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份工作
既然答應了岩路直人老爺子的請求，藤原雅人也不打算食言，一大早的，他就起床刷牙，簡單的煎個雞蛋和麵包後，便穿好便服在早上八點整出發前往老爺子的家。
因為岩路直人老爺子的家距離藤原家並不遠，昨天騎了一天，現在還是有些蛋疼的藤原雅人便沒有騎自行車出門，而是選擇了步行。
步行十幾分鐘後，藤原雅人便順利的抵達了岩路家，他才剛剛在老爺子的家門口站穩，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莫西莫西。」
「雅人君，你起床了嗎？」
「我現在正在門口。」
大門很快打開了，岩路直人出現在門後面。
「進來吧，雅人君。」
藤原雅人沒有太客氣，走進門跟在老爺子身後，在大廳內，岩路直人的伴侶正在擺放早餐，看到藤原雅人她便迅速拿了一份碗筷過來，熱情的招呼他一起吃飯。
藤原雅人沒有過於客氣，禮貌是一個很好的品質，不過過於禮貌就會顯得生分和距離，所以即便他吃過早餐了，還是接受了這份好意。
岩路直人老爺子家的早餐是典型的日式早餐，一碗米飯，一塊煎魚，一小碗味增湯，以及一小碟水煮紅蘿蔔條。
健康是非常的健康，少鹽少油少葷腥，就是不太好吃而已。
藤原雅人面不改色的將這份早餐吞進肚子裡，整個過程沒敢怎麼咀嚼，生怕讓這份早餐中的奇特味道擊潰自己味蕾。
米飯就算了，雖然只是白米飯，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細細咀嚼中還嘗出米飯特有的清甜，煎魚就不太行了，煎炸的時候用油太少了，魚腥味重，味增湯的味道對於一個中國人來說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也不壞，就是前輩子是廣東人的藤原雅人喝不習慣這份刷鍋水而已。
最後的水煮紅蘿蔔條……可能是品種和水煮時間的原因，藤原雅人表示，這胡蘿蔔條生吃的話可能味道會更好一些。
老年人吃這份早餐沒什麼問題，藤原雅人要是天天吃，他倒是可能會營養不良，這份食物的碳水是足夠了，就是蛋白質少了一些，就這麼一小段煎魚，真的不能讓藤原雅人長肉。
早餐吃完了，藤原雅人搶著將碗筷收拾到廚房的水池中進行清洗，名為岩路涼子的老太太就在一旁笑著看他工作，等到藤原雅人將三份碗筷洗乾淨後，岩路直人老爺子也已經換好了衣服，穿著一身格子衫在門口等待他。
「雅人君，我們該出發了。」
「好的，我擺好東西就過來。」
岩路老爺子有著自己的車，是一台產自德國的寶馬汽車，具體價位多少，對汽車沒什麼了解的藤原雅人不清楚，他只知道這車子開起來非常平穩，關上車門後外界的聲音就安靜了許多。
岩路老爺子想要給藤原雅人介紹的工作地方並不遠，它也在足立區內，開了二十多分鐘後，便抵達了目的地……一條比起藤原家所在的商業街更加繁華一些、人流量更多的商業區，裡面有著許多的高樓大廈，在路邊能看到很多穿著西裝、拎著公文包的男女白領在匆匆忙忙的走著。
寶馬車停在了一家大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中，兩人下了車後，岩路直人就帶著藤原雅人在一條商業街的街尾角落的地方停了下來，停在一家以復古為主題、外面和裡面用原木風格進行裝飾的咖啡廳前面。
咖啡廳看上去是新開張的，它已經完成了裝修，但是好像還沒有正式營業，因為它的正面上招牌的位置上空置的，岩路老爺子推開玻璃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的座椅雖然擺放整齊，卻沒有服務人員上前歡迎、詢問。
藤原雅人打量著這間咖啡廳，它的內部空間不是很大，也不小，入門就是開放式的咖啡台，大廳中擺放著六張刷著原木漆的木頭桌子，兩張仿真皮沙發在桌子兩側，大概目測可以坐下六人，要是加桌子的話，坐七八個人也不是問題，很適合一家人出來聚餐、喝咖啡放鬆，或是幾個同學、朋友出來聚會。
老爺子對咖啡廳很熟悉，他徑直帶著藤原雅人就往後廚跑。
