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快速而致命
在第五天的整個白天，藤原雅人並沒有閒著，他先去找那兩個在大島借貸公司上夜班的小混混，兩者的家庭住址在前四天的偵察行動中，早就被藤原雅人確定了具體位置，兩人都住在離大島借貸公司不遠處的一條北區居民區內。
兩人的住宿不知道是公司老大提供的，還是自己找的，兩人都住在一起，房屋是一室一廳，房間內兩張單人床，二人共住一個房間，他們所在地段似乎是東京的貧民區，房屋陳舊、區域混亂，藤原雅人開車進去找到停車位下車的時候，光天化日之下他還遇到了搶劫。
幸虧藤原雅人不是普通人，面對站在自己面前這個拿彈簧刀的搶劫犯，他反手就從自己的大衣中掏出了一把大砍刀後，這個小毛賊二話不說、掉頭就跑。
這個帶著口罩和眼鏡看不清真實面目，還隨身帶大砍刀的傢伙，怎麼看都是比他更壞更狠的傢伙啊。
找這兩個小混混的住址不怎麼費事，反倒是去他們家裡拍照的麻煩一些，藤原雅人通過人物日誌獲知了這兩人當中有一人是東京本地人，也是住在北區靠近城市邊緣，也就是城鄉結合部區域，只需要讓黃毛坐公交走一趟花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能給他全家拍一遍照片。
反倒是那個叫做三坂和正的小子是川崎人，老家不是東京的，他的老家住址帶給了藤原雅人最大的麻煩，他整整花了一萬多日元的路費和伙食費，以及黃毛一天的趕路時間才給三坂和正的全家拍了照片。
準備齊全後，當藤原雅人就帶著黃毛、義勇一號，以及斧頭仁就對著兩個小混混的出租房敲門，偽裝成他們是外賣員，把門騙開後，後面就沒有什麼意外了。
黃毛不僅手裡有兩個混混的「全家福」，再加上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匕首，以及頂在其腦門上的格洛克19，他們能不同意嗎？敢不同意嗎？
藤原雅人不願意胡亂殺人，可是要是這兩個小子不識趣，他也不介意給他們一個「失蹤」的結局，系統的手槍子彈並不貴，五美元一大盒散裝子彈，足夠他槍斃好多日本人了。
藤原雅人做好了計劃，同時他也做好了計劃不成功，便讓敵人全家成仁的準備，一旦出現意外、有人不配合的預備方案。
藤原雅人的A計劃不成功，那就他上將會導致血流成河的B計劃，該殺的人全殺了，不該殺的人，也要動手讓他們一起上路。
所幸，到目前為止，不知道是黃毛的恐嚇技能給力，還是四人的裝扮和格洛克19手槍嚇人，被找上門的兩個小混混和會計都很配合，沒有報警，也沒有暗中通知大島借貸公司的其他同事。
藤原雅人讓黃毛要求三人把大島借貸公司的現金和借貸合同全部找出來，他們迅速照做了，七八捆的零散鈔票和借貸文件被他們搬運出來，其中有多少現金，藤原雅人現在並不關注，他最關鍵的還是那份帶有安中梅子簽名的文件……它被找到了。
為了防止井下大介發現不對勁，藤原雅人並沒有讓黃毛立刻拿走它，而是將其摻和在一堆借貸文件內，準備等會一起打包帶走。
「那個保險柜能打開嗎？」藤原雅人指著那個在老闆辦公室內角落中的金屬保險柜，大島借貸公司的大部分現金肯定在裡面，不把它打開，就等於這一次行動百分之五十多收穫拿不到，所以他向著井下大介詢問道，後者搖了搖頭。
「鑰匙在公司的老闆手裡。」
「那個叫做宇佐川大和的胖子？」
「是的，是的。」
「那按照我之前說的，找個理由讓那三個人來一趟公司。」藤原雅人說道，井下大介忙不迭的點頭哈腰，然後他拿出手機，找到老闆的號碼，在撥打出去之前先深呼吸了幾口氣，將自己的情緒醞釀好。
「嘟嘟嘟……摩西摩西，老闆，我是井下大介……是這樣的，今天收上來的一筆帳對不上，根據合同上的利息來計算，收少了……是的，就是久田家的帳目，少收了三分之一。
