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聖槍，拔錨
「將死之人，在這裡當跳樑小丑嗎？」
金屬囚籠之中，血族親王弗蘭德看著外面的夏亞，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殺意。
先前那勢在必得的「心臟掌控」居然失手了，讓他不由有些詫異。
但是很快，在後續的交戰之中，弗蘭德便自認為自己已經摸清楚了該隱的底牌。
如此想著，伏提庚不動聲色地在心中暗暗對弗蘭德提高了戒備。
「達摩克利斯之劍自檢完成。」
「剝開世界表層，隱匿於其下的真實。」
剎那之間。
應當是那位騎士王。
在這個舊紀元的終末，災厄混亂的亂世之中。
將腦海中屬於個人的所有感情都短暫屏蔽，而僅僅只剩下了冰冷的，純粹到了極致的理性。
「那麼，便讓我來確認一下吧。」
只是，小艾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感受著腦海中，終於完成了軌道驗算的結衣，傳遞而來的諸多信息。
金屬囚籠外的荒涼大地之上。
倘若在自己與那位騎士王作戰的關鍵時刻，對方突然反水背刺，那自己在被偷襲重創的情況下，靠一具半身以一對二，恐怕還真有些危險。
「其為撕裂天空，連結大地的風暴之錨。」
「誤差驗算完成，軌道校正完畢。」
緊接著。
這也是一直以來，絕大部分踏足了傳奇位階的人類強者，最終所做出的選擇。
「開始進行墜落軌跡計算……」
一行行複雜繁瑣的算式在夏爾的精神海洋中生成，然後消失。
……
誦詠出了解開聖槍拘束的解放詞。
夏亞原本準備動用的，是他所準備的另一件外置構裝物「幻想崩壞靈子裂變」。
然而，不論是誰。
「軌道運算完成。」
………………
天使，半神，亦或者是真神，都已經無法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
是弗蘭德？
而只願去做「他」與「她」。
作為青銅種族的人類，不論是壽命亦或者是力量，都遠遠無法與純血巨龍，惡魔，聖靈這樣天生便被世界法則所眷顧的白銀種族與黃金種族相提並論。
難道……
可是，這片大地上，又有誰能讓他產生這樣的警覺預感？
千分之一個呼吸之後。
僅餘下了，那唯一正確的軌跡。
伏提庚猛地抬頭。
信息鎖被解除。
光之塔刺穿了天幕，跨越了星海的分界。
反反覆覆，不斷循環。
而一項項誤差，一項項偏移的可能性，就這樣在那循環往復的計算下一點點地消解。
伏提庚那衝擊金屬囚籠的動作忽然一頓。
「進入發射確認程序。」
……
下一個剎那。
並非是以普通的鎢棒或者是合金材料作為箭矢，而是——以一件星造武器，由世界法則所孕育而出的聖槍作為彈藥。
夏亞平靜地佇立著，任由穿越終結之谷的暴風將他的曉之長袍吹拂地獵獵作響。
畢竟，這樣的軌道計算，哪怕只存在著極其細微的誤差，但是放大到星球尺度之上，卻會在最終造成極其巨大的偏移。
卻也從來不缺乏這般，連趨利避凶這種生命的本能都不願去遵守的愚者。
向著頭頂墜落而來的星光。
等到自己從囚籠中破封而出，將他抓捕，一定要仔細地研究一下對方。
倘若放在科幻電影之中，天基動能武器的軌跡計算與修正，往往需要用到超級計算機的輔助。
失去了那尊漆黑機體的護衛，對方在自己面前，也不過是手拿把掐的存在而已。
都在頃刻之間消弭。
……
這無疑是更為艱難困苦的道路，放著有無數範例與模板的康莊大道不走，而去選擇一條更為崎嶇，連前路都難以看清的幽暗小道，這是愚者的行徑。
然後，精神海洋之中那一切的數字，一切的字符，無數的計算模型——
脫離了劍鞘，激射而出。
精神海洋之中，宛若怒濤一般奔流咆哮的運算忽然一頓。
而若是要彌補上這一層缺陷，便唯有將自己的生命層次升華，開始向著神話生物的方向轉變。
放棄自己作為「人」的身份，遺棄人性……而是收容神性與權柄，踏上為「神」的道路，也亦是所謂的成神之路。
所以，這一次終結之谷中，那屬於黑騎士該隱的謝幕演出——
聖槍的拘束，也要遠比未來那個穩定的秩序世界所微小的多。
「空間輔助定位術式——「海瑟薇維度坐標」啟動完成。」
他感受到什麼東西要降臨了，明明聽不到聲音，卻能感受到那灼熱的光亮。
