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算什麼
見元玉宣臉上露出了笑容,閻絮嗖地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躲在元玉宣的庇護之下。
金霏拉了一下閻絮的手表示安慰,在她的手心裡放了幾顆糖。
閻絮感激地看了一眼師姐,躲在師兄身後,偷偷剝開糖紙吃了一顆。
「在下項明宗元玉宣,與我師妹金霏來夙梅城追蹤九足蟲。九足蟲的活動範圍本來是在城北,忽然向邵府這邊靠過來,我們一路追蹤,果然在邵府附近發現了九足蟲的蹤跡。」
元玉宣語罷,施法照出邵府屍體上的魔氣痕跡,肯定地說,
「能查到屍體上有與我師妹相似的氣息,是因為在慕景城和玄冰城,我師妹閻絮都是抓捕九足蟲的衝鋒之將。她善惡分明,並不會因為邵圖與師弟昀繁的點點衝突和往事糾葛就殺人全家,還吸空魂魄。」
「對,」閻絮從元玉宣身後走了出來,「我就是這麼想的,兇手是九足蟲無疑,當今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抓住九足蟲,免得它塗炭人間。」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裴儒卿也滿目笑意,連連稱讚道:
「項明宗仙家真乃我輩翹楚,捉拿九足蟲怪這件事還要仰仗各位仙家。」
說白了不就是懶得出力,閻絮心知肚明。
也不怪他不想出力,夙梅城一向平和很少有鬼怪出沒,裴家眾位修士怕是早已疏於修煉了吧。
等一下……
夙梅城有九足蟲?那穆宜風為什麼要把玄冰城的百姓轉移到夙梅城?又為何九足蟲沒有對玄冰城的百姓下手?
想到這裡,閻絮的視線立刻轉向穆宜風。
穆宜風依舊一副慵懶樣,抱著暖爐不出聲,笑盈盈地看著眾人寒暄,從頭至尾,都是一個看客。沒有與冕衍宗修士待在一起,他連自我介紹都免了,活得真是肆意瀟灑。
察覺到閻絮懷疑的眼神,穆宜風向她眨了一下眼。
「穆兄真是好精力,被我師妹捅了一劍修為盡失還敢獨自來夙梅城遊玩,在下佩服。」
兩個人當著自己的面擠眉弄眼,元玉宣斷然無法接受。
裴家與捕快們的眼神刷刷刷地看向穆宜風,原來冕衍宗的大弟子被人捅了一劍,已經修為盡失了?
「這不算什麼,」穆宜風笑容不減,「她昨天還一腳踹在了我的傷口上呢,小事小事。」
眾人睜大了眼睛,原來昨天出來打圓場還被踢飛的真的就是穆宜風?他和閻絮有這麼大仇?
「抱歉穆兄,」元玉宣伸出手把閻絮向身後拽了拽,「是在下管教不嚴,絕不會讓閻絮師妹再傷害到你了。」
閻絮瞭然,元玉宣是不想他們再接觸。
「這算什麼,沒關係的,」穆宜風滿含愛意地看著閻絮,「死在她手裡,我也願意。」
元玉宣:「……」
眾人:「……」
這位兄台,你剛剛還說「這位姑娘你誰啊」,「還是先洗清自己的嫌疑再來和在下套關係吧」……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胡話張口就來。
閻絮撇過頭,抬手遮了一下自己的臉。
怎麼回事,被人這樣當眾表白,還挺不好意思的。還有就是想跟穆宜風說,做舔狗是沒前途的。
某隻狗子還探出頭來對閻絮喊道:
「閻絮,我修為盡失可是你害的呢,你要好好保護我這個柔弱的美少年啊!」
閻絮想用腳趾摳個盈雪居自己跳進去。
「好了。」
最後還是昀繁出聲打斷了這奇怪的氣氛,
「既然兇手已鎖定,現場大家也都看過了、記錄過了,還請大家暫時離開這裡,給我一點時間為我父親和其他家人收屍送葬。」
昀繁神情陰鬱,此時的他與項明宗可愛的小師弟判若兩人,帶著閻絮並不熟識的成熟與堅韌。
「有事可以找師兄師姐幫忙。」
元玉宣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金霏也微笑示意。
裴儒卿與捕快們交流著案件的細節,從這一刻開始,邵府滅門案就全權交由裴儒卿監督了。待大家漸漸離開,閻絮從前面繞了一個大彎,又回到了昀繁面前。
「師姐,你還有事?」
語氣依然不是很愉悅。
「我只是想問一件事,」閻絮嚴肅地說,「你提到韻涵,是想為我開脫,還是你覺得,兇手就是她?或者說是九足蟲所化的她?」
昀繁平靜地看著閻絮,半晌,轉身走開了:
「師姐,我只是隨口一說。昀繁無甚本事,兇手還是要你們去查。」
確實,韻涵並未現身,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兇手,又為什麼躲著昀繁。
「我只是想見見她。」
昀繁這句話的聲音很小,還是飄到了閻絮的耳朵里。她很心疼昀繁,之前被父親和後母虐待,父親死了之後所有的事情又落到他一人頭上。
唯一的妹妹還不見蹤影。
可……
算了,昀繁現在應該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閻絮得到答案之後,轉身走出了鮮血遍布的宅院。
本以為大家都散了個乾淨,沒想到門口還有人在等她。就是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穆宜風,手上多了一件衣物,還捧著他那暖手爐。
「等人呢?」
閻絮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抬腿就走。
穆宜風愣了一下,才抬腳追上去:
「等的就是你啊,閻絮。」
閻絮回頭,在紛飛的桃花瓣下驚鴻一瞥:
「怎麼,還真要我保護?」
他的鬼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穆宜風收起暖手爐,雙手捧上手裡的衣物:
「不是,看見一件斗篷,覺得你穿上很好看。」
閻絮接過斗篷,細細打量了一番:
「是好看,但……我不冷啊。你冷嗎?」
裹緊衣服的穆宜風后知後覺:
「嗯,差點忘了,你可能不需要。我如今修為大減,所以像凡人一樣,畏寒畏暑了。」
閻絮:「……」
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穆宜風還送衣物給她。甚至還……言笑晏晏,一點都沒有為自己感到悲傷。
「穆宜風,」閻絮認真地說,「我是不會做你的道侶的。」
穆宜風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他圓了過去:
「我知道啊,我們倆是戰友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那種。」
還笑眯眯地看著閻絮。
「一起吃飯嗎?我請你吃。」
閻絮:(拽過斗篷披在自己身上)
穆宜風:不是說不冷嗎?
閻絮:遮擋一下某人的灼灼目光。
穆宜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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