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當眾羞辱樓璇穎的，沒想到竟然被她反羞辱了。

樓璇雅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感到羞愧，看著她那目中無人的樣子，臉色很快又一陣青一陣白。

「能倒背如流又怎樣？大姐只會背根本不會做。」

「三妹，彼此彼此，需要我當著二皇子的面將你從小到大在背後做的事說出來嗎？」

「你……」

樓璇穎笑了，懶得跟她多說話，挨著墨璟昊就坐了下去。

樓璇雅吃了虧，心裡很不爽，紅唇緊咬，絞著手裡的絹子。

「雅兒，你爹這幾日頭疼病老犯，你不是有帶養品給你爹嗎？」柳姨娘不忍心自己的女兒當眾出糗，於是出聲提醒，想替樓璇雅駁回面子。

樓璇雅反應過來，忙回身找墨弘毅索要。

墨弘毅始終冷著臉，有些不耐地回答：「放馬車上了。」

「噗。」樓璇穎沒忍住笑出聲來，樓璇雅一心想要討好樓承德，在眾人面前當孝女，還想著讓墨弘毅也表現一下，可惜墨弘毅沒配合好。

樓璇雅腳一跺，讓貼身丫鬟小菊將馬車上的小錦盒拿了過來。

「爹，這是弘毅給您準備的，玉沁丸，能治頭疼病。」

「嗯。」樓承德收了下來，大廳里的尷尬氛圍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府里來了兩位皇子，他們不和是滿朝文武百官都知道的事，加上樓璇穎和樓璇雅兩人也針鋒相對，他哪邊都得罪不得，在別人看來是羨慕，樓承德卻覺得有些悲哀。

未來他都得看女婿臉色行事。

「大姐和三皇子難得回趟相府，不知道給爹準備了什麼好東西？」樓璇雅回頭挑釁地看著樓璇穎，娘偷偷告訴過她，樓璇穎和墨璟昊昨天都是空手回的相府。

樓璇穎摸著下巴，看著大廳里的禮品，確實有些答不上話，聽說宣娘病得很嚴重，她急匆匆就跑來了，哪有空去準備禮品，她又不是特地回來探親的。

「唔，似乎……」

她剛要答話，墨璟昊就拉住了她，阻止她往下說。

「東西太多，穎兒記不住，樓丞相知道就好，這是心意，樓三小姐拿出來炫之後不會變味嗎？」

「三皇子，你真的有準備嗎？空口說大話可不是心意。」

別說樓璇雅，連樓璇穎都不信，她湊過去小聲地問：「墨璟昊，你昨天不是也空手來的嗎？」

昨天聽到恬兒說墨璟昊來相府後，她興奮地跑過來，可沒看到廳里有什麼東西。

「璇雅，你怎麼對璟王爺說話的？璟王爺昨兒個有備禮品，還準備了一馬車，名酒名瓷都有。」

「樓丞相，我聽穎兒說過你經常頭疼，所以特意向越楚拿了一整盒玉沁丸，還有他給的獨門秘方，也在那些禮品里。」

樓璇穎眨眼，她可從來沒跟他提起過這事。

「多謝璟王爺挂念。」

「老爺，昨兒個他們明明是空手來的。」柳姨娘看不下去了，她明明沒看到墨璟昊有送禮來，什麼時候變成一馬車的禮品了？

「禮品太多，本王覺得搬進廳里太佔地方，直接讓柴總管搬進相府倉庫。」

墨璟昊話音剛落，柳姨娘和樓璇雅吃癟地再也不敢多一句話。

一馬車的禮品……她只備了廳里這麼些。

一整盒的玉沁丸……她只備了一小顆，剛剛還在炫耀。

樓璇雅猶如吞了蒼蠅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次丟臉還不夠，她還接二連三地丟臉。

樓璇琴什麼話都沒說，卻在心裡將樓璇雅狠狠嘲笑了一番，換作是她，現在就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樓璇穎可沒給面子，肆無忌憚地拍著桌子大笑起來：「三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不好，我們想低調呢，你偏偏要逼我們賣弄。」

樓璇雅窘得滿面通紅，她低著腦袋退回到墨弘毅身旁，顫顫地看了他一眼，就接收到他瞪視的目光。

「虛榮！」

她頓時覺得更委屈了。

同樣是指給了皇子，三皇子那麼維護樓璇穎，可墨弘毅卻根本不搭理她。

從她住進毅王府那刻就知道了，墨弘毅根本不愛她，碰過她一次之後再也沒給過她好臉色。

這次也是好求歹求才讓他陪自己回相府來的。

「哦，對了，三妹，柳姨娘說我們既然離開了相府，平日里沒什麼機會回來住，院子里的東西放著也是浪費，她搬走了穎月居的所有東西，公平起見，我也讓柴總管把你雅善居的東西全搬走了。」

「娘……」樓璇雅錯愕地看向柳姨娘，「你不是讓雅兒回來住幾天嗎？雅善居的東西都搬走了，我住哪？」

柳姨娘偏開了臉，不忍回看她的眼神，她也無可奈何，樓璇穎的嘴那麼叼，她說不過她。

「現在還早呢，我就這麼善良地提醒了你，昨天都快天黑了，我才發現你娘竟然殘忍搬空了我的穎月居。如果你和二皇子今晚要住在相府，那就學墨璟昊吧，自己到府外購置床啊，桌椅之類的，不然去住西廂客房也可以。」樓璇穎撥著杯中的茶葉笑著提醒。

墨璟昊嘴角一抽，她臉皮果真夠厚，做了還敢自稱善良，有多少人說得出口？

在大廳里坐了一上午，樓璇雅多說多錯，每說一件事都被樓璇穎用話堵了回去，顏面無存。

終於，墨弘毅受不住了，他站起來直接走人。

「弘毅……」

樓璇雅哭著追了出去。目的達到，樓璇穎也拉著墨璟昊起身離開，留下廳裡面面相覷的眾人。

「爹，大姐變得好刁鑽，完全不敢想象。她從小就傻，連字都沒學過，不久前才恢復的，可她現在《女誡》倒背如流，皇城還傳聞她對古物深有研究，還有一些拳腳工夫，短短兩三個月竟然能學這麼多東西？這完全就是脫胎換骨嘛。」樓璇琴觀察了樓璇穎很久，一直覺得不對勁。

「是啊，爹，雲兒也覺得大姐變得好奇怪。」

「老爺，那死丫頭不會從小就在裝傻吧？然後偷偷學各種東西？」

不僅她們有疑惑，樓承德何曾沒有疑惑，樓璇穎陌生得讓他常常有種錯覺，她是否真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