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

聽到高博和琴痴的聲音，葉大春當場愣住，雙眼之中，隱約的還露出了驚恐之色。

人啊，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真的是一大麻煩事……顯然，葉大春便是管不住嘴的那一類人，儘管他能言善辯，但也總是經常說錯話。

而高博和琴痴，此時則是異常震驚的，這般信息，他們從沒有想過，即便是到了現在，他們都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在如今，普凡的存在，無疑是武道中最具威望和地位的巔峰高手，可就是這麼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師，居然、居然不是人？

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只是看葉大春那心虛的模樣，兩人都是知道，縱然難以置信，也的確是真實的……

「普凡不是人？那他是什麼？」

高博率先回過神來，雙目如炬的望著葉大春，沉聲問道。

普凡，那是他的師父，雖說後者在這個身份上可以說是完全不負責，但好歹高博如今的一身修為，基礎都在於《鍛體術》上，並且普凡也救過他的性命，對於這個可愛又可恨的老和尚，說實話，高博還是頗為重視的。

「他是人啊。」

葉大春眼神躲閃，諂笑道：「普凡大師肯定是人啊，不然還能是什麼？嘿嘿，我找不到他，可不就是因為他實力太強了嘛，問天尋人這一招，也不是說真的可以找到所有人的啊……我剛剛都是吹牛的，不要當真。」

高博眉頭皺起，眼中充滿了思索。

葉大春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肯定普凡不是人的結論了。

倘若普凡是人，按照葉大春的習性，必然會什麼都不怕的繼續掰下去，反正普凡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但葉大春顯然是心虛了，這種心虛，並非是因為說了假話，而是因為透露了他不該透露的信息。

他害怕了。

他也慌張了。

普凡不是人，那他究竟是什麼？

因為這則信息，高博也不得不懷疑，這個武道領袖，號稱是正義的維護者，究竟，是不是真的正義，他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是在為正義這一方努力？

如若普凡的外表是虛假的，他所做的一些，都是為了將來浩劫來臨，更好摧殘這個世界的話，那樣，無疑是非常糟糕的。

而高博究竟是不是救世主的這個問題，也令人不由遐想了。

是否，一直以來，高博都是在被普凡利用？

「那啥……酒痴就在燕北山中，燕北山深處有一個古老村莊，那裡與世無爭，每家每戶都有著極好的美酒，他們的特產也是美酒，你們自己去找吧，我還得回家好好想辦法騙我老婆，不然三天後怕是不能跟你們一起去北海墓府了。」

葉大春看了高博兩眼，遵循走為上計的道理，簡單說了兩聲，便是掉頭跑路了。

他還真怕高博追問，一旦這小子追問起來，那不擇手段下流卑鄙的作風，葉大春可沒有信心可以保證自己能咬著牙堅持到最後，不說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葉大春走了。

不負責任的勾起了高博的好奇心，卻又更不負責任的離開了。

「這事情有點大了啊。」

瞧著葉大春離去的身影，高博嘴角輕挑，摸著下巴的茂密鬍渣，眼神閃爍，嘀咕道：「普凡不是人，那他到底是什麼呢？該不會是狐狸吧？和九尾狐是一夥的？」

「這肯定不是。」

琴痴搖頭說道：「葉大春顯然知道不少，如若普凡和九尾狐是一夥的，那方才說起九尾狐的時候，葉大春也不會不認識，想必，普凡應該不至於你想的那般。」

「但他的確不是人啊。」高博苦笑道。

「是人非人，很重要麼？」琴痴望著高博，反問道。

高博笑笑，不置可否。

琴痴說的是很有道理，是不是人，並不能直接決定是好是壞，畢竟不是說人就一定好了，只是高博畢竟對很多離奇之事見過的還少，不是人，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九尾狐一族。

或許是九尾狐給他帶來太多的麻煩了，以至於對於非人類的怪物，高博下意識的就感覺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覺得你是多想了。」

琴痴笑著說道：「我和普凡雖說不熟，但他在武道的所作所為，著實不像是什麼邪惡之人，儘管他不是人，想來也不會是邪惡勢力吧。」

「若非心虛，他不是人的這個事實，為什麼又要刻意隱瞞呢？恐怕在這個世界上，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都不會超過一手之數吧？」高博笑道。

