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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 第464章 凌西澤,你死了。【三更】字體大小: A+
     

    蘇秋白靜靜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由硬紙板拼湊成的方形小盒子,腦子轟然一下炸開,嗡嗡作響,甚至有了片刻空白。

    ?!

    喻立洋一個小孩,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將難題攻克了?!

    怎麼可能!

    她半個小時的時間,一點頭緒都沒有,她甚至在想,哪怕是給她一天的時間,她都不見得能解開這個難題。

    區區一個四五歲的毛孩兒……

    蘇秋白無意識的咬著唇角,直至有刺痛傳來,她才鬆開,唇上留下淺淺的齒印。

    臉頰上有熱氣,蘇秋白羞愧難當,彷彿周遭所有掃向她的眼神里都是帶著刀子的,一層一層的裹著壓力,令她難以承受。

    從有記憶起,她就難有現在這般難堪的時候。

    她低下頭,轉身想走。

    「姐姐!」

    忽的,喻立洋喊了她一聲,然後拿著硬紙板做的機關盒,一路蹬蹬蹬地小跑來到蘇秋白面前。

    他依舊是單純無害的模樣,舉著機關盒遞到蘇秋白跟前,「姐姐,我做好了,你要看一下嗎?」

    喻立洋話音一落,登時,周圍無數的視線都掃向蘇秋白。

    許是都想到中午的事,很多人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

    蘇秋白:「……」

    若非是這小孩不過四五歲,蘇秋白簡直懷疑這小孩是故意的。

    實在不喜歡這裝乖的小孩,蘇秋白暗自咬牙,硬著頭皮,耐著性子回答他:「不了,姐姐還有事。」

    「哦。」

    喻立洋眨巴眨巴眼,將舉著機關盒的手收了回來,神情里滿滿都是失望。

    「看一下又怎麼樣。」

    「沒準還能互相請教一下呢。」

    「傳說中的高冷女神,果然高冷啊。」

    ……

    周圍低低的議論聲入耳。

    蘇秋白:「……」

    「小洋!」

    一道聲音解救了蘇秋白。

    然而,下一刻,蘇秋白意識到什麼,微微偏過頭,去看喊喻立洋的人——蘇秋兒。

    蘇秋兒站在不遠處,跟她一起的還有司笙。

    她一看過去,蘇秋兒的眼神就對上來,滿眼的挑釁和嘲諷,視線里儘是銳利,而其中似乎還隱藏了點別的什麼。

    倏地,蘇秋白鎮定下來,神情一冷。

    「姐姐,再見!」

    喻立洋乖巧地跟蘇秋白告別,轉身拿起他的小書包,將東西一股腦往裡面一塞,然後就迅速奔向司笙和蘇秋兒二人。

    視線一掃,落到那個小小的身影身上,蘇秋白恍惚間似乎意識到什麼——

    這是一個局?!

    蘇秋兒本就記恨蘇家,跟她不對付,現在不顧尊嚴抱上司笙這條腿,肯定會想法子來對付她。先前一直有留心,不曾想——

    她們竟然會將一個小孩推出來!

    齷齪!

    所以說,小孩的聰明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她們安排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讓她在劇組出糗罷了……

    其心可誅!

    冷冷一剜蘇秋兒和司笙,蘇秋白挺直腰桿,驕傲地轉過身,在諸多閑言碎語和異樣眼神里,面不改色地離開了。

    「感覺她看出了什麼,又感覺她誤解了什麼……」

    蘇秋兒摸了摸下巴,看著蘇秋白遠去的背影,嘖了一聲。

    她又道:「看她那昂首挺胸的模樣,像極了被反派凌虐后依舊不屈不撓的驕傲公主,這主角光環真是不得了啊。」

    「都沒我長得好看,算什麼主角光環。」司笙不屑一顧。

    蘇秋兒:「……」

    默默望了眼司笙的絕世容顏,蘇秋兒點點頭表示贊同:堂主說的有道理。

    就是……堂主的性格和作風有點反派了。

    放在武俠小說里,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反派大魔頭,正派人士聯合起來欲要除之後快的邪惡存在。

    「師父,我做出來了。」

    喻立洋跑到司笙跟前,將機關盒遞給司笙。

    司笙接過來,隨便打量了一眼,又將其還回去,「今天你媽回家做飯,讓蕭逆送你回去。」

    喻立洋眨巴著眼:「……」這是剛用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趕他走嗎?