這間無名的咖啡廳有著一個後廚，正對著大門的咖啡台用來公開煮咖啡，顧客可以坐在前台邊上一邊喝咖啡，一邊和咖啡師聊天，也能順便欣賞一下放在旁邊的透明櫥櫃裡面擺放著糕點，看順眼的就下單，讓咖啡師拿出來讓自己品嘗一下。
而後廚則是用來烹飪食物、處理食材，可以出一些三明治之類的食物，有著存在的必要性。
兩人來到後廚門前，岩路老爺子上前還沒敲敲響廚門，藤原雅人就聽到了從裡面傳來了清脆撞擊聲，好像是勺子攪拌什麼東西時敲擊到鋼盆邊上，哐當作響。
「咚咚咚……」岩路直人敲響廚門，裡面的敲擊聲便停了下來。
「咖啡廳還沒有營業。」
「是我，岩路直人。」
廚房內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咔嚓一聲，廚門被拉開了，一名盤著頭髮，臉上還沾染著麵粉、身前繫著圍裙也擋不住熬人曲線的俏婦人就出現在藤原雅人眼中。
「父親，你怎麼來了？」俏婦人略有些驚訝岩路直人會出現在這裡，她好看的眉毛挑了起來。
「麻美，我前兩天和你說過，我想介紹個人到伱這裡來工作，現在我帶人過來了。」
俏婦人聞言後，便將目光投向站在岩路直人身後的藤原雅人，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第一眼，俏婦人對藤原雅人的印象並不好，他那細碎、沒有髮膠固定的長髮，還有那充滿年代感的老式圓框眼鏡，實在是太像日本人刻板印象中的宅男了，讓人第一眼的印象並不好。
不過等到俏婦人多看藤原雅人兩眼後，她的眼睛就逐漸亮起來了，這嘴唇、這鼻子，還有臉龐的輪廓，以及這露出來的膚色，貌似組合起來後會很好看啊……只要眼睛不是太差，這個人都不會難看到哪裡去啊。
俏婦人便來了興致。
「爸爸，你帶人在大廳坐一會，等我一下，我處理一下廚房內的事情就出來。」
聞言，岩路直人就帶著藤原雅人轉身在大廳中，隨意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去，在等待過程中，老爺子隨意和藤原雅人閒聊著。
「這家還沒有開業的咖啡廳是我女兒下井麻美開的，我的女婿在一家大企業當會計，兩夫妻並不缺錢，只是麻美因為在家中呆著無聊就跑來這裡開店，我之所以會介紹你來這裡，是因為我認為你能在這裡不管是當服務員，還是當咖啡師學徒，都能學到很多東西。
我建議你在這裡工作半年，積累了經驗，知道該如何運轉一家咖啡廳後，你便可以辭職回家，把藤原咖啡廳重新開起來，自己當老闆……」
岩路老爺子的建議非常踏實且誠懇，如果藤原雅人沒有系統的話，按照他的安排來這家咖啡廳任職，對於只有高中學歷的藤原雅人來說是非常實在的一件事情，他既能在任職中獲取穩定的收入，可以維持自己的生活、積攢存款，也能積累如何經營一家咖啡廳的職業經驗，兩者都是非常寶貴的收穫。
所以，即便藤原雅人有著系統在身，他也決定按照岩路老爺子的安排來這裡工作……當然，在沒有獲得咖啡廳老闆下井麻美的同意之前，這一切都只是想法，能不能落實還得看那位美婦人的意願。
藤原雅人和岩路老爺子並沒有等多久，兩人只是單方面的聊天幾分鐘後，高跟鞋特有的噠噠噠清脆敲擊聲便傳了過來，藤原雅人扭頭看去，便看到了下井麻美端著托盤扭著貓步、姿態柔美的走過來。
此時的下井麻美穿著一身貼身的米色長裙，裙子下到她的膝蓋，露出一雙有著晶瑩膚色、肌肉飽滿的小腿，並無島國女性常見的內八字，胸前有著巨大的隆起，將長裙撐得有些緊繃，認真細看，還能看到內衣的邊緣。
從藤原雅人的角度來看，這實在是有點太刺激了，因為下井麻美雖然是岩路老爺子的女兒，雖然表面看不出，實際年齡肯定已經不在青春年華，同時她舉止嫻雅，風韻脫俗，再加上她豐滿的身材，整個人就像是熟透的果子那般，讓人感覺其飽滿到輕輕一掐就會爆射出果汁的程度。
實話實說，就這麼看了幾眼，就讓藤原雅人將視線拉扯回來，然後稍微將挺直的腰杆彎曲一些，心裡念誦著自己以前在網絡上看到的佛經。
「久等了，咖啡要加糖加奶嗎？」
下井麻美笑意盈盈的走過來，在桌子旁邊彎腰將托盤上的三杯咖啡分別放在藤原雅人和岩路老爺子，以及兩人對面的空位上。