「或許也是無奈呢？」

琴痴苦笑道：「人類總是喜歡自命清高，發自內心深處，人們都不會認為有什麼動物比他們高貴，倘若普凡告知世人他並非是人而是某種怪物，縱觀武道，還會有這麼多人尊重信賴他么？」

高博聞言一怔，在理！

不得不說，人類確實是有一種這樣的思維，而普凡如若是要拯救未來的浩劫，服眾顯然是必要的，若是武道眾人沒人願意打從心底的敬重他，那他即便再強大，也是無濟於事啊。

「還有一種可能。」

琴痴黛眉緊蹙，凝聲說道：「那便是普凡的真身，是一種極其特殊的身份，倘若讓人知道，他非但做不到他想要做的事情，興許還會引來不少的麻煩。」

「這是什麼意思？」高博愕然。

「有些生物，因為體質緣故，天生便是一種武者的大補品，譬如一些已經絕跡的遠古凶獸，它們的肉，堪比天材地寶一般能量充沛……若是這樣的生物現世，無疑是會讓無數武者瘋狂宰殺。」

琴痴看著高博，道：「極有可能，普凡便是這種生物！」

高博聽得雲里霧裡的，遠古凶獸？對於這些東西他並不是很了解，不過倒也是知道，龍鳳什麼的，都是屬於遠古時代的產物。

「算了。」

擺了擺手，高博不願意多想，苦笑道：「真相究竟是怎麼樣，時間到了自然會付出水面，多想也沒什麼意義……眼下，咱們還是先去找酒痴吧？」

「在理。」琴痴微笑。

……

燕北山，是一座沒什麼人知道的大山，位於燕京附近區域。

山倒是挺高也挺大，一眼望不到盡頭，但是這裡一切都十分普通，所以也沒什麼在意，儘管山清水秀，也沒有開發商對這裡有改造成風景區的興趣。

於是，這裡倒是成了隱居的好地方。

葉大春不在，高博和琴痴不懂什麼風水玄學，面對如此之大的深山，自然是沒辦法很快找到那古老無人知的小村莊，沒辦法，兩人只能是徒步在山中亂走，尋找一些線索，慢慢找酒痴了。

也不著急，反正有兩個人一起，沒事聊聊天，講講笑話，說說污段子……

「這酒痴還真是會享受啊，在這樣的地方隱居，一來沒人會想到，而來即便是別人知道他在這裡，想找到他，也得花費不少時間。」

從白天走到黑夜，仍然是沒有找到葉大春說的小村莊，高博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的笑道。

「慢慢找吧。」

琴痴淡然笑道：「酒痴此人，本身便是奇怪之人，用現代的流行語來講，根本就是一朵奇葩，其腦袋所想和所作所為，不同常人也是正常的。」

「是啊，不過我總感覺他這麼多年沒有進入虛無境，並非是他進不了，而是不想進。」

無聊之下，高博也是想找點問題，便問道：「琴琴，酒痴這個人，是不是還有什麼有趣的故事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武道上的確有些傳聞，也不知道真假。」琴痴笑道。

「還真有傳聞？」

高博眉頭一挑，八卦之心大起，急忙說道：「什麼傳聞，快說來聽聽。」

「你真是多事。」

琴痴瞥了將不凡一眼，一臉柔愛的嗔意，卻是不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高博有些唏噓。

原來，酒痴在年少之時，曾經愛慕著一位當時頗有名望的點葉高手，當時他不過普通的勁氣高手，卻是心高氣傲的去找了那位點葉高手，表白。

這一舉動，引起了當時武道的轟動，無數人嘲笑，那位點葉高手，也是頗為驚訝。

似乎是沒有放在心上，也帶有取消的成分，面對酒痴的表白追求，點葉高手告知酒痴，倘若他能夠突破虛無之境，便與她成婚……

酒痴離去，背負著無數人的嘲笑聲，短短十年時間，從普通的勁氣高手，一路成長，達到了點葉巔峰，震撼了整個武道。

他挑戰群雄，戰敗諸多成名高手，聞名武道，讓武道所有人都是對他刮目相看，應實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豪情狀語，也順勢成了當時最被人看好的新秀。

十年達到了點葉巔峰，所有人都幾乎肯定般的認為，酒痴要突破虛無境界，是必然之事。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酒痴達到點葉巔峰，挑戰群雄未曾一敗，名聲大震風頭無倆的時候，卻是忽然說出一句讓很多人至今都想不通的話。

原話大概是……

「花落河不死，終生不破虛無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