    「好。」

    最終,喻立洋還是乖乖點頭。

    反正不管怎麼樣,聽師父的話,不惹師父生氣,才能拉近跟師父的關係。

    司笙晚上還有戲要拍,擺擺手,就讓蕭逆過來領喻立洋。

    蕭逆走過來時,司笙和蘇秋兒已經離開了。

    他向喻立洋伸出手。

    喻立洋將機關盒用左手拿著,右手放到蕭逆的手上。

    因為一天都在「工作」,喻立洋的手髒兮兮的,看得有輕微潔癖的蕭逆皺皺眉,不過也沒多什麼,將喻立洋的手牽住了。

    同一時刻,喻立洋將乖巧天真的模樣一收,表情酷酷的,又恢復成往日里那個不受小朋友們喜歡的小酷哥。

    「當師父的徒弟太累了。」

    喻立洋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說出了心裡話。

    蕭逆面無表情:「那就叛出師門。」

    喻立洋一本正經:「師父說背叛師門是要遭報應的。」

    「……」

    「司風眠呢?」

    「他回家。」

    「他自己家?」

    「嗯。」

    喻立洋點點頭,又問了:「那你最近跟師父的關係好一點了嗎?」

    「……」

    蕭逆沉默了會兒,視線看向遠方,當喻立洋覺得他又要跟以往一樣不說話的時候,忽然聽到他開口:「不知道。」

    喻立洋仰起頭,晃了晃蕭逆的手,「我覺得好很多了。」

    蕭逆垂眸看他。

    「你要有信心。」喻立洋眼睛發亮,鼓勵道。

    「……」

    「蕭逆!」

    喻立洋加重語氣喊他。

    「……」

    喻立洋拽著他的手往下拉,「你蹲下來。」

    靜默片刻,蕭逆嘆了口氣,側過身,在喻立洋跟前蹲下身。

    喻立洋取下書包,打開,將機關盒往裡面一放,然後朝蕭逆伸出兩隻手,左右兩根手指戳著他的唇角向上揚。

    他語重心長地說:

    「蕭逆,你高興點兒,你有姐姐了,親的,以後不是一個人了!」

    「師父喜歡別人笑,肯定也喜歡你笑。」

    「你要對她好一點。」

    這小孩兒說話一字一頓的,咬字清晰,字正腔圓,可帶著奶音的話傳出來,又讓人聽得有些想笑。

    蕭逆怔了怔。

    半晌,沒說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站起身,重新牽起他的手,往前走。

    「你聽到了嗎?」

    喻立洋邁著小短腿跟上他,滿面愁容地問。

    「聽到了。」

    「對師父好一點。」

    「嗯。」

    「要笑。」

    「嗯。」

    ……

    夕陽餘暉落到他們身上,一大一小,影子都被拉得長長的,越走越遠。

    *

    在喻立洋這裡受到打擊后,蘇秋白只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調整,第二天依舊錶現如初,那些令她頗為難堪的畫面,似乎對她沒有什麼影響。

    最起碼,看起來是這樣。

    但是,她的「當沒發生過」,不代表別人同樣會選擇性失憶。

    拍戲的日子枯燥乏味,事情多,又忙碌,工作時間不固定,需要有發泄口,而昨天的事情顯然就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時不時有人提一下。

    這事就像一根刺兒,時不時就往蘇秋白的心裡扎一下。

    作為幕後策劃的司笙本人,則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儼然對此事視而不見。

    畢竟——

    今天是段桐月約見凌西澤的日子。

    其實段桐月昨天就有約凌西澤,但凌西澤沒時間,就拒絕了,然後趁著今天有點空,以及楚涼夏會在劇組,所以凌西澤就以「來找楚涼夏」為借口,順便見一見段桐月,把見面地點約在了第一附中。

