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編造的日記
「恭喜你，正義小姐，你是一位非凡者了。」
第三次的塔羅會如期到來，奧黛麗分別感謝了在場三人，因為大家都能算作她非凡之路的引路人。
這段時間除了奧黛麗成為非凡者之外，克喵已經加入了占卜家俱樂部，並且設計出了自己的尊名，同時阿爾傑已經正式晉升為序列七的航海家。
蒸蒸日上，蒸蒸日上。
克萊恩含笑開口道：「女士，先生，你們是否有找到羅塞爾的日記？」
「我發現了兩頁羅塞爾大帝的日記，並記住了它們的內容。」
「我有一頁。」
奧黛麗找到了兩頁，阿爾傑找到了一頁，顧孟也提前編出了兩頁：
「愚者先生，我也記住了兩頁日記，我的家族本身就有一部分文件是由『羅塞爾文』寫成，之後也曾搜集過羅塞爾日記，但幾十年前家族受過敵人重創，文件遺失嚴重，只能帶走最關鍵的內容。
這兩頁日記我不能保證是羅塞爾日記還是先祖的遺留，而且順序也已經被打亂了……」
「沒有關係，對我來說，『羅塞爾文』本身就有價值，正義小姐，倒吊人先生，伱們之後也可以繼續留意有沒有其他用羅塞爾文寫成的文件，當然，要避免無意義的偽造日記。」
小克更加確認了力量先生來自一個穿越者前輩留下的家族，這件事從之前的塔羅會就已經能看出了。
同時，小克還在想，該怎麼在不教中文的情況下讓人識別羅塞爾日記的真偽……比如將識別日期的辦法教給他們？
阿爾傑則推翻了上一次的腦補，猜測難道羅塞爾文除了是大帝的密碼之外，還有更深的含義？
「好的，愚者先生，那我們現在就『表達』出來？」顧孟徵詢道。
「是的。」克萊恩簡潔點頭。
話音落下，三人的身前就瞬間浮現出黃褐色的羊皮紙和暗紅色的鋼筆。
伴隨著回憶，無聲無息間，黃褐色的羊皮紙上多了一行又一行文字。
奧黛麗和阿爾傑拓印出來的內容有的歪扭七八，字跡並不統一，同時也有漏字和錯字，不知道是轉手過幾次的版本，顧孟拓印出的內容則是工整的楷書。
克萊恩心念一動，那五頁羊皮紙閃現至了他的手中，認真翻看起來，而其餘人這時候都自覺的保持安靜。
首先是三頁羅塞爾日記，第一頁里羅塞爾正在出海。
「想要我的財寶嗎？那就到迷霧海的盡頭來尋找吧，我將所有的財寶都藏在了這裡！」
隨行的天啟四騎士根本不懂他的梗，羅塞爾不由吐槽他們的無趣。
這一頁的日記後續中，幾天之後，格林出現異狀，變得有些古怪。
第二頁是黃濤沒節操的真香，「十月二日……我就算離家出走，就算從此自力更生，受盡打壓，也要反抗這樁包辦婚姻……十月五日，瑪蒂爾達小姐真漂亮啊。」
評價為這很黃濤。
第三頁非常長，是羅塞爾的「通識者」初體驗，這時候的羅塞爾特別喜歡這個途徑，因為能讓他更方便的「發明創造」，搬運前世的知識，同時，他在日記中提到了一個神秘的查拉圖先生。
小克記得之前力量先生說過查拉圖是地上天使，大帝在序列九的時候就能和這種程度強者聯繫，可太厲害了。
克萊恩看完之後，深切感覺到羅塞爾大帝和自己真是兩種人，不過一般來說，大帝似乎更符合小說里異界穿越者的正常畫風，反而是自己不太對勁，暗想道：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我還挺羨慕這種人的……」
嗯，吾主還是過謙了，你落地就有女神守護，而且從兩百年前黃濤被投放之後，準確點說，從1143年到十幾年後有了貝爾納黛為止，他一直都是中低序列的非凡者。
穿越十幾年後才開始豬突猛進快速晉級的，哪比得上吾主三年成神這麼厲害。
一個個念頭浮現在克萊恩腦海，讓他一陣唏噓，接下來繼續看力量先生提供的那兩頁文件，還沒看內容，工整的字跡就讓他眼前一亮。
這比他之前看到的還有正義小姐他們提供的羅塞爾日記都要強多了，之前那些看著真的挺難受，難道這都是原稿嗎？
但真看清裡面寫的是什麼之後，小克差點嚇得把紙扔掉。
