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炮襲

  西式炮船的負三層，二十名親兵坐在槳手的座位上，由一名水手聽著傳音筒內的命令進行指揮。

  西式炮船的靠近吃水線的上方，伸出了左右各十支木槳。

  隨著水手的一聲號令，二十名親兵搖動木槳。

  賈薔站在甲板上，感受到了西式炮船的速度提升。

  他也明白這種提升並不持久，二十名親兵的體力有限，目前還處於練習狀態。

  好在離京口還有一段距離，倒是能夠讓二十名親兵熟悉使用木槳。

  能夠被選為親兵的軍士，一個個都是身強力壯之人，他們只要渡過了新手期，力量對於他們是不差的。

  西式炮船在加速，減速又加速幾次後，速度重新恢復了正常。

  船老大報告說，目前負三層的二十隻木槳處於可用狀態，可以讓西式炮船的速度提升兩成。

  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兩成的提升，一旦西式炮船被敵炮鎖定，兩成的突然加速就可以讓敵炮的攻擊落空。

  「師母，你帶好林妹妹！」賈薔來到了二層艙內，向賈敏說道，他又轉頭向其餘幾女叮囑道：「你們也一樣，最好是抓住什麼，注意不要摔倒！」

  「薔哥兒，前方有敵人？」賈敏一驚連忙問道。

  「是我的估計，沒有最好，如果前方遇敵，怕是會有火炮攻擊！」賈薔點頭回道。

  「如果有危險的話，你帶著玉兒先走！」賈敏咬了咬銀牙，低聲說道。

  「師母，我既然帶著你們回京，就有信心保護好你們！」賈薔笑著寬慰道。

  他只是提醒一下，擔心之後由於船的急加速轉彎等等，讓幾女摔倒受傷。

  重新回到甲板，他隱隱看到了京口的炮台。

  四千斤重炮，可比西式炮船上的火炮攻擊距離更遠，威力更大，在進入炮台攻擊範圍後，還會有一段距離才能夠輪到西式炮船上的火炮進入攻擊距離。

  「注意，準備避讓！」賈薔突然大聲發出了命令。

  他的視力極好，已經看到兩座炮台突然間齊齊調整了炮口方向，方向正是西式炮船這邊。

  同時，從長江那邊出現了十二艘主力艦，雖然沒有懸掛大乾的水軍旗幟，但這麼多大乾水軍主力艦出現，根本不用說就是現役的水軍。

  「真是太猖獗了！」賈薔搖了搖頭感嘆道。

  大乾表面看上去風光，其實內部爛透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遠方炮台炮口處的一道火光。

  「全力加速！」賈薔沉聲喝道。

  船老大通過傳音筒將命令發了下去，西式炮船的帆全部打開，同時負三層的親兵們全力搖槳。

  西式炮船船身一震，接著船速提升。

  賈金剛手持著鎮河劍，真要是有炮彈過來，他就會第一時間強行攔截。

  當然，賈薔沒有試過，他不知道賈金剛是否能夠完全攔截，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根本沒有將希望放在賈金剛的身上。

