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一大爺獨霸四合院,雨水,危!!
同仁堂的人來的很快,也就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來人還是熟人,就是早上和樂文遠一起幫自己抓藥的那個夥計,看到竟是吳有德,對方也非常詫異。
沒想到自家少爺竟然會在早上的顧客家裏喝酒,這真是……神奇……
吳有德就大概解釋了一下,然後便揮手可以搬人了。
夥計一把扛起樂文遠,道謝之後,就出門而去。
吳有德問他咋走?用不用幫忙送一下?
夥計說不用,來的時候他叫了輛黃包車,就在門口等著呢。
得,準備挺充分。
吳有德便目送對方離去。
轉頭,發現閻埠貴父子倆沒走,都看着自己。
他便進了廚房,沒一會兒手裏拎了塊白花花的大肥肉出來,二三十公分長。
見狀,閻埠貴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嚯!這麼多??」
他聲音都有點顫抖,這驚喜來的太猛烈,就像龍捲風。
「麻煩您跑一趟,也挺辛苦的。」吳有德笑着說。
閻埠貴一把接過,便知道這肥肉得有一斤,他笑的合不攏嘴,「不礙事兒,鄰居之間幫個忙多正常。
有德你啊,就是太客氣了!
哈哈哈哈……」
隨即,他就拎着肉像得勝而歸的大將軍一樣,得意洋洋出門而去。
……
吳有德準備關門,洗澡,打牌,沖沖身子,穿好衣服,回屋打牌。
手摸到門閂,他突然停住,扭頭看向東廂房。
黑漆漆一片。
何雨水還沒回來呢,不能上門。
想了想,他便出了中院兒,準備去後院兒把她叫回來。
這要是不喊她回來,等會打牌太投入,肯定聽不到她在外面敲門。
那她只能在門口乾站着了。
……
如今去後院兒比較繞,
得先去前院兒出了大門,然後在外面繞一圈,通過後院兒的側門才能到後院兒。
剛到後院門口,吳有德就聽到一陣吵鬧,其中還伴隨着哭聲。
進去一看,院子裏快站滿了。
圍成一團,都看着何大清家門口。
那裏張翠花坐在地上,披頭散髮且衣衫凌亂,正哭天搶地的喊。
何大清坐在門口的抄手游廊上,梗著頭,瞪着眼。
傻柱兒則是蹲在另一邊。
吳有德還看到了何雨水,這丫頭今天梳了倆馬尾辮,看上去古靈精怪,她手裏抱着一個白面饅頭,正站在傻柱兒旁邊小口小口的吃着。
「又咋回事啊?張翠花,你天天作妖,擾得大夥兒不得安寧!」
閻埠貴出聲呵斥,又毫不留情道:「還有你何大清,伱們兩口子喜歡打架那就關上門打,別影響到大夥兒。
你們天天吵吵嚷嚷,雞飛狗跳,讓大夥兒都跟着遭罪!」
這番話說的高屋建瓴,且還是站在眾人的立場上說的,立刻就迎來了不少人的喝彩。
「好!一大爺說的對!」
「還得是一大爺啊,天天就你家屁事兒多,我都沒吃完飯呢,你家就打起來了……
都不能再晚會兒,等我吃完飯了,你們再打?我都沒吃飽!」
「那是你傻,你都不會端著碗出來?邊吃邊看啊!你看人家大茂……」
許大茂站在那兒,正呲溜呲溜往嘴裏扒拉稀麵條,聽到有人提自己,他嘿嘿笑道:「要我說啊,不礙事兒!
還不允許人家打架了?
他們打他們的,我吃我的,兩不妨礙,我覺得挺好的!
一大爺,您能往旁邊兒站站嘛,擋着我了。」
好傢夥,這壞種是誠心看戲。
拿人家夫妻倆打架,當做自己的下飯菜……
閻埠貴回頭瞪了他一眼,但也沒呵斥,他知道說了也白說,眼下維持局面方是正理,才能顯示出來他這個一大爺的威信。
「何大清,張翠花,你倆今天為啥又打架?」
「嗚嗚嗚……我在他家乾的最多,吃的最少,還吃的最差!憑啥啊?天天拿我當畜生使喚啊……
不是人,喪盡天良啊!