還好一個天賦流演員的本能讓他繃住了，沒被剛晉升為觀眾的正義小姐看出端倪。
只見那羊皮紙上前幾段就寫著——
「一月一日，我十五歲了，足夠繼承家族的遺產，生於這一元復始、萬象更新之日，註定由我打下拯救世界的基礎。
正神教會，碌碌無為，極光會、命運隱士、摩斯苦修會、玫瑰學派……土雞瓦狗，難堪重任！
羅塞爾也失去了資格，這個世界的救世主，究竟在哪？末日將近，既然他遲遲不出現，那我便是唯一的炬火，拯救世界，捨我其誰？」
……
「這也太離譜了，口氣大的嚇人，看語氣，這還不是穿越者本人只是他留下的後代？」
小克之前還覺得力量先生前兩次對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顯得有些高傲，沒想到他提供的文件更離譜，正神教會都不放在眼裡，一下就顯得力量先生平易近人了，也許跟他所說的家族沒落也有關係。
當然，考慮到作者的年齡，這也可能只是中二病發作。
總之，心中震驚的同時，小克面上不動聲色，同時繼續向下看去，這一頁都是小楷，字數不少。
「與其期待預言中的救世主，不如自救，從今天開始，我將正式學習祖先留下的先天武道，據說大成之後，便可以以武入道，成仙作祖。
讓我翻翻祖先留下的秘籍，《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說的啥，看不懂，不是這個……
《黃庭經》，也不是這個……
《合歡大法七天七夜周流無極百花行陰陽密錄》？這是什麼東西？又臭又長，我才不練。
《九轉元功-適應神秘-肉身基礎篇》，對了對了，就是這個！
……天一生水，自腎為始，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此則五行生數，三陰而二陽……修真之土，始則交媾龍虎，而採取身中之陽炁，以點化全身陰質，成就純陽之體……即七返於中元而入於下田，結就大丹，乃曰七返還丹……九為肺之數……精由炁化……謂之九轉還丹……
……
……
一月二日，原來如此……
一月三日，很簡單嗎，有手就行……
一月四日，如此這般……
……
一月十五日，呵呵，有點難……
……
二月十日，有點高深，比我想像中難……
……
四月一日，哈哈，道爺我成啦！」
「孽障，你成了什麼！」
克喵內心瘋狂吐槽，怎麼就成了，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我也想修仙！
不過這個修仙究竟是真的修仙，還是一種基於魔藥體系的改良，現在也完全搞不懂，也許力量先生知道？或者需要看到那位穿越者前輩本人的日記？
這一頁已經寫滿，克萊恩往下翻也沒有後續，只好看向下一頁，也是本次最後一頁。
「祖先何其偉大，真是通天的智慧，竟然能研究出數種脫離於當前魔藥體系的新的非凡能力，人智已經無法解釋，這究竟是……」
小克注意到這一頁的筆記的字跡沒有上一頁那麼端正，反而稍顯潦草，記錄的也比較緊湊，同時沒有日期，應該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們是力量先生不同時期的祖先嗎？
從上一頁開頭所說的羅塞爾失去了救世主的資格來看，上一頁的作者應該也是這兩百年之內才出現的人物，不知道這一頁的作者又在什麼時期。
「最適合我的路徑，找到了……陽明大魁，元極文昌。陰精太極，太上璇璣……玄明瑤光，紫微闓陽。丹元至真，神氣吐威。北極天罡，回通玄神。天關玉女，榮侍以歸，魂真魄神，舉體仙飛……」
「有些看不懂呢，是這個意思嗎……通過星象學，讓『北斗』主管人生壽夭……真心常寂而任其自然……太極之極，我不理解……紫微開啟元陽出入應該是指門戶，以便獲得真陽之氣、真神之助、真靈之佑……」
「我將遵循星空的指引……不不，星空中有大恐怖……」
