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三朵金花
正當周軒在腦中思索著今夜的暗流涌動之時,櫻已經在發動機艙蓋上鋪上了一張雪白的餐巾。
餐巾上擺放了三個精美的鬱金香杯,杯中倒上了Louis Roederer的香檳酒,在酒杯口還有三片插著日本小國旗的青檸檬片,櫻的手中還捧著三束嬌艷欲滴的明黃色鬱金香。
這大概算是日本分部有史以來最像模像樣的歡迎儀式了,有豪車有花束有美女還有香檳酒,只差熱烈擁抱貼臉親吻了。
不過源稚生絲毫不打算和本部的那三個王牌專員擁抱,他著實很討厭跟人有身體接觸。
而且從履歷來看,這三個傢伙說實話只不過在溫室中成長的花朵,除了紈絝子弟和暴力狂,就是摸魚廢柴,源稚生對於這三種選手沒有一點好感。
要說在卡塞爾學院中除了昂熱之外,唯一能讓源稚生心生敬佩的只有那個名作周軒的S級混血種了。
半年前歐洲那塊發生的動靜實在太大,儘管卡塞爾學院極力封鎖消息,但蛇岐八家還是通過種種渠道,大差不差地搞清楚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對於那個敢於直面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以一人之力掩護同伴撤離,最終不幸犧牲的華人青年,源稚生由衷地感到敬佩和認可。
「天妒英才,可惜了。」源稚生輕聲一嘆。
此時,從遠處漆黑一片的大海上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像是有一隻展翅飛翔的怪物裹挾著風雷極速襲來。
「還算是準時。」源稚生看了一眼腕錶。
在觸及海面的一瞬間,斯萊普尼爾號陡然亮起了全部的照明燈。
這架黑色灣流公務機攜帶著萬丈光芒,如騎兵衝鋒般登上了還沒有被海水淹沒的跑道,輪胎和跑道極速摩擦,火星四射焦煙瀰漫。
源稚生叼起了手中的柔和七星,面無表情地看著斯雷普尼爾號直衝而來。
這條修建於1941年的跑道還是有些過於短了,對於一架剛剛結束超音速飛行的飛機來說一般是絕對不夠用的!
轉眼間,飛機已經出現在了悍馬前只有五十米的位置。
此時,斯雷普尼爾號忽然向前猛地噴射火焰,發動機逆向推力全開,數百度的高溫氣流瞬間在跑道上掀起了一陣颶風,幾乎將拉了手剎的悍馬都吹得接近後退,但源稚生依舊坐在悍馬的保險杆上一動不動。
站在源稚生身後的櫻也一動不動。
身為小姓,主將不退,就算萬箭即將在下一秒穿心,她也不能有後退一步的舉動。
站在源稚生身旁的周軒眉頭一挑,饒有興趣地看著斯雷普尼爾號向著自己衝來,也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當時在亞特蘭蒂斯奧丁騎著原廠原裝的八足馬斯雷普尼爾發動衝鋒,他都沒有一點風緊扯呼的念頭。
更何況現在只是一架區區的超音速飛機罷了。
有一說一,就算這架飛機真的和悍馬發生碰撞,周軒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在場的所有人瞬間救走,完全沒有必要操心。
斯雷普尼爾號攜帶著滔天的聲浪與火焰一寸寸地靠近悍馬,就像是發狂的公牛向著鬥牛士拼命衝去,但它在最後一瞬間被拉住了尾巴,硬生生地停在了悍馬前方只有幾十公分處!
「我**你的**!」飛機中的機師直接對源稚生豎起了國際通用友好手勢,同時對源稚生的祖宗十八代發起了一系列友好問候。
如果剛剛機師的操作但凡有一點失誤,飛機與悍馬的碰撞都將無法避免,大家全部完蛋。
如果是其他分部的傻唄作出了這種事,那機師高低得從飛機上跳下去和他們好好比劃比劃。
但日本分部的人不是一般的傻唄。
機師曉得這幫神經病的性子,純純就是一群信奉著極道文化的黑道暴力分子!
什麼泰山崩於前色不變、男人的情義堅如金剛和一言不合切腹自盡等等,這裡的人全部都他娘是聖伊莉莎白出來的瘋子。
因此,機師懶得再看源稚生一眼,沒好氣地打開了艙門,準備趕緊卸貨跑路,離開這個鬼地方。
機艙的門打開了,但源稚生並沒有按照原計劃那樣上去迎接,則是端坐在保險杆上一動不動:「本部的諸位有誰帶了打火機?借個火。」
他平靜地直視著艙門,眼中好像藏著獅……不是,是含著刀劍般鋒銳的光芒。
源稚生很少正眼看人。
這不是因為輕蔑或者其他什麼原因,而是所有和他對視過的人都感覺如坐針氈,心中不由自主地升騰起害怕與恐慌的情緒。
源稚生不希望自己的目光嚇到別人,因此極少與人對視。
但此時此刻,他想用自己的目光給本部的孩子們一個下馬威!
在日本這塊地界上,卡塞爾的那一套是完全行不通的。
來到這裡不論你是過江龍還是風中虎,都必須老老實實地夾著尾巴做人,用謹小慎微誠惶誠恐的態度先給老前輩點一根煙再說。
對於源稚生的心思,周軒是十分清楚的。
「少年郎,你的這個idea有一說一在絕大多數情況應該是百試百靈的,可惜這次來的是卡塞爾的三朵金花吶。」他在心中暗笑。
舷梯緩緩降下,伴隨著清脆的木屐聲,三道人影出現在了源稚生的眼前,一下子就讓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什麼路數!?
只見,三把油紙傘旋轉翻飛,從艙門中飄出。
拿著油紙傘的三人穿著同樣款式的印花和服,腳下踩著白襪木屐,三柄紙傘上的圖畫還各不相同。
一柄畫著展翅欲飛的白鶴和傲然怒放的菊花,一柄畫著巍峨雄偉的富士山,最後一柄什麼都沒畫,則是筆跡張揚地寫了四個大字「天下一番!」
居中的那人腰間還佩戴著兩把長刀,其中的一把一下子就抓住了源稚生的視線。
蛇岐八家的刀劍博物館中有無數精品的鍊金刀具,源稚生自己手中的童子切和蜘蛛切就是鍊金武器的珍品,但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所有武器都比不上面前的這把暗金色武士刀!
源稚生竟感覺那把刀如同一條狂龍,正在刀鞘中猙獰咆哮,讓他不禁脊背生寒,心生警惕。
什麼武器能讓自己這個皇如此不寒而慄?
源稚生心中巨震。
此時,天下一番一馬當先走到了源稚生面前,一頭金色的頭髮格外醒目。
他皺著眉頭,抱怨道:「真是有夠冷的!日本人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不應該安排我們在貴賓通道降落嗎?」
話音未落,天下一番就扭頭看向了源稚生,伸出手直接將他嘴裡的香菸給薅了出來:「這種女人煙有什麼好抽的,娘不拉幾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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