嗚嗚嗚……他們吃肉、吃雞蛋、吃白面,我連窩窩頭都不讓多吃,一天只准吃一個……我快要被餓死了啊……啊啊啊……
你們都看看啊!」
張翠花突然哭聲一歇,指著不遠處的何雨水,三角眼幾乎噴出火來,怒聲道:「她天天吃白面兒,還吃雞蛋。
你們看,還是煎雞蛋啊!」
眾人一看,嚯,還真是。
何雨水那白面饅頭裏,中間掰開,裏面夾了一個煎雞蛋。
張翠花又哭了起來:「我連窩窩頭都不讓多吃,喝湯也不讓喝,他們讓我喝刷鍋水啊……嗚嗚嗚……
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我快被這畜生給折磨死了,救救我吧啊……嗚啊啊嗚嗚……」
這番話信息量有點大,聽的在場眾人一個個發愣,然後齊齊倒吸涼氣。
「嘶!!」
這也太慘了吧?
何大清這心夠狠的呀?
不過,看到張翠花這麼慘,心裏為啥感覺挺舒服的?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一天只讓吃一個窩窩頭,連湯也不讓喝,都是喝刷鍋水?我滴媽,這過的比閻老西家還慘啊?」
「是啊是啊,我以前以為閻老西家吃的最寒顫,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話說,張翠花還怪能熬的啊?
天天就吃點這兒,她也能活下來。」
「沒錯兒,這要是我,估計撐不了三天就餓死求了!」
「哈哈哈,你們難道沒發現嗎?張翠花瘦了啊,你們看她臉上,以前那些橫肉,全都不見了。」
「扯淡!咋不見了,那不還有呢嗎?鼓囊囊的,還滿面紅光!」
「你是不是瞎?那是打腫了好不好?」
「……」
閻埠貴聽着眾人的議論,嘴角一陣抽搐,真想立刻回家把那一斤多肥肉給拎過來。
讓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開開眼,見識見識自家的實力!
他還沒開口,這時就聽到張翠花哭喊:「閻老西,你是這院兒里的一大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劉海中,你是二大爺,你也要給我做主!」
正暗自偷樂的劉海中,臉上笑容頓時就凝固了。
我就當個吃瓜群眾挺好的,你扯我幹嘛?
劉海中看向閻埠貴,「老閻?」
意思很明顯,你是一大爺,這事兒得你挑頭。
「哼!」
閻埠貴心裏暗罵,活該你當不了官,就你這瞻前顧後,遇事兒就躲的德性,一輩子也難當大任。
「何大清,你家條件也不錯啊,咱全院兒里能比得上你家的,還真沒幾個吧?」
閻埠貴皺眉,看着何大清質問道:「都是一家人,你咋這麼對你媳婦?
連個窩窩頭都不讓吃,太過分了!」
「哼!!」
何大清頭一揚,罵道:「她天天屁事兒不幹,一分錢不掙,有窩窩頭吃就不錯了,還想吃肉?
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頓了頓,
他又道:「閻老西,這是我家的私事兒,這我媳婦,我想打就打,讓她吃啥她吃啥。
你少多管閑事,小心惹你一身臊!」
無賴最難纏,混不吝的老無賴,更難纏!!
閻埠貴果斷轉移目標,看向不遠處不吭聲的賈東旭,「東旭,你娘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就光站着不吭聲?」
賈東旭臉頓時就黑了,如鍋底一樣。
「一大爺,我也給何大清說了,跟傻柱兒也說了,但他們不聽啊……」
還有一句話,他沒好意思說出來,嫌丟人。
我打也打不過他們啊?
別說何家倆大老爺們,就光是傻柱兒一個人,我也打不過他。
閻埠貴無語了,感覺非常棘手!