後面是一些亂碼又劃掉的字跡，看不真切。
「祖先創立的『聖鬥士』組織也許與【劃掉】的星象學知識有關，如果我能繼承一座『黃道十二宮』的尊位，能否助我『魂真魄神，舉體仙飛』？」
記錄到此就結束了。
這位日記的主人，天資似乎比上一位要弱一點。
當然，也可能只是因為這一位沒有上一位那麼自信，而且兩人最終分別達成了什麼成就，是否成為了高序列的強者，還說不準呢。
至於聖鬥士與黃道十二宮什麼的，在沒有更多信息之前，小克倒沒有過多在意，因為幾分鐘前他還看到羅塞爾大帝的天啟四騎士和海賊王發言呢。
這些穿越者，都會整些花里胡哨的活。
其實冷靜想一下，就算是他自己，也已經直接假扮邪神創立塔羅會了。
小克心想日後如果再有其他穿越者，說不定也會吐槽他這個前輩的黑歷史。
不不……小克感覺他是個正經人，既然如此，那還是別寫日記了，怪不好意思的。
塔羅會時間有限，小克不再多想，放下這幾頁日記，抬頭微微笑道：
「抱歉，看得入迷了。」
奧黛麗有些羨慕：「我能夠理解，我期待著有一天能從您這裡交換到羅塞爾大帝日記的內容。」
「那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愚者先生平淡的回覆道。
其實已經換到了，因為大帝日記中有價值的內容愚者先生經常會告訴大家。
至於那些沒節操的內容，正義小姐知道了恐怕也會失望，「我就算離家出走，就算從此……瑪蒂爾達小姐真漂亮啊」，大帝形象徹底幻滅。
之後正義小姐想要問三個問題，可以給出報酬。
第一個問題繼續詢問了扮演法，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這個方法，發現魔藥內的殘餘精神對她的影響很輕微，感覺順利的有些不可思議。
而骨王小克舉了個城堡主人的例子用於解釋原因，顧孟沒有補充。
這種事情見仁見智，而且經常給愚者先生補充說明有點不太好。
說起來，這一時期的小克是真的厲害，估計也是因為塔羅會都沒開幾次，這時候就算掉馬也沒有太大關係。
扮演法的事情他也只是知道大概而已，但是已經可以很自然的裝成老手去教人了，而且他猜測的部分也不會出錯。
奧黛麗看了看周圍其他人，發現倒吊人先生聽到愚者先生的解釋後若有所思，力量先生仍然是一副「你在浪費愚者先生時間」的樣子，不好意思的淺笑道：
「那我問第二個問題了，『觀眾』的後續魔藥分別叫什麼？在哪裡能找到線索？」
這個問題，小克也不知道，沒辦法裝逼。
阿爾傑沉默了幾秒道：
「這個問題我免費回答，因為是我引導你走上這條途徑的。」
「觀眾後續的序列八叫做讀心者，序列七的古稱是精神分析師，現在被描述為心理醫生，這是我從一位心理鍊金會的成員那裡知道的情況，我想他們應該擁有這個途徑的不少魔藥配方。」
小克此前從隊長他們那裡聽到了一些心理鍊金會的介紹，隊長認為他們是邪惡的、瘋狂的，戴莉則對他們的一些理論相當贊同。
「心理鍊金會，呵呵……低序列的配方，我可以賣給你。」顧孟插了一嘴，這錢不賺白不賺。
「力量先生，原來你還有觀眾後續的配方？」奧黛麗本以為他只有序列九和部分其他配方，沒想到觀眾的後續配方也有。
「當然，低序列又不是只包含序列九，而且我恰好對觀眾途徑比較熟悉。
除了直到序列六的完整配方外，觀眾序列五和序列四的主材料、輔助材料和儀……
算了，序列五之後晉升需要儀式只是常識，就不收費了，序列五和序列四的儀式我這裡也有。
當然，如果你真的有膽量的話，觀眾序列零的配方我也是可以告訴你的。
不過，雖然高序列之後，配方的價格已經因人而異、沒有標價了，但基於愚者先生的等價交換原則，你恐怕也付不起我的最低報價，只能先欠著。」
震驚，在場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序列五之後的晉升先不提，從之前聚會裡力量先生免費告訴他們的信息中已知，序列零就是真神們所在的序列，那序列零的配方豈不就是成神的方法？這他也有？