在俏婦人放下咖啡的時候，雖然早就知道前者穿著的裙子是圓領的，胸前並不開口，可是在下井麻美彎腰的時候，藤原雅人還是下意識的側過頭，以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這可是岩路直人老爺子的女兒啊，對人得尊重一些。
在藤原雅人側頭望向旁邊的時候，剛好岩路老爺子也扭頭看向他，兩人面面相窺之後，同時露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在這個時候，男人總會是有著不分年齡和輩分的心有靈犀。
「我要一份奶，不要糖……人老了，總會憂慮身體健康，害怕自己得糖尿病。」岩路老爺子唏噓著。
「怎麼會呢，爸爸，你分明正值壯年，還很年輕呢。」下井麻美笑著雙手端起奶壺往岩路老爺子面前的咖啡杯倒去，並用公用長柄湯勺稍微、輕輕的將牛奶和咖啡都攪拌均勻後，俏婦人將目光投向了藤原雅人。
「我……不要糖和奶。」藤原雅人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緊張的，搖了搖頭拒絕著下井麻美的好意，稍微不敢和美婦人對視。
下井麻美也不介意，她只是笑著觀察著藤原雅人，看著他那隱藏在老式眼鏡和長發下的俊美容貌。
「這位……嗯，年輕的先生，怎麼稱呼？」下井麻美在說「年輕的」的時候，語氣特意加重了幾分，這更是讓藤原雅人略微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連帶著臉龐都有些滾燙髮紅。
在這一刻，年輕的身體、旺盛的荷爾蒙影響著現在的藤原雅人。
「藤原雅人，我朋友的兒子，今年高中畢業，本來可以上東京大學，只是家中出了一點事故，導致他現在步入社會洪流。」岩路老爺子接過話茬，稍微美化了一下藤原雅人。
下井麻美略微驚訝，用手捂住嘴。
「唉唉唉，如果真的是那樣，為什麼不試一下復讀一年呢？東京大學啊，不去讀的話，那多可惜……」
不需要岩路老爺子幫忙解釋，藤原雅人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便中斷了這個話題……沒必要復讀，能考上東京大學的是以前的藤原雅人，而不是現在的藤原雅人，復讀一年，先不說學費問題，這一年的讀書生涯，除了折磨自己之外，藤原雅人不認為自己可以成功。
下井麻美見狀，也不繼續這個話題，她笑著對藤原雅人說道。
「我的咖啡廳還沒有開業，不確定未來的營業額是多少，現在就只招一名長期服務員，我是咖啡師，有些時候人多了，我會忙不過來，我會讓你進入咖啡台幫忙，所以你還會兼職咖啡師學徒。
目前我指定的咖啡廳上班時間是早上十點半到下午五點半，如果客人較多，可能會有甲加班情況，加班費比工資多百分之三十五，一個月可以有五天休息時間，餐廳會有午餐和晚餐提供，我給你開出的全勤基本月薪是二十五萬日元。
現在，藤原君，你還有什麼疑問的嗎？」
基本工資二十萬，以藤原雅人記憶中的知識進行判斷，這筆錢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了，比一般人去咖啡廳當服務員打工要高，因為日本的個人稅不低，一個打工人的月薪是二十萬日元的話，那麼繳納個人所得稅、消費稅、居民稅等一系列亂七八糟，卻無法逃避的稅務後，那麼這個打工仔可能還能剩下十六萬日元。
所以，下井麻美給藤原雅人開出稅後二十五萬日元的薪資，稅後大概還能剩下二十一萬日元左右，這樣的數字在東京咖啡廳服務員行業中，絕對算得上頂層了……特別是藤原雅人還是一個剛剛成年的青年，工作經驗幾乎沒有的情況下，下井麻美願意給他開這份工資就顯得更加可貴了。
所以，早就決定在這裡工作的藤原雅人幾乎沒有太多的猶豫，就對著下井麻美用力的點著頭，岩路老爺子見狀，連忙說道。
「抱歉了，麻美，雅人君有些過於靦腆，不敢在陌生人面前說話，他以後在工作會改善這種情況。」
「爸爸，藤原君的情況其實不改善也沒事，他只要穿上一身好衣服，再稍微打扮一下自己，在服務客人的時候，他就算是不說話。客人也會理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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