嗨伊，嗨伊，我現在還在公司里，嗨伊……明白了。」
井下大介把電話掛斷後，他扭頭望向黃毛。
「那個，老闆很快就帶著其他兩個人趕過來。」
「你們進去。」藤原雅人揮手讓黃毛和義勇一號，還有斧頭仁從腰間掏出手槍後指著財務室，對著井下大介，以及其他兩個混混說道。
「剩下的事情沒你們的事情了，你們進去，等我們把事情幹完了，伱們就能離開了。」
「嗨伊，嗨伊。」三人立刻點頭哈腰中沖了進去，在進去之前，井下大介也沒忘記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其他兩個混混見狀也立刻進行模仿，生怕三位大哥懷疑自己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三個可以活下去的人躲進了財務室，並且還主動反鎖了房門，表示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他們也不會出來，沒有了外人在礙事，藤原雅人就讓黃毛等人將那一大堆借貸文件和成捆的小鈔收入系統倉庫中。
在這個過程中，藤原雅人又有了新的發現……原來系統倉庫中的一個單元格子是可以重迭存放同一種物品的，它的數量沒有上限，唯一限制是重量，一個單元格的最高存放重量是五百斤。
不超過五百斤的重量，紙張放多少進去都可以，超過五百斤重量的話，則需要存放在第二個單元格，按照這樣的儲放規則來算，藤原雅人以前設想的走私活動似乎可以進行啊。
藤原雅人覺得，有空的話，他應該試一下系統倉庫單元格對存放物品的體積和形狀有沒有要求。
不過這樣可以迭放的功能也不是沒有缺點，它的缺點就是這些迭加起來的物品必須要一起放進一個單元格內，取出來的時候也是一起出來，換句話來說，如果藤原雅人在一個單元格內放入十把手槍的話，他要取出來使用的時候，伸手進大衣內側摸出來的也是十把手槍。
如果想要方便取出來使用，那麼倉庫內一個單元格就只能放一件東西，如果想要多儲放，那麼就不能方便，儲存量和方便快捷存在著不可兼容的衝突。
哦，對了，藤原雅人看了一眼小地圖，敵人正在飛快的趕回來，他得做一下迎敵準備。
藤原雅人一天前發現，在他將三個人編成一個小隊後，小隊選項中有一個叫做激勵的功能，只需要花一百多美刀就能臨時將三人的士氣值拉到一百滿值。
雖然還不能完全清楚士氣值滿了具體會有什麼不同表現，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藤原雅人並不準備省這筆錢。
……
宇佐川大和接到公司財務的電話時，他當時正在風俗店內享受著VIP無料按摩，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正在快樂的他並不想起床過去接電話。
可是當宇佐川大和扭頭看到旁邊柜子上的手機屏幕上所顯示的人名時，他立刻打了一個激靈，然後連褲子也顧不上穿了，連滾帶爬的從按摩床上爬起來，衝過去拿起手機。
等到宇佐川大和收到井下大介財務匯報的壞消息後，他就更沒有心情繼續按摩了，公司的財務為大島組服務了十幾年的時間，兢兢業業從未出錯，所以後者說今天收上來的帳有問題，收少了錢，那就肯定少收了。
不管是哪個國家的暴力團伙，任何與錢有關的問題都是大問題。
特別是宇佐川大和所經營的大島借貸公司，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可是實際上這是大島組的財產，要是收款的帳目出了問題，那就很容易讓頭頂上的大佬在一年一度的查帳中，誤認為宇佐川大和對組織的錢動了手腳。
一旦有這樣的誤會產生了，那麼這件事情就得見血了，壞結果就是宇佐川大和成為寵物飼料，好結果則是他拿肋差把自己的小拇指給切下來。