    ——主要是為了在司笙眼皮子底下,安司笙的心。

    司笙趴在走廊欄杆上,嘴裡叼著一根冰棍,神情鄙夷地盯著樓下某棵樹下的一男一女。

    「狗男女。」

    咬碎一塊冰,司笙捏著冰棍棒兒,沒好氣地嘟囔著。

    路過的蕭逆正好聽到司笙的話,驚奇地看了司笙一眼——

    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了。

    分明是她讓凌西澤接近段桐月的,親眼看到后,還要生一下氣、吃一下醋,像是凌西澤背著她偷情一樣。

    「過來。」

    眼角餘光覦見蕭逆的身影,司笙手一抬,朝他招了招手。

    本想徑直去她身後教室的蕭逆,聞聲,想了想,又折回,聽話地走到司笙身邊。

    司笙想伸手去搭他的肩,結果手往上一抬,剛搭上去,就察覺到高度不對。

    怔了怔,司笙站直身子,斜眼看他,仔細比劃了一下。

    她驚奇地問:「穿內增高了?」

    「……長個兒。」

    嘴角微抽,蕭逆頗為無語地說。

    這時,實驗室里的司風眠伸出腦袋,笑眼裡藏了醒醒:「姐,你發現我長個兒了嗎?」

    「……你前兩天剛跟我說。」

    司笙悠悠然睇了他一眼。

    這倆少年本來就夠高了,結果還在長個兒,半年的時間躥高好幾公分,司笙眼瞅著跟他們的身高差距越來越大,除了心嘆羨慕也別無他法了。

    「哦。」

    司風眠想起來了,笑了笑,抬手撓撓頭髮。

    轉過身,往後靠在欄杆上,司笙咬著冰棍,神情散漫地問蕭逆,「跟魯爺爺學了幾天,感覺怎麼樣?」

    思忖片刻,蕭逆微微點頭,「還行。」

    「魯爺爺太狠了,哥身上都是淤青,再過兩天肯定要穿長袖了——」

    司風眠靠在門口做補充,最後在蕭逆一個威脅眼風的掃視下,識趣地將話給咽了下去。

    「有點皮外傷很正常,」司笙淡淡道,「不過,只是讓你強身健體,有點防身的本事,沒必要全都扛下來。」

    蕭逆輕抿唇,沒說話。

    倒是司風眠,話癆本性發作,又接了句話,「姐,你當初學武的時候,也這樣嗎?」

    「差不多吧。」

    司笙雲淡風輕地說。

    她剛習武那會兒,師父教了她三天就有事出門了,一走就是兩個月,整整一個暑假。她是由小師姐的帶著學的。

    小師姐寵她疼她,所以——

    下死手之前都會提前給她準備一堆的葯和繃帶,以防及時給她治療。

    小師姐的經歷特殊,對自己特別狠。同樣,一眼看出她的本性,對她也非常狠。

    小師姐評價她,她今後肯定是個到處惹是生非的人,不會普普通通過一輩子。而一個人空有才華本領都沒用,在外闖的人不看這個,只看拳頭是不是夠硬,所以無論她以後要做什麼,最起碼要過了拳頭這一關。

    所以小師姐打一開始就往死里練她。

    司笙也是個要強的,打架不肯服輸,一身功夫就這麼死咬著練出來了。

    「那得多疼啊。」司風眠訝然。

    司笙聳肩:「知道揍人的爽,就不覺得疼了。」

    司風眠:「……」我這種中規中矩的優等生不是太能理解這種心理。

    挑了下眉,司笙問蕭逆,「你什麼時候把小姑娘約出來一趟?」

    琢磨了一下,蕭逆反問:「你需要什麼時間?」

    「今晚吧。」

    夜長夢多。

    誰知道陸橋會不會也因為嗑藥過度而死在大街上。

    司風眠心裡嘀咕:又不帶他玩兒。

    不過,心知陸橋跟司銘盛有關,而二人做的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司風眠這個當孫子的,沒臉摻和這個話題,默默地將腦袋縮了回去,消失在實驗室門口。

    蕭逆「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司笙咬完最後一口冰棒,將棍兒隨手扔到垃圾桶里,爾後側過身,視線往下掃。

    目光一頓。

    ——凌西澤,你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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