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壁是什麼壁？璧人又是什麼人？」黑丫頭望著那麼多立在空中的劍，還不忘問著。
「就是牆壁的壁。」顧雲瀾打定主意不回她了。
黑丫頭也只能無奈的哦了一聲，璧人，原來是長在牆上的人啊。
那她不能選青霜，青霜不是什麼好東西。
黑丫頭走到中央，按照師父所說閉上眸子，細細感受劍之魂，好像有一股很重的煞氣，讓她有些不太習慣。
慢慢的，劍閣好似有了變化。
「快看，有劍了。」顧雲瀾有些驚喜，哎呀，居然真的有劍能看上她啊？它們不怕去做燒火棍嗎？
黑丫頭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一柄劍突然朝著她的方向飛來。
劍尖朝下，劍柄朝上，希望她握緊自己的劍柄。
黑丫頭有點愣，顧雲瀾也有點吃驚：「人有瞎的，劍也有盲的？」
才剛說完，便感覺手中一陣顫抖，劍閣傳來一陣劍鳴，顧雲瀾才緊緊閉了嘴。
哧，還是一群小氣吧啦的劍，說都不讓說了。
「師父，師父，它們怎麼都不走開啊？師父，我選哪把啊？」黑丫頭話才剛說完，嗖嗖嗖，劍閣中又飛來幾柄劍，懸浮在她手邊。
顧雲瀾緊抿著唇，雖然這些劍都不是什麼名劍，但也是中等偏上之姿，怎麼會？
顧雲瀾眉頭緊鎖，當初老六清衣選劍，也堪堪只拿了一把，而且還費了好大勁才收服。
「哎呀哎呀師父師父，好多劍好多劍！！」顧雲瀾這還在心裡嘀咕呢，轉眼間黑丫頭面前竟然立了十餘柄，且全都劍柄朝上，等著她去拿。
這什麼騷操作？
往常飛劍擇主，都是劍尖朝上，收服后才能劍柄朝下？
顧雲瀾心中有些震驚，這還不止，此時劍閣中竟是傳來陣陣抖動，所有的劍好似都在抖動一般。
「這把不行，你太長了，不好拿。」
「你也不行，看著鈍。」
「你也不行，太短了。太短了。」
「你嘛，不合眼緣。」正中央，黑丫頭竟然指指點點，一柄一柄的挑，每數落完一柄，那劍就嗖的飛回去。
「我特么竟然在劍上看出了失落？」顧雲瀾罕見的說了句髒話。
這會兒的他哪有什麼為人師尊的樣子，早已被這黑丫頭震得有點二。
嗡嗡嗡，劍閣中傳來一陣嗡嗡聲。好似有無數柄劍在吶喊一般。
「轟……」的一聲，顧雲瀾只來得及給弟子弄了個防護罩，便見劍閣上空的房頂便飛了出去。
視線所能看見的劍竟是瘋了一般在天空中飛來飛去，似乎都想讓下面選劍的人見識見識自己的本領，一柄柄劍，無數柄劍，全部立於她跟前。
顧雲瀾愣是被這場面震得心中一抖，他活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誇張的場面。
無數柄劍，等著她挑挑選選。
顧雲瀾面上不顯，心中早已震撼住了，突的，腰間飛虹突然震了起來，似乎想要脫離劍鞘飛回去。
「你是我的佩劍，早已與我融為一體，成了我的本命法器，你還想回去？」顧雲瀾面色古怪。
話音剛落，便將一柄閃著黑光，全身漆黑如墨的寶劍飛了出來，看著黑乎乎的，卻閃著寒光。
身後還跟著一柄紅柄寶劍，竟是一前一後到了她跟前。
這也就罷了，這兩柄劍到來，所有的劍都退了回去，安安生生立在原地。
黑丫頭張了張嘴，想問問師父怎麼回事，才發現師父竟然一臉哀怨的看著她面前那兩把劍。
「紅柄乃青霜，與青淵是一對。青淵是綠柄。黑色那把……」這就是他當初被劍柄抽了臉的傢伙，無欲啊！
無欲青霜……
顧雲瀾心中有點酸澀，看著黑丫頭一臉嫌棄的指著兩柄寶劍道：「師父，我不喜歡它們怎麼辦？可是它們一來大家都跑了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師父？」黑丫頭苦著臉，黑劍太丑了，紅劍不喜歡，她不想當牆壁上的人。
顧雲瀾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他看著徒弟一臉嫌棄的退了好幾步，青霜和無欲都緊緊跟在她屁股後面，竟是打死不肯離開。
「別跟著我別跟著我啊……」青霜和無欲竟然開始碰撞起來，周身氣息都有些不對了。
顧雲瀾只聽說過靈劍擇主，卻從未聽說過靈劍為了搶主人還會打起來的！
兩把劍只相互碰撞了一下，便刺激的周圍劍全部抖得噗噗響。
「打什麼打什麼，只是切個菜而已，你們到底爭什麼，反正我是不想做牆壁上的人，吶，就你吧就你吧，黑漆漆的，反正跟燒火棍也很像。」隨手點了無欲。
無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在她掌心刺了一滴血出來，立馬認主。
一切快到不可思議。
想當初顧雲瀾還跟飛虹劍打了一架才收服……
青霜哀怨極了，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滾回了劍閣。
黑丫頭上前輕輕拿過無欲，竟是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她極其親近。這便是認主的感覺。
懵懂中似乎還感覺到了劍靈的存在。
「師父，擇劍好像沒那麼難嗎？你怎麼說的好睏難一樣，站那就有劍飛過來任人挑選，這些劍也挺聽話的。」黑丫頭拿著劍對著師父道。
師父心口都痛了，你知道嗎，你這話說出口，會被天下人打死的。
感覺到外面掌門帶著人趕來，顧雲瀾也不敢多說，只將無欲藏了起來，將弟子也掩在身後。
「師弟，這是怎麼了？劍閣房頂怎麼飛出去了？方才，我似乎聽見了萬劍齊鳴！」掌門這話才剛說完，眼睛一掃……
「無欲呢？」掌門臉色一變，整個人都呆住了，飛快的從劍上跳下來。
顧雲瀾微垂著眸子，唉，要是今兒是清衡選劍，都要好得多。
偏生是沒有辦法修鍊的黑丫頭，唉，唉……
「咳，我那弟子雖拜入我門下，卻無修鍊之法。雲瀾便使了些法子將無欲認主，只求日後能護她周全，還望師兄成全。」顧雲瀾說完，便帶著黑丫頭御劍而去。
身後掌門人看著那豆芽菜身影，氣得心肝脾都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