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贖金
「黃家落網認罪，你們母女二人功不可沒，這些是賞賜。」謝成緩聲道，「也是贖金。」
贖金？
姜曉曉愣了愣，轉瞬就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了。
這是想要黃家的財產贖回沈確？
她不禁有些無奈。
她們救了沈確的命是不錯，但也沒想過用沈確的命來為自己謀取這麼大的財富。
攔著沈確不許離開，其實只是她的私心作祟，她知曉原著劇情，沈確一離開必會回京，那離死也就不遠了。
她好不容易用異能水救回的命，可不想白白浪費了。
「謝大人將這些收回去吧。」姜未道，「無功不受祿。雖然我家救過沈大人的命，但也只是應承了那一千兩銀子而已，多出來的這些，我們實屬受之有愧，還請大人收回去吧。」
就算是幫忙去黃家偷取帳簿，也只是跟沈確的交易而已，他們不存在誰欠誰。
「哎，你這小娘子咋還能拒絕謝大人的好意？」邊上的杜縣令忍不住開口了，「你們就收著吧，黃府被抄家，這偌大的黃府宅院咱們縣衙也不好一直收著，他家名下的那幾間鋪子你們不想做生意也行，可以放著租出去，也是一筆不菲的進項……」
這說得邊上的姜曉曉心動不已。
黃家那宅院她可是親眼看過的，五進院落帶前後花園，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樓，四面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說是富麗堂皇，雍容華貴也不為過。
黃家名下有幾間鋪子她不知道，但單獨這大宅院就已經值上萬兩的銀子。
很難不心動。
「多謝杜縣令的好意，但這些東西，我們真的不能收。」姜未拒絕得非常乾脆。
姜曉曉懷著心裡那小小的一絲不舍，也跟著點頭道：「大人，我們不能收。這些財物皆是抄黃家所得，理應歸攏國庫，咱們若是收下了，怕是會惹來大麻煩。」
反正黃家那密室的財物已經被她們搬空了，也不算虧。
她這番話一說出來，對面還想再勸的杜縣令瞬間噤聲了。
他眼神古怪地看了姜曉曉兩眼，嘴裡忍不住低喃兩句：「你這小丫頭懂得倒是挺多的，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你非要說出來，偷偷給你好處你還不要了……」
姜曉曉：「……」
她不仗著年紀小說出來，難道讓你們繼續為難她家娘親嗎？
母女二人拒絕得這麼明顯了，謝成也不好再說什麼，而是又繼續提了沈確的事：「如今沈確在你們家……還好吧？」
姜未一本正色地點頭：「吃得好，睡得好，幹活也賣力，謝大人無須擔心。」
姜曉曉：「……」
她家娘親這回答也太敷衍了些……
「……如此便好。」謝成遲疑著道：「本官可否見一面沈大人？」
聞言，姜未也不覺頓了下：「謝大人想見便見，何須……」
「不，我的意思是……」謝成搖頭，「去你家裡見沈確。」
「啊？」
母女二人齊齊露出驚訝之色。
杜縣令趕緊解釋道：「如今沈大人還不能暴露行蹤，若是讓他親自前來永安縣會面，恐怕……」
杜縣令沒將話說完，但姜曉曉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確現在的身份還是永安縣縣尉，前不久才剛遇刺身亡，何況在那群追殺他的人眼中，沈確受了那樣重的傷，必死無疑，若是沈確突然露面，難免消息不會傳出去，給他再次引來殺身之禍……
然而，面對謝成的請求，姜未卻是皺起了眉頭。
她其實不太願意讓謝成去她家跟沈確見面。
這刺史大人千里迢迢來到這永安縣，她就不信他身邊沒有眼線，若是暴露了她家的位置，難免會給她家引來殺身之禍……
「姜小娘子不必擔心。」謝成顯然是看出來了姜未的擔憂，「本官既然能在此提出如此要求，自然已經做好萬全準備，這點你無須擔心，本官保證一定不會給你家帶來麻煩……何況，我比你更不希望你家被那些人盯上。」
謝成都這麼說了，姜未也只能點頭：「既然如此……那一切聽從謝大人安排。」
這不同意也不行了。
姜曉曉看得出來自家娘親的無奈。
她們只是平民百姓，謝成可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哪有什麼資格反抗？
定好了時間，謝成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杜縣令先一步站起來，在前面領路，兩個侍衛一左一右跟上。
這陣勢，明明只是簡簡單單的帶了三個人，卻有股難以靠近的威壓氣勢。
母女二人送著這幾人一路出了肥皂鋪子，然而，就在謝成即將要上馬車之時，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曉曉，原來你家鋪子還沒關吶，幸好我來的早！」
姜曉曉抬頭看去。
是曹婉芝。
十六歲的少女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那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悅耳，她懷裡抱著一個還在冒熱氣的油紙包，正笑吟吟地朝這兒走來。
姜曉曉下意識地朝馬上處看去，果然見原本該上馬車的謝成頓在了原地。
馬車車轅遮擋住了曹婉芝的視線，也遮不住謝成的視線。
謝成看到曹婉芝那張略顯青澀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怔愕。
但很快，在杜縣令的提醒下，謝成及時回過神，上了馬車。
兩名侍衛趕著馬車離開後，曹婉芝剛好走到鋪子面前，她好奇地朝遠去的馬車望了望：「這是哪家大戶人家的馬車，怎麼這麼晚了還來你家鋪子買東西？」
「州上的生意人家，來我家談肥皂批發生意的。」姜未輕描淡寫地掠過。
「這樣啊……」曹婉芝沒多想，轉而將自己懷裡的油紙包塞給姜曉曉，笑吟吟地道：「曉曉，我知道你愛吃我婆婆做的豆腐皮包子，這不，我知道你在鋪子裡，就馬上給你帶來了。」
姜曉曉聞見油紙包里散發出來的香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正好可以當夜宵了。
她麻利地從從油紙包里揀起一個豆腐皮包子就開始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囫圇地問道：「芝兒姐姐，你小時候有沒有去過京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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