不管是哪個結局，宇佐川大和都不想發生，前者他還沒活夠，後者他的小拇指也還有用。
宇佐川大和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給穿上，然後破門而出……當然，在離開之前他也沒忘記對著房間內還赤身裸體的按摩技師叫嚷道。
「帳算在大島組上，走招待費，大島組年後統一結帳。」
衝出按摩房後，宇佐川大和就對著對面的房門揮拳敲擊著，發出「咚咚咚」的巨響，把裡面的人都給嚇了一跳，房間內立刻傳出了男人的咒罵和女性的驚呼。
「別玩了，公司的帳目出問題了，你們趕緊穿衣服和我回一趟公司！」
這個消息對於裡面正在玩樂的男人來說也是十分的勁爆而充滿驚喜，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房門就被拉開了，一個光頭男和高個子衣冠不整的從裡面跑了出來。
「出了什麼問題？」
「先走，先回到公司再說，剛剛財務告訴我，今天的收帳出了問題，久田家的帳收少了錢。」
「馬薩卡……我就說久田那個小子今天給錢怎麼那麼痛快，以前找他們收帳都是磨磨蹭蹭的，原來是有問題啊！」
「別廢話了，快走！」
三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這家位於文京區的風俗店，開著車風馳電掣的往回跑，因為夜已經很深了，再加上他們所在的區域也比較靠近東京的城市邊緣，他們只花了四十分鐘就趕回到了公司附近的停車場。
然後三人下了車後，就拔腿向著公司飛奔而去，他們坐電梯上了六樓，電梯門剛開，一股勁爆的音樂DJ就從公司方向隱約傳來。
要知道公司的玻璃門可是隔音的，在電梯這邊都能聽到聲音，顯然夜班駐守公司的那兩個小子是把公司當成舞廳了啊。
「八格牙路，不來公司還不知道這兩個混小子在公司里如此放肆！」宇佐川大和忍不住咒罵著，他帶頭第一個走向公司，並在走路過程中決定今天晚上把事情解決後，給那兩個混帳一個教訓。
宇佐川大和用自己的工卡刷開了公司門，在更加洪亮、嘈雜的歌聲中，他怒氣沖沖的帶著兩個人沖了進去，剛剛從拐角走進大廳，宇佐川大和幾乎還沒看清楚大廳的情況，一柄單手的伐木斧迎面朝著他劈過來，劈砍得又快又狠。
咔嚓一聲，宇佐川大和在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伐木斧就破開了他的腦殼，程亮的斧刃深深地嵌入到他的頭顱中，大股的紅白色稠粘液體從破口中噴涌而出，瞬間就將斧頭和抓住斧柄的人半邊身體都染紅了。
跟在宇佐川大和身後的光頭男和高個子大吃一驚，雖然預料不及，不過他們畢竟是黑幫打手，兩人想也不想的就往後猛退，試圖先拉開距離，離開這片危險區域後再做打算。
不曾想兩人才後退沒幾步，就感覺背後撞到了什麼，兩人後退的步伐被迫停下。
緊接著，兩人就感覺到了身上肋下、後背一涼，有什麼鋒銳而筆直的東西刺入了他們體內。
「啊啊啊……」光頭男痛苦而驚恐的向前倒下，來自腰間的劇痛幾乎讓他眼前一黑，身體失去平衡。
等到他摔倒在地上，身體察覺到危險，腎上激素瘋狂分泌將身體的痛覺暫時壓制下去。讓光頭男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此時正趴在地上。
光頭男艱難的低頭朝著腰間看去，就看到了一柄匕首的手柄從自己腰間「長」了出來，黑紅色的血將衣服、褲子，還有身體下的地板都染紅了。
自己被腎擊了，有人捅了我！
想到這裡，光頭男憤怒而絕望的在地上轉過身來，抬頭望向前方，就看到了兩個穿著黑色寸衫、頭戴骷髏面具的男人，而自己的搭檔也趴在地上，手臂和腿正在無意識的抽搐著，一片蔓延極快的血跡正在從後者身下出現，不大一會的功夫就流到了光頭男的手邊。