「不了不了，那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可以先聽一下中低序列的報價嗎？」
奧黛麗反應過來之後，小心翼翼的發言。
她感覺如果不是因為愚者先生的那次嘗試，她跟力量先生恐怕根本沒資格平等交流。
兩人在非凡界的知識層面差距太大了！
「好，序列9的魔藥配方大約需要花費兩百鎊左右，但在特殊情況下可能會有溢價，上次學徒配方收你兩百五十鎊是因為附送了其他序列9的信息。
序列8就收你四百鎊好了，序列7收你六百鎊，序列6我的報價是一千五百鎊。
這些都是基於你和我同屬於塔羅會的最低報價，如果遇上溢價的時候，翻倍賣出也是有可能的，你能接受這個價格嗎？」
顧孟演出一種浮誇的不耐煩的語氣。
還好有「愚民」的能力加成和他最近一周向一些舞台劇專業演員學過，多重偽裝下根本不擔心被看出真實情緒——他在因為即將到來的大筆小錢錢歡欣雀躍。
或者說，即使被看出了，也可以是一種扮演。
這個愚民演多了，顧孟自己都感覺分不清到底該怎麼演，是像「坐忘道」那樣讓人信還是像「狼來了」那樣讓人不信。
但殊途同歸，越是這樣自己也分不清的盲目痴愚狀態，他的消化速度就越快，序列九已經快消化完了。
「啊，這真是物超所值，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正義小姐立刻就要付款，不僅如此，她甚至想讓顧孟再加加價。
但考慮到他這樣的高層次大人物肯定不會在乎一點金鎊，於是還是作罷，出兩千五百鎊買下了觀眾途徑直到序列六的配方。
「好，我具現一份給你。」
顧孟將深藍亂加點時湧現的低序列配方記憶拓印在羊皮紙上，交給奧黛麗記住。
他不擔心之後貨款不到，先不說愚者先生實際上正在給塔羅會的交易作保，正義小姐自己也不可能賴帳。
「序列8讀心者，主材料：成年七彩蜥龍的完整腦垂體，法爾斯曼兔的脊髓液10毫升，輔助材料：栗樹芽孢5克……序列7……序列6：催眠師……」
「感謝你的幫助……」奧黛麗眼睛發亮，這樣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不用為魔藥配方的事情發愁了。
而且以後晉升到中高序列，也可以再問力量先生，但不知道到時候，那些配方還能用金鎊購買嗎……
與此同時，阿爾傑心中一動，他以後晉升也可以去問問力量先生，但他現在剛晉升航海家，而且只恨財力不足，需要先緩一緩。
小克也有類似的想法，但他比阿爾傑還窮，錢可真是個大問題！
剛入職的時候，他感覺工資已經很高了，沒想到對於真正的非凡者來說，這點錢微不足道。
說起來，之前顧孟直接說序列9配方的價格時，阿爾傑可是汗流浹背。
之前聚會他純屬宰肥羊，一份足夠當魔藥主材的鬼鯊之血至少要收五百鎊，跟序列九的配方並不對等。
這也是圈內人的某種共識，廷根惡龍酒吧那邊的地下市場甚至一般不會將賣序列九配方給普通人，大家默契的守護秘密，原因有很多。
阿爾傑向奧黛麗售賣時溢價一倍並不算太沒良心，他甚至會免費科普一部分知識作為售後服務，但跟顧孟一比就顯得他很貪財了。
還好富婆小姐沒在意這種幾百鎊的小錢，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如果，我是說如果，一隻普通的動物喝了序列9的魔藥，會發生什麼事情？」
……
對我來說這已經是大章了，我好強我好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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