  這種由四千斤重炮所發射的炮彈，可不是在揚州黃家的那種千斤火炮，賈薔也不敢去攔截。

  加速的西式炮船讓炮台的計算出現了錯誤，另外開始的兩炮準頭也有些差，炮彈落在了離西式炮船很遠的地方。

  不過接下來炮台的調整，就會根據第一炮的情況進行調整，那時才是威脅最大的。

  「左轉向，以之字形前進！」賈薔再次發出了命令。

  過了片刻，京口炮台的火炮準備完畢，又是兩炮襲來。

  這一回最近一炮，就在西式炮船的二十米開外砸入水中，擊起的水花落到了西式炮船的甲板上。

  賈薔計算了一下，京口炮台最多還能轟出一輪炮擊，之後就會進入到西式炮船的火炮覆蓋範圍。

  「船老大，接下來由你來指揮，我去負二層！」賈薔向船老大命令道。

  「老爺放心，有這麼快的船，要是還被炮台擊中，我這幾十年的船老大就白做了！」船老大張大嘴巴笑著回道。

  賈薔倒是不用擔心甲板上，賈金剛還在那裡，賈金剛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

  到了負二層，他打開了左右兩邊的炮位擋板。

  接著他將十六門火炮全部裝填滿火藥同時裝好了炮彈，他的超高敏捷使得他做這些事的速度奇快，還在西式炮船閃避開又一輪炮擊時，他就完成了所有的火炮裝填。

  他調整了一門火炮，點燃了火炮引線。

  京口一號炮台，炮長大聲發出一道道命令，幾名炮手不斷調整著炮口的位置，裝填手也在快速裝填。

  雖然不知道他們攻擊的是什麼人，但是上方的命令他們必須執行。

  「不！」一號炮長的目光看到了目標船一側發出了一道火光，接著他看到一道黑影由遠而近，本能的感覺到那炮彈的目標就是他們這裡。

  炮位除了前方外，上方與左右兩邊都有防護，理論上敵人的炮擊是很難攻擊到炮台內部的。

  但賈薔有著『精神戰法【高級】』的加持，這炮彈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炮彈以一個特殊的角度，斜著飛入炮台內部。

  炮長首當其衝，不是他不想閃避，而是炮台內部的空間就這麼大，他想要閃避也無法及時做到。

  炮彈擊中了炮長，炮長當場四分五裂。

  炮彈繼續向內，又擊中了一名炮手後，撞在了後方的牆壁又彈回，一名炮手被彈回的炮彈擊中。

  「小心火藥！」有一名沒有被嚇傻的炮手大聲提醒道。

  可提醒有什麼用，炮彈在連續幾次撞擊後，落在一堆火藥之中，本就是微微發紅的炮彈一下子引燃了火藥。

  『轟』，遠遠看去，堅固的炮台數個出口噴出了火焰，內部不可能有人能夠活下來。

  賈薔的第二門火炮也發射了，同樣的角度射進了二號炮台內。

  這一回雖然沒有引爆火藥，卻是在二號炮台內部行成了一片腥風血雨，最終二號炮台內只有兩名炮手活著，還是少了一手一腳。

  兩座炮台啞了火，十二艘主力艦立即加速圍了過來，甲板上的火炮依稀可見。

  「將船身打橫，以左側對準敵船！」賈薔通過負二層的傳音筒發出了命令。

  船老大對賈薔是敬若神明，一聽賈薔的命令就通過傳音筒向各位置發出了命令。

  西式炮船不需要再閃避炮台的炮擊，船身在水面上轉了個彎，將左側朝著正氣勢洶洶而來的十二艘主力艦。

  「管代，我怎麼看那船上掛著欽差的大旗？」副管代拿著單筒望遠鏡看向西式炮船，語氣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這是提督的軍令，你想違抗不成？」管代冷冷看了副管代一眼，沉聲說道。