站在旁邊的黑衣人手中還拿著一柄軍用刺刀，刀刃上的紅色是如此的刺眼，顯然就是他背刺了搭檔，一刀就捅死了他。
只是一眼，光頭男就知道搭檔已經死了，黑衣人用刺刀從背後從下往上的繞過了骨頭的阻隔，刺穿了他的心臟，一刀斃命。
而自己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刺入他體內的匕首刺破了腎臟，血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流失，就算是可以去醫院進行急救，自己以後也會成為一個不能打鬥的廢人了。
光頭男趁著自己還有意識，站在面前的敵人沒有對自己動手，他勉強回頭看了一眼仰頭摔倒在地的宇佐川大和，看著鑲嵌在其額頭上的斧頭……好吧，頭目的運氣不錯，可以死得又快又利索，一點痛苦都沒有感覺到。
「八格牙路，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裡可是大島組的地盤，我們是大島……」光頭男沒有放棄希望，他正在打算的報出組織的名號，準備爭奪一線生機，也想著用身後的肋差做最後一搏，就算是要死，也要捅敵人一刀。
「砰！」義勇一號可沒這個耐心聽他廢話，直接掏出手槍對著光頭男的腦門就是一槍。
砰的一下子，後者就腦洞大開，臉都被打爛了，一聲不吭的重新躺在地上，再也不動彈了。
然後義勇一號上前一腳踢在屍體放在背後的手臂，哐當一下子，一柄閃亮的肋差，也就是短日本刀就順著義勇一號踢擊的方向滑了出來。
開完這槍後，義勇一號扭頭望向黃毛，骷髏頭盔下的臉露出了一絲蔑視。
「這一發子彈算是你的……如果你捅人的時候，手可以抓緊一點刀柄，那麼這一槍，我是沒必要開的。」
「可是他的斧頭也脫手了啊。」黃毛狡辯的指著斧頭仁，後者此時正雙手抓著斧柄，一隻腳踩著屍體，試圖用力將鑲嵌在頭骨上的伐木斧拔出來。
「他是在砍木頭，而你是在殺人，這不是可以用來對比的事情。」這個時候，藤原雅人才從公司的老闆房間走了出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把格洛克19。
雖然不會開槍，不過要是萬一發生意外，外面埋伏的三個人翻了車，藤原雅人就算是不會開槍，他也會衝出來放手一搏。
黃毛砸了砸嘴巴，回想了一下斧頭仁當時砍人的動作，就感覺自己boss說的事情很有道理，捅人和砍木頭不是同一回事，自己不能自降身份和伐木工做比較。
「boss，現在我可以把音樂關了嗎？它太吵了。」
「關了吧，我們現在就只剩下收尾工作了，手腳麻利些搜索一下屍體，把保險柜開了，現在三具屍體收起來，它們讓我有點……噁心。」
「嗨伊。」
看著三人手腳麻利的將屍體拖走，準備在藤原雅人看不到的地方將其收入系統倉庫中，後者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三人的智商，他也不至於恐嚇他人的時候也得在場。
當然，今天晚上突襲大島借貸公司的三個核心成員時，藤原雅人就得在現場，他不在現場的話，黃毛和義勇一號就沒辦法如同神兵天降般的出現在敵人身後，然後揮刀捅死兩個敵人了。
藤原雅人想要精準控制下屬的出現地點，他就得足夠靠近自己選擇的目標點，要是距離遠了，那麼黃毛、義勇一號等人的出現位置就會隨機刷新，無法達到今天晚上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效果。
為了完美、安靜的幹掉三名黑幫成員，藤原雅人今天晚上的行為有些冒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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