他都想轉頭就走……
可想到要是這次他轉頭就走,那他一大爺的臉面可就直接掉地上了,以後別想說話再好使!
想了想,他沉着臉看向傻柱兒,喝道:「傻柱兒,張翠花現在也是你娘,你天天不讓她吃飯,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哪有這麼對長輩的?真是不像話!」
傻柱兒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聞言直接反懟:「我呸!我娘早死了!!
每年清明我都去給我娘燒紙,誰敢戳我脊梁骨?」
閻埠貴氣的太陽穴突突突……
他深吸了兩口氣,怒道:「成!一個個都挺橫是吧?別以為真沒人能治得了你們!
我明兒就去街道彙報你家的事兒,讓領導來你家看看。
希望到時候,你們還能這麼橫!」
一聽這個,張翠花頓時來了氣勢,她嚎啕大哭:「嗚嗚嗚……我要去找領導告狀,我要和何大清離婚!
我要離婚!我明兒就去找領導給我做主啊……
我倒要看看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嗚嗚嗚嗚……
閻老西,明兒我跟你一起去!!」
閻埠貴看了眼哭嚎的張翠花,但也沒反駁,而是點頭說道:「成,明兒一大早就去!」
現在閻埠貴也是豁出去了,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被街道領導罵一頓,那他也認了。
只要能摁下何大清這頭倔驢,讓他卑服,這就值得!
要是這回被何大清折了面子,那以後可就更加難管理了,閻埠貴覺得這是他當上一大爺后,又一次遭遇的重大危機!
……
張翠花聽到閻埠貴答應,頓時喜出望外,大聲說道:「好好好,一大早就去!」
她想的更簡單,不跟何大清這狗東西過了,也沒法過了。
再跟這狗東西過下去,自己不被餓死,也要被折磨死了……
咋折磨的?
何大清從食堂帶回來一根手腕粗的擀麵杖!
每天都要用那東西往她身上招呼……
要是敢反抗……那會招來更加強烈的折磨……
而且,第二天不給窩窩頭吃!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另外就是,何大清當初娶她的時候給的那些彩禮,賈東旭已經拿到了,那自己現在和他離婚,其實還是賺!
「我要離婚!我要逃出這個魔窟!!!」張翠花氣沉丹田,悲憤嘶吼。
隨即,她看向賈東旭,「東旭,我晚上回去住。」
賈東旭猶豫了一下,想着自家現在已經有個聾老太太了,再多個人,那也無所謂。
而且,有他娘在,晚上屋裏也不是那麼瘮人……
「好,那我等會兒幫你搬行李。」賈東旭說。
然後,他又看向閻埠貴,「一大爺,等會兒您能不能搭把手,幫我搬一下。
萬一何家阻攔,有您在,我也放心不是?」
「他敢!!!」
閻埠貴大喝:「老少爺們兒都不準走啊,咱們就在這兒看着,何大清、傻柱兒要是敢阻攔,大夥兒說咋辦?」
「揍他丫的!」
許大茂立刻跳了出來,大喊:「揍的他滿臉開花!滿地找牙!!」
他這麼一鼓動,院兒里其他人也開始跟着湊熱鬧。
「對!揍他丫的!」
「揍他丫的揍他丫的,太囂張了,當我們都是擺設嗎?」
「路見不平人人踩,我早看傻柱兒不順眼了,揍他丫的!」
……
閻埠貴讚許的看了許大茂一眼,心說這小子這次給力。
他轉頭去看何大清、傻柱兒,發現這父子倆此時臉色都很難看,先前那『有種你弄死我』的囂張跋扈樣兒蕩然無存。
閻埠貴大手一揮,下令道:「賈東旭,去搬你娘的東西!」
「好!」
聞言,
賈東旭大聲應道,立刻就急沖沖跑向何家那間屋。
「你敢,你給老子站住!」何大清豁然而起,一個箭步攔在賈東旭面前,怒氣沖沖。
「一大爺。」賈東旭停下腳步,看向閻埠貴。
閻埠貴冷笑道:「大夥兒聽令,我數三個數,何大清要是還不讓開……
那就不用再和他客氣,把他綁了!」
「何大清,你聽好了……」
「一!」
「二!」
剛數到二,攔在賈東旭面前作金剛怒目狀的何大清,立刻側身讓開,臉上神情也變了。
菩薩低眉~
「哼!」閻埠貴冷哼一聲,心中頗為不屑。
我當你多能耐呢!
