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當著眾人的面七竅流血，這……

皇帝當時見了只覺心疼太子，心口巨疼，待轉眼一想，娘的，突然感覺天雷滾滾。

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陛下，您您與太子血緣不符，您……」太醫瑟瑟發抖。

皇后傻傻的笑著，笑著。

「鍾毓秀！」皇帝眼眶通紅，整個人都瘋狂了一般看著皇后。

文武百官齊刷刷跪了一地，腦袋都不敢抬。

如今可後悔了，早知道不來了啊，見證了陛下的綠帽子會不會被滅口？

「鍾毓秀，孩子是誰的！」皇帝咬牙切齒，轉頭冷冷看著朝臣。

「全都給朕滾下去！今日之事若是有半點泄露，當心你們的腦袋！」皇帝面色鐵青，緊握的拳頭青筋乍現，大口大口喘氣。

一個男人，最大的悲哀估計便是孩子不是自己的吧？

更何況還是皇帝這般帝王！

太醫遲疑著看著太子。心中暗想陛下到底是想不想救呢？

皇帝眼神一掃，太醫當即便連滾帶爬的爬了出去。

「秀兒，朕與你二十多年夫妻，年少時你便跟著朕，與朕是多年夫妻情誼。你告訴朕，孩子是誰的！」皇帝手都在哆嗦，皇后居然綠他了！！

他如今就跟雷劈了似的半點緩不過來。

皇后眼神無光，面無表情癱坐在地。

板著臉徑直端了自己的血往太子嘴裡灌去，渾身竟是看不出半點心疼，甚至那死死往裡灌的架勢頗有幾分恨意。

「陛下，您自己看吶。」皇后輕笑道，竟是精神恍惚起來。

謝可言入宮七個多月了，皇后也一日比一日恍惚。每日看著她那大肚子，便恨得牙根痒痒。

皇帝沉著的臉在見得太子越發往外冒血時，心裡咚咚直跳。

「是臣妾錯了啊，是臣妾錯了啊……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有罪啊……」皇后一邊笑一邊哭，太子在一旁吐血吐得渾身抽搐。

「冤有頭債有主，臣妾這輩子真的錯了啊。陛下，您看看太子，您真的覺得他是咱們的皇女嗎？他真的是咱們的小公主嗎？哈哈哈哈……」皇后踉蹌著爬起來，身子歪歪扭扭竟是瘋的越發厲害。

「皇女？公主？」皇帝清晰聽得這兩字，臉霎時變了。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生的是公主？你當年生的是公主？」皇帝幾乎要咆哮出來，你告訴我那般大陣仗出生，居然是公主？

當年上天異象，都道皇后腹中是上天親賜的太子，是一國之君。他這才未曾懷疑皇后……

此刻，你告訴我，那異象是因為小公主？你難道還要告訴我，這是女帝降生？

皇帝都要氣笑了。

「陛下，求您饒了娘娘吧。娘娘這些年苦思夜想宮外的女兒，已經受到了懲罰。娘娘她知道錯了……」默默跪爬著上前拉著皇帝褲腳，哭的肝腸寸斷不停磕頭。

皇帝身形一晃，虧得扶住了後邊桌椅，只怕要昏倒在此處。

天旋地轉，彷彿做了一場噩夢般。

太子……

不是帝后二人的！

皇帝差點膝蓋一軟沒跪在地上。

突然想起剛開始立太子時，那時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御書房外日日烏鴉鳴叫，甚至還有烏鴉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

此時想來竟是種種警告。

「那時，全京城都在傳臣妾腹中是千古一帝，會帶領大越走向輝煌。陛下每日都來摸著臣妾腹中孩兒，一口一個皇兒。陛下每日留宿臣妾寢宮，讓後宮嬪妃羨慕不已，臣妾是被糊了眼糊了心吶……」皇后只覺一切似乎發生在昨日，還清晰的記得那個孩子出生時嘴角帶笑。

「小公主出生時渾身白皙，嘴角帶笑，當時臣妾還聽見一陣梵音……」皇后似哭似笑，整個人癲狂了。

「所以，你就擅自換了朕的公主？！」皇帝渾身發麻，看著那寵了十多年的太子，只覺眼前發黑。

「鍾毓秀，誰給你的膽子！你把孩子換到哪裡去了？你換了誰家的進來！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謀朝篡位，你這是造反！」皇帝怒斥一聲，臉都白了。

整個人只覺后怕不已，大越千古基業，祖輩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差點拱手讓人！

「你……朕真是……」皇帝氣得腦子發昏。

當日皇後生產時全城異香，百鳥朝鳳，萬鳥相迎，甚至宮中御花園內百花競開。

當時他便覺得大越的千秋盛世要來了。

卻不想在孩子出生后大越隱隱有走下坡路的跡象，皇帝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太子就算他怎麼看，都沒看出有半點不同……

唯一的不同便是在三歲那年偷了他和先皇養的無數名貴鳥雀，說是在外讓個鄉野丫頭給騙了。給她剁來吃了……

這十多年沒有任何出彩也沒有任何出格。

「為了那后位，為了爭寵，你置大越江山於何地？你置朕的公主於何地？」皇后想上前拉著皇帝褲腳，卻被皇帝一腳踹開。

當年他還是皇子時，好不容易在雙胞胎皇弟哪裡搶回屬於自己的位置，這可倒好，差點讓人給不聲不響的截胡了？

「若不是這件事，你打算瞞多久？瞞到這個假貨繼承皇位，讓他謀了這大越江山嗎？」皇帝氣急了，幾乎要瘋。

小皇子被拐，太子是假的，這可倒好，他連個繼承王位的孩子都沒了？

「公主呢？公主呢？這假貨是誰家的？」猛地，皇帝想起那個被皇后遺棄的公主。

皇后一聽公主，頓時崩潰了，絕望的的看了眼皇帝。

「他是蕭氏的孩子，他是蕭氏的兒子！」皇后捂著臉哭泣。

「我的公主，我的女兒啊，我的女兒啊……」皇后凄厲的慘叫一聲便朝著門外柱子飛快衝去。

皇帝眼皮子一跳，還沒來得及攔，便見皇后一頭撞在大柱子上。

血花四濺……

外邊的宮女太醫嚇得渾身一抖，太醫更是連滾帶爬的朝皇后跑去。

「娘娘，娘娘，太醫，快……」外邊慌亂不已。

但皇帝卻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記得皇后那句……

他是蕭氏的兒子……

而他的小公主正是跟蕭氏所換……

皇帝，吧嗒一聲跪倒在地……

列祖列宗，朕特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