得全歸自己，要不要留給嬸嬸他們家一部分以防嬸嬸鬧起來難看……
想想都麻煩。
於是這個想法暫時被路明非束之高閣了。
反正現在也沒有到住不下去的程度，嬸嬸不可能無緣無故對表現得越來越優秀的路明非發脾氣，於是只能將怒火發泄在堂弟和叔叔身上，壓力大的是他們……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相比起來，路明非眼下需要面對的問題反倒是更加嚴峻些。
周六改頭換面後，路明非度過了一個相當平淡的周日。
對於他而言平淡的一天，對於部分人來說就不是很平淡了……因為路明非的平淡是指「久違地打了一天星際」。
這是反應速度、手速、視力、思維能力等得到全方位翻天覆地式加強之後的路明非！
手生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到後來，路明非實在玩得沒意思，甚至把滑鼠撤了用紅點打。
這種基本相當於用擀麵杖掏耳朵一樣的行為，也只是讓他的獲勝時間從五六分鐘的究極虐菜延長到十分鐘而已。
到後面還有人向他發來消息，說是國內某個戰隊的經理邀請他去試訓，路費食宿全包，路明非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類似的事情曾經也不是沒發生過，當時的路明非還真的有些意動，但是被嬸嬸堅決制止了，按照她的說法是「你爸媽要是知道我們把你培養成一個打遊戲的可沒法交代」。
這話還真沒什麼毛病，打遊戲在這個年代就是代表著不務正業，路明非成績不好是他自己的問題，但如果被放去打職業遊戲，那就是叔叔嬸嬸的責任了。
不過這一次路明非的拒絕理由並非嬸嬸不同意，而是他自己不想去——
誰會在能穿越異界學習魔法，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還有龍、神、混血種等種種危險之後，還選擇去打遊戲啊，那豈不是和瘋了沒區別？
總之，星際天梯玩家腥風血雨，但對路明非而言相當平淡無趣的一天過後，周一到來了。
路明非即將面對的問題是——頂著和楚子航不同風格但同一級別的顏值去上學，並試圖和其他人解釋自己是曾經的路明非。
以及最重要的，面對回歸的零，等待她未知的選擇。
「緊張嗎？」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路明非扭頭看去，蘇曉檣正推開車門跳下來，和送她的李姨道別後，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不錯嘛，我還以為你會又變成以前的那種樣子呢。」
「昂首挺胸不塌肩嘛，又不是多難的事。」路明非嘆了口氣。
「倒也不是緊張，就是覺得有點麻煩，我這樣恐怕很多人都認不出來吧？到時候人家來問，一個個解釋，想想都累。」
「嗯……你這麼說，好像還真是？」蘇曉檣略微思索，隨後眼睛一亮，「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蘇曉檣將她的辦法說出。
「啊？會不會有點尷尬……」路明非有些遲疑。
「尷尬什麼？尷尬是屬於沒底氣的人的，你的底氣應該高到爆才對！反正都要萬眾矚目，為什麼不自己主動來？還顯得霸氣一點，減少麻煩！」蘇曉檣鼓動。
「記住我和你說的要點，乾脆利落，一氣呵成，重點是要帶著自然的微笑……超拽！」
路明非被說動了。
仔細想想自己過去的十五年半好像就從來沒幹過這麼顯眼包的事，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試試似乎也無妨？
……
高一（二）班教室。
周一的早晨，學生基本到齊之後，要麼急著趕作業，要麼和朋友分享些事，故而鬧哄哄的，顯得格外嘈雜。
「要說帥那還得是白古……」
「焦恩俊也好看……」
「我覺得楚子航不比他們差！」這話是楚師兄的迷妹說的。
此言竟然得到周圍幾位女生的一致同意，由此可見楚子航成為「此獠當誅榜」第一絕非浪得虛名——
任誰喜歡的女生心裡還有個能和頂級明星並肩的同校男生能接受？但是不接受也沒辦法，楚師兄的帥，男生也無法否認，優秀更是無人能及，還德才兼備。
「你們說什麼時候才有能挑戰楚師兄『此獠當誅榜』地位的人出現啊？」
「趙孟華不是嗎，他在『此獠當誅榜』排第二誒。」
一旁正「專心致志」看著一本《悲慘世界》的趙孟華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趙孟華就算了吧，雖然是有點實力，但和楚師兄沒法比，他排第二不是因為離楚師兄近，而是因為在剩下的人里挑高個！都是天塹只不過短了一小截。」另一個女生說。
此語又惹得其他幾名女生紛紛點頭同意。
趙孟華握住《悲慘世界》的手猛地一緊，緊到有些發白，最後卻還是無力地鬆開……沒辦法，即使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不是污衊，而是事實真相。
真相才是最鋒利的刀。
「好像……有了。」一個面朝教室門口的女生忽然說。
「什麼有了？」另一個女生問。
「那個能和楚師兄爭的人……」女生喃喃道，她的目光有些呆滯，緊盯著教室門口。
「什麼話……嘶！」另一名女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而後如同被磁石吸住一般地倒吸一小口涼氣。
如此反應頓時引得其他女生也去看，在看到之後她們齊齊安靜下來，看上去像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驟然的安靜是具有某種「傳染性」的。
很多人想必都經歷過鬧哄哄的自習課在某個瞬間忽然集體安靜下來的狀況，沒有老師出現，但整間教室里就是瞬間落針可聞。
這種現象發生在高一（二）班的教室里。
在那個男生出現在教室門口，到進入，走到講台上，整個教室已然變得只余他的腳步，就連筆尖在紙上划過的沙沙聲也為之中斷，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於他的臉上，無聲的吸氣此起彼伏。
美。
很難想像這個字被用在一個男生身上，但眾人心底下意識跳出的第一個字就是這個。
美而不妖，柔而不娘，他順著陽光鋪出的道路走來，眼裡像是帶著櫻花飄落時的惆悵，臉上卻又有溫柔到讓人沉醉的微笑，一時間讓人懷疑是不是山裡的狐狸精化形成功跑出來色禍人間。
這是誰？新來的轉校生嗎？之前都有零這個俄國美少女轉校生了，再來一個美得和妖精一樣的美男子轉校生大概也很正常對吧？絕對合理！這是女生們的集體想法。
男生們則是希望這位男同學最好走錯了班級，甚至走錯了學校。
趙孟華手中的《悲慘世界》再次被捏緊，他覺得自己就連「此獠當誅榜」第二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於是，在眾人矚目之中，那個美少年開口了，聲音清晰有力。
「大家好，重新認識一下，我是路明非。」
他說完，走下講台，坐到零的身邊。
ps：今日份理智討論帖——明天的理智討論帖應該討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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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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