那是危機的警兆。
在道出這句話的同時，夏亞那雙漆黑眼眸中的光影消弭。
也正因如此，此刻所閃耀的，也亦是解開了一切拘束與限制，作為世界盡頭之塔的至高光輝。
可是，在西大陸的歷史中，卻總有些人懷抱著某種別樣的堅持。
不論是聖槍亦或是聖劍，皆是由世界所創造，只有救世的英雄方才能夠握持的武裝。
再比如，自己在黑塔的那位金精靈老師……
他才是這片大地上的王者，對方只是叛黨，自己的半身來到這裡，本就是要將一切反叛軍所肅清的。
然而，下一刻。
那面具之下的黑眸中，一枚枚旋轉的符文忽然光芒大放。
該隱的戰力他早已確認，那漆黑機甲下短時間內與傳奇對抗的表現便已經是極限，更何況他如今的機甲已經破碎，不足為懼。
剎那之間，有數道高遠的視線從星界的上空垂落，訝然於聖槍的莫名甦醒。
可是，以對方的速度，抵達這裡也足足得有十分鐘才對，而且就算那位騎士王似乎有所突破，伏提庚也並不畏懼。
作為傳奇，他感覺到自己的靈性忽然出現了預警。
但是，夏亞的身旁。
「於止境綻放光輝。」
轟——
他也確實察覺到了在數百里開外的方位，隱隱約約間，有一道傳奇威壓正在靠近。
不願成為「祂」。
這便是夏亞為自己所準備的底牌之一。
比如捨棄了「冬之花」家族獨女的身份，放棄了光明的前景和優渥的待遇，也要跟隨在他身旁的小艾。
原本黯淡的騎槍，此刻，卻有光束在流淌，在匯聚。
……
「亞空間巡航用魔導裝具——識別代號「劍鞘」，變軌成功。」
而且，還不是現實時間線中，那因為亘古歲月的流逝而陷入了封印與拘束，威能十不存一的聖遺物形態。
宛若樹的枝葉與線條，照亮了那深邃幽寂的星海。
說起來，血族的這次插手本就透著種種古怪，尤其是對方口中的那位「黑之姬」，就連朱紅之月都被驚動了，但他自己作為這片土地的王者卻從未聽聞。
從天穹之上，以引力為弓弦，落下審判之杖。
有關於那位黑之姬，有關那座千年城的聯想。
比如將自己埋葬在了那座純白的高塔中，不願踏上成神之路，等待了夏亞五百年的席爾薇雅。
與那漆黑壓抑的天幕之上，正沿著星球的近地軌道進行公轉的魔導具遙相呼應著。
剎那之間，龐然的信息流沖刷向夏亞的大腦。
「大家，都是些傻子啊。」
「源自於我這位愚者的智慧，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下一個剎那。
將運算的最終結果，導向那唯一正確的答案。
一步一步地。
或者說，天基動能武器「天巡者達摩克利斯之劍」
然而，此時此刻——
他便在星穹的盡頭，看見了那劃破了夜空——
伏提庚眯起眼睛看向身旁的那位血族親王，若要說自己可能出現的危機，那麼便唯有對方了。
夏亞無聲地笑了笑。
在那高遠的星穹之上。
而此刻，正是紀元的終末，最為黑暗壓抑的亂世。
「天譴之劍，彈藥裝填確認，自檢完成——」
天基軌道炮。
萬千道繁瑣的信息流，透過結衣與自己的魂約，湧入自己的精神海洋之中。
夏亞的眼中，一枚枚微小的定位與遙控符文正緩緩旋轉著。
在夏亞不計代價地將結衣的「火種源」級別提高到「超凡入聖」之後，在結衣的輔助之下，那些繁瑣複雜的數字，卻在夏亞的精神海洋中被盡數處理。
伏提庚卻忽然看到，眼前的該隱微微抬頭。
論及魔力總量的積累，論及體魄的強橫。
「聖槍，拔錨。」
「發射姿態調整完畢。」
然後，遵循那份跨越了星界與主物質位面的共鳴。
夏亞也順著艾若拉分享給自己的那絲微弱靈感，緩緩感受著星穹之上，那被裝載於魔導裝具「劍鞘」之中的，那柄黯淡無光的聖槍。
只是，倘若天基動能武器所裝載的彈藥只是單純的鎢棒，縱然有著諸多魔導法陣的加持，那麼其破壞力充其量也只是砸出個大坑而已，威力未必能殺得死傳奇。
明明是一位人類，卻能夠強行承受下心臟破損的傷勢還和個沒事人一樣……這種異常之處，不由令這位血族親王產生了一些聯想。
憑什麼？
他掃視著四周，卻始終沒有發現那份靈性預感的來源。
人善智而妖擅力。
四五一三零一二一一三
PS：
兩連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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