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璇穎掙扎了下，發現越掙扎墨璟昊抱她越緊，到最後只能妥協。

「只是喝酒弄得一身胭脂水粉味回來？什麼都沒做？我壓根不信。」

「皇甫和何崇飛都可以幫我作證，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們。」

「哼，他們肯定幫你說話！」她冷哼一聲，才不會笨到去找他們作證。

墨璟昊閉了閉眼，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才能跟她再解釋，屋裡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璇穎……」過了一會，他在她耳邊輕喚她的名字，而後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再次出聲。

「璇穎，宮宴上發生的事太突然，皇甫陪我去喝酒，而我正好有事要找何崇飛，他是醉仙坊的幕後老闆，我們談事情一般都在那裡。」

提起宮宴，他的聲音顯得落寞不少，她知道那是他的心傷。

「嗯。」

墨璟昊見她乖巧地應聲，似乎很認真在聆聽他的話，知道她感興趣在聽，便接著往下說：「你可能對他了解並不夠，何崇飛雖然名義上是皇城富商，卻號稱『萬事通』，他的消息很靈，讓他打探的事沒有辦不到的，我想知道當年我母妃和師父的真相，我到現在還始終無法接受他們背著我父皇和師母在一起。」

「你覺得……他們真的在一起？」

他嘆了口氣，停了半晌才點頭：「很可能是。墨恆宇不提這事我沒想起來，其實我小時候發現過幾次端倪，只是那時還小，沒去深思。過幾天何崇飛那就會有消息了。」

「何老闆一個商人，他真的能打探到妃子和將軍的事？」

「庄欣柔進宮後庄府已經慢慢人走樓空了，當年府里的奴僕還是能找得到的。不過，如今有了你拿的這些書信，不找人也罷。」

「也許……」聽著他苦澀的笑，她突然開始後悔把箱子交給他了。

看完裡邊的書信，他是否會更難受？

「墨璟昊，要不不看那些書信了？」

「你是在讓我自欺欺人嗎？」

她撓著腦袋，答不上話，細想了會，突然醒悟，明明剛才是她在跟他慪氣，怎麼轉眼就成了她在安慰他？

他也反應過來，不由地搖頭失笑，她細嫩的脖子就在他唇邊，他張嘴就輕咬了一口。

這一口讓她渾身顫慄，而後整個身子僵住了：「墨璟昊，你這混蛋，剛才還說得那麼可憐，轉眼就調戲我，我還在生氣，沒有原諒你！」

「璇穎，我真的沒有騙你，自從遇上你之後，我就沒有碰過其他女人，更別說明白對你的心后。你的性子這麼彆扭，若我真的背著你拈花惹草，這輩子我跟你還有戲？」

「沒有！」她氣呼呼毫不猶豫地回答他。

他一把將她抱起，坐在了圓桌前，也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所以，我又怎麼敢？」

她狐疑地盯著他看，而他的目光也異常誠懇，最終她撇了撇嘴，如女王般朝他擺手：「好了，我相信你，你可以滾了。」

墨璟昊嘴角一抽，她這也太敷衍了，相信他還讓他滾？

「璇穎，你心裡還在慪氣對不對？」

「那是當然，要是被你這麼一哄就消氣就太沒原則了，我只說相信你沒找青樓女人，可你讓我白等一個晚上，還把我拒之門外，這事我還沒原諒你。」

她哼了聲從他腿上跳了下來，走到牆板前，將紙上插著的飛鏢一個個拔了下來，而後走回圓桌前，當著他的面把飛鏢再次射向那張千瘡百孔的紙，百發百中，看得墨璟昊滿臉黑線。

她心裡對他還有多氣？白天不想見她，是不想讓她看到頹然的自己，可最終還是讓她看到了。

「璇穎，你考慮過被你畫了小人當了靶子的我現在的感受嗎？」紙上寫著大大的「墨璟昊」三個字，讓他看得觸目驚心。

「沒有，練習飛鏢，明天再換一張。」

「好吧，明天畫好看點，像樣點。」他搖頭失笑，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起來，由著她去發泄。

終於，她把所有的飛鏢再次射回牆板上，心裡的氣也發完了大半。

回頭見他盯著那鐵箱子陷入了沉思中，她上前把箱子抱了過來，再次問道：「要不我們還是……」

「不，這事遲早要面對。」他將箱子從她手裡拿了回來，直接開啟。

珠寶首飾從箱子中滾了出來，他的目光落在一支簪子上，眉頭越皺越緊，久久不再有動靜。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支碧綠的翡翠簪子，簪子上刻有精緻的鴛鴦花紋。

「這……簪子有問題？」

墨璟昊苦澀一笑，隔了半晌才答話：「師父買這支簪子的時候我知道，我以為他買給師母或欣柔的，沒想到在我母妃手裡。」

他的話讓她愣住了，這意味著這箱子里所有的首飾很可能都是庄將軍送給嵐妃娘娘的？所以她才會這麼小心翼翼地封存起來……

他將箱子里的首飾倒了出來，很快就看到藏於隔層內的書信。

樓璇穎發現他伸出去拿書信的手停了會，最終還是將書信全部抽了出來。

他拆了幾封信，借著燭火看清信上的字跡時，表情是痛苦的。

「是你母妃和庄將軍的字跡？」

「嗯。」

他匆匆瀏覽了信里的內容，全部拆完后痛苦地撐著腦袋，她甚至看到他手裡的信紙幾乎被他揉碎，指節泛白，他是用了多少力氣在強忍？

「墨璟昊……」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自己的兩隻小手包裹住他緊握的拳頭，「你是不是很難過？我肩膀借你？」

他深吸口氣，強壓下心裡的難受，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將她攬進懷裡。

「沒事。璇穎，也許我會像墨恆宇所說的那樣一無所有……」

樓璇穎伸手緊緊抱住他，也出聲打斷了他氣餒的話：「不怕，就算你真的一無所有，我也跟你。」

「如果養不起你呢？」

「噗，我又不是豬，又不用吃很多。而且你放心，如果你養不起我的話，換我養你，我養得起你。」

「你用什麼養？」

「我有很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