  副管代眼中閃過了遲疑之色，攻擊欽差的船那可是欺君大罪。

  「將副管代拿下，敢違背軍令者斬！」管代看到了他的遲疑，對身後的親兵吩咐道。

  左右親兵立即上前，將副管代的雙手抓住背到了身後，另一名親兵拔出了隨身配刀，一刀斬下了副管代的頭顱。

  「提督軍令，誰還想違抗？」管代看著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沉聲問道。

  再沒有軍士敢於質疑什麼，也就是副管代在這裡的權力僅次於管代，才會提出異議。

  管代看到軍心穩定，他的目光落在了後方的一艘主力艦上，那裡就是他們的提督所乘坐的主力旗艦。

  管代也清楚這次的出兵有很多地方存疑，但他是提督一手提拔的，或者說這次出來的十二艘主力艦管代都是由提督提拔的。

  管代早就烙印上了提督的印記，提督完了他們也完了。

  「但願之前的炮擊只是巧合！」他喃喃自語道。

  剛剛目標船上發了兩炮，兩座炮台就沒有了聲息，這讓他不由擔心起來。

  但這等準頭的炮手，就算是在大乾水軍中也極其罕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目標船上。

  「管代，已確定前方大船的側面都是炮口，我們遇到的是西式炮船！」上方的觀察手大聲叫道。

  就在管代正想再說些什麼時，他們的主力艦船身猛然一震。

  「左前船隻出現炮洞，船身正在進水！」水手查看了船隻的情況報告道。

  這時主力艦正在傾斜，原本布置在甲板上的火炮，由於甲板的傾斜而向另一側滑去，衝破了甲板的邊緣落入口中。

  「神炮手，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管代的眼中閃過了絕望，他不敢置信的問道。

  沒有人回復他，所有的水手皆驚慌失措。

  「全力堵住漏水點！」管代見眾水手驚慌，他連忙發出了命令。

  賈薔的炮擊位置，正好在吃水線附近，並不會讓主力艦很快沉沒，只要水手們全力排水，還是有希望將主力艦保住的。

  他並不想讓大乾水軍的損失過大，所以他算是留了情。

  接下來，將左側的其餘火炮全部激發，又讓西式炮船調轉了方向，以右側對準了敵艦。

  他的火炮還沒有全部使用，水戰就結束了，每炮均沒有落空，都擊在主力艦差不多的位置上。

  主力艦上失了火炮，又成了半殘的龜速，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了。

  賈薔留了兩門火炮沒有使用，這是以防萬一的，他回到了甲板上。

  「船老大，將船移到接近岸邊處！」賈薔發出了命令。

  他看中了那兩門四千斤的重型火炮，如果是平時他根本無法接觸到這等火炮。

  四千斤的重型火炮，大乾皇家是將其冊封為大將軍的，可見其的重要性。

  而製作這等四千斤重型火炮，其技術完全被宮中封鎖了，外面不可能出現。

  據說這種重型火炮還請了西方制炮師，每次製造這種等級的重型火炮，銀兩上都是小事，關鍵在時間跨度，請西方制炮師以及所消耗的精銅。

  西式炮船接近了岸邊，賈金剛跳過了十餘米的距離，落到了岸上。

  接著他全速向著炮台方向行去，這一路上他還打算大開殺戒的，但不知為何守衛在炮台下方的官軍全都消失了。

  看來正是有人調走了此處駐守的官軍，才方便了炮台的炮擊。

  賈金剛沒有看到軍士，他一路衝到了一號炮位，發現四千斤火炮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

  他上前一隻手拿起了四千斤火炮，將其收進了裝備欄的左手武器上。

  他又來到了二號炮位，發現還有兩個活口。

  沒有任何話說，他一腳一個全部踢死。

  接著他又將還在炮位上的四千斤重型火炮拿在右手上，他先是將原本裝備在右手上的鎮河劍取出扔到地上。

  實在是他的力量不過是五千六百斤，還無法同時拿起一門四千斤的重型火炮加上三千斤的鎮河劍。

  他將右手上的四千斤重型火炮收進了右手裝備欄內，這時他才將地上的鎮河劍拿起。

  感受到速度一下子掉到了20點左右，這是裝備欄的負重超出了他自身力量的極致造成的影響。

  賈金剛以相對緩慢的速度，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那個方向是長江進入另一邊運河的一處碼頭方向，他將會在那裡重新上西式炮船。

  當然，他會保持著與西式炮船的距離，不會因離開賈薔過遠而失去聯繫。

  賈薔留了一點心神與賈金剛保持著聯繫，他收了兩門四千斤重型火炮，至於說事後的問責，那與他何干。

  任誰都清楚他一直留在西式炮船上，再說了，八千斤的兩個大傢伙，沒有運輸工具是無法運走的，他這個只是路過受到無妄之災的欽差難道還要給攻擊自己的人一個交待不成。

  他相信兩門四千斤重型火炮的失蹤，會讓調走駐軍之人背上很大一口黑鍋，足以讓很多與之相關的人人頭落地。

  他可沒有什麼同情心，既然敢於做出攻擊他的事，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將船開到那些主力艦旁，我要帶走每艘船的管代！」賈薔發出了新的命令。

  管代，在大乾水軍中就是船長，而提督則是水軍艦隊的主官。

  賈薔帶走管代，是為了帶著他們回京，他不知這支水軍是何處的，但有這些管代在手，這支水軍絕對會為了這次行動付出足夠的代價。

  只是賈薔也沒有想到，他還有了意外收穫，在其中一艘船上發現了水軍提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