這不也是紙老虎么,一動真格的就慫了!
「東旭,去吧!」
閻埠貴這一聲,竟然有種禪音,如黃鐘大呂一般,繞樑三日。
他站在那裏,一手負於背後,一手垂放身側,臉色肅穆,身姿挺拔,似是一座不朽的豐碑!
這一刻,閻埠貴感覺自己升華了……
原來,這就是掌握群眾力量的滋味啊,竟然如此洶湧,如此美妙!
怪不得,祂老人家說要發動群眾,要團結群眾……
『這老小子,以前真是小看他了,沒想到還有這個悟性……』
吳有德心中一動,暗自腹誹。
經此一事,閻埠貴的威望絕對會在院裏眾人的心目中,大漲一截!
最關鍵的是,這傢伙還學會了,如何將最大的力量化為己用!
這個就很厲害了!
說白了也簡單,那就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然後團(忽)結(悠)吃瓜群眾們,讓吃瓜群眾們聽自己的話,號令他們,去制裁不聽話的人。
但實際操作起來,並不容易。
首先要有身份,其次要會給自己找道德制高點,然後就是讓對手口出狂言,在吃瓜群眾心裏產生一個壞印象,甚至是反感。
最後,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自然可裹挾吃瓜群眾們!
可是此刻,沒人教他,閻埠貴竟然自己學會了,還做到了……
那麼有了這次的經驗,以後院子裏誰再炸刺兒,不服管教,閻埠貴絕對會再用這一殺手鐧。
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
在群眾面前,一切反對者都是紙老虎!
閻埠貴以後鐵定是要雄起了,院裏無人再敢攝其鋒芒,縱橫四合院,已成定局!
好在,自己是房東。
閻埠貴再怎麼縱橫四合院,自己輕鬆號令他,左右不過是一塊大肥肉的事兒。
……
看到事情已成定局,
吳有德便無心看下去,他出聲喊道:「雨水妹妹,走,回家了。」
何雨水剛才都嚇傻了,他爹那麼凶,一大爺那麼凶,張翠花還罵罵咧咧哭天喊地。
看到這些,她心裏是又慌又亂,想哭。
但聽說惡婆娘張翠花那和她爹離婚,還要搬走,她頓時又非常開心,這惡婆娘經常罵她,還總想搶她的東西吃。
何雨水每次見到她,都是又氣又怕。
聽到吳有德喊她,她抬頭一看,立刻眉開眼笑,說了句:「爹,我回去了。」
然後就撒腿朝吳有德這邊跑了過來。
吳有德自然的拉住她的小手,另一隻手又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道:「走,回家了。」
「嘻嘻嘻,好呀吳哥哥~~」何雨水滿口答應。
「你晚上就吃這個?」
「是呀,還喝了一碗麵湯,我哥又炒了一盤兒白菜。」
「營養不夠啊你這……」
「嘻嘻,沒事兒呀,我吃的好飽呢!吳哥哥,喏,煎雞蛋我還沒吃完呢,你吃嗎?」
「哈哈,你吃吧,我晚上吃的很飽。」
……
兩人說說笑笑,便出了後院兒。
望着兩人離去的身影,眾人心中突然都升起一個錯覺,這怎麼更像是父女倆呢?
何大清也有這種感覺,而且更強烈。
他瞥了眼兩人離去的身影,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陰沉。
吳有德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
雨水住在中院兒,天天和他走的這麼近,時間長了,保准被這小子給教壞,說不定還會被嚯嚯了……
他娘的!
想到這裏,何大清心中惱怒不已,就連張翠花要和他離婚,都暫時拋到了腦後。
得想個辦法,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