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替身她不幹了（5）

  「你見過李東湖？他現在在哪裡？」

  孫真卿從走出來時，姜淼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想必方才是在煉藥。

  姜淼神色坦然，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我與李神醫萍水相逢，聽聞我來洛陽，他老人家托我帶給您的信。」

  孫真卿看完信件嘆了口氣，「即便是李兄的託付，可老朽早已不收徒。」

  姜淼聽懂了他的潛台詞，想必這位老先生不想再耗費精力教徒弟了，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在顏白軒那裡就夠吃一壺。

  顏白軒出師之後一次都沒回過白馬藥廬，俗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孫真卿年紀大了心裡還是盼著有個人能夠在身邊儘儘孝。

  姜淼上前親手斟了一杯茶奉在孫真卿面前：

  「夫醫者，非仁愛不可托；非聰明理達不可任。想必您老人家已然知道我冒死救過李神醫可見是個有仁愛之心的人，您可稍試我的悟性再做決定。」

  姜淼一頓，繼續道：「我已打定主意長居洛陽，願侍奉您終老。」

  不知是哪一句話觸動了孫真卿，他抬手示意候在一旁的少年接過茶盞。

  「你隨我來。」

  姜淼隨著孫真卿走到書房，她瞧見裡頭擺滿了書。

  孫真卿隨意抽出一本書遞給姜淼，「這是我行醫數十年所收集了全部醫書，這本是入門，半個時辰內如果你能夠通解三個方子，我便收你為徒。」

  此言一出，姜淼尚未答話，跟在孫真卿身旁的少年頓時瞪大了眼睛。

  想必這是個難題。

  不過，這對於姜淼來說並不難，畢竟她有「妙手回春」這個buff加持，在醫學上的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半個時辰後。

  姜淼再次端起茶盞奉向孫真卿，孫真卿拿著醫書半晌才出聲。

  「你隨李兄學過？」孫真卿此言一出自己便先蹙起眉頭，即便是跟人學過醫術，若不是天賦異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把藥方理解得這般通透。

  不待姜淼回答，他又問，「我與李兄不分仲伯，既有此天賦，你又何必捨近求遠？」

  姜淼卻一本正經道：「一來李神醫終日雲遊在外與我長居洛陽的想法相左，二來晚輩是真的仰慕您的醫術，願拜入您的門下。」

  「也罷，這茶老朽喝了。」

  此後每日，姜淼有大半天的時間是在藥廬度過。

  姜淼能說會道，在醫術上又有著獨一份的天賦，很快就獲得了孫神醫的喜歡。

  只不過，孫神醫身邊的少年每次送她出門時總是欲言又止。

  姜淼好笑地看著依靠在院門前要看著她離開的董元景，「小景，有什麼話你就說，別憋在心裡。」

  董元景只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被她這樣一說倒是羞紅耳根。

  他仰面看著姜淼吶吶開口，「我拜師在前，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兄。」

  姜淼眉眼一彎，「哦，董師弟有何指教？」

  「砰！」院門一關，姜淼吃了一鼻子灰。

  「臭小子。」

  她笑罵離開。

  ……

  姜淼搬到洛陽之後，每日都利用「妙手回春」buff煉製了不少養膚的藥，但是祛疤藥得等到適合的時機再用。

  她需要改造這副身體，畢竟人都是視覺動物，誰不喜歡更美麗的呢。

  夜裡，姜淼按照系統解釋的法子開始給蕭奕造夢。

  蕭奕是當朝攝政王，如果在現實中她貿然去接近他定會引起懷疑，但在夢境裡就不一樣了。

  通過夢境，把她的形象潛移默化的進入他的心裡，這是姜淼的第一步計劃。

  她不能浪費夢境的機會。

  姜淼想了想，開始進入蕭奕的夢。

  她沒見過蕭奕，只知道他休沐的時候常去白馬獵場狩獵，於是她把夢境的地點設計在白馬獵場。

  那是夜裡，明月在天，蕭奕縱身下馬在一棵大樹下升起一堆火，火光照亮了他俊美無儔的臉龐。

  姜淼輕移蓮步走入火光中，從他身後抱住了他，在他耳畔輕聲喚：「公子」

  「公子，你冷不冷啊？我幫你暖暖呀」

  就那麼兩句話，還有女子映照下來的身影一直重複在蕭奕夢中出現。

  蕭奕有意識卻沒法動彈，感受著女子的柔軟一直貼著他的後背。

  她說話時溫熱拂過他的耳畔，唇還若有若無地貼近他的耳垂，還有縷縷藥香在蔓延。

  蕭奕沒法反身掐住她的脖子把人扯到身前，更沒法看到那個女人的面容。

  只能被她抱著一整天，不停地在耳畔說話。

  一開始，他的意識是反抗的，可女子聲音嬌軟，聽著聽著，極其難得的，他的骨頭升起一種酥麻的感覺。

  天色一亮，掙脫夢境猛然從床上驚坐起來時，才確信這只是個夢。

  蕭奕覺得莫名其妙，從未與哪個女子這般親近過，也不曾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念頭，怎麼就夢見一個始終沒看見她真實面容的女子呢？

  思前想後，唯一一點線索是那個女子有著嬌軟的聲音，身體還伴有藥草的清香味。

  蕭奕琢磨不透，臉沉沉地起了床去上早朝。

  ……

  姜淼給蕭奕造完了夢早早就睡下了，也不清楚這個夢境會對蕭奕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而遠在澗西村的姜平一家正在瑟瑟發抖。

  姜志全看到踹門進來的帶刀大漢立馬嚇得尿了褲子，姜平和劉芳心疼得要命卻又無何奈何，只能朝來人跪地求饒。

  「大俠饒命啊，我們真的不知道姜淼的下落。」

  原本以為把姜淼嫁去洛陽是件大喜事，沒想到到手的銀票竟然不翼而飛了，現在還被人拿刀架著脖子詢問那死丫頭的下落。

  誰能想到她會逃跑呀！

  來人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刀口壓近直到人的脖子出血，「人在哪裡？」

  「饒命啊，我們真的不知她跑去哪裡，上回一別就再也沒見過面。」

  馮玉派來的人瞧著他們真的不知姜淼的下落，便收回了刀，「有她的下落立即來報。」

  「好好好！！我們一定會如實上報。」劉芳連忙跪著回，等人走了才膝行去抱住兒子。

  「志全啊，你沒事吧？」

  姜志全何曾見過這陣仗，嚇得直哆嗦說不出話。

  姜淼忙的事情不少，沒空打探姜平一家人的消息。

  每個月初一都是孫真卿到白馬別莊給楊業看病的時間。

  董元景已經收拾好藥箱，姜淼走過去把藥箱提起，繼而看向孫真卿，「師傅，這回讓我陪同您去看診如何？」

  孫真卿捋胡頷首，「好，你天賦上稟按理說可以出師了，這回隨為師去看看。」

  姜淼一笑，背起醫箱，回頭笑對董元景，「小景，我與師傅出門了，你好好在家看藥廬。」

  董元景蹙眉轉過身背對她。

  「呵。」姜淼輕笑一聲隨孫真卿出了門。

  ……

  對於楊業的病姜淼從系統那邊了解了一些，只不過見到他本人時還挺震驚的。

  楊業好歹曾經是一名英勇的將軍，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骨瘦如柴，咳嗽不止，瞧著隨時都會仙去的模樣。

  姜淼知道孫真卿願意帶她過來，也是存了考驗她的心思。

  「師傅，楊大人的病可是肺癆？」

  孫真卿眼裡閃過一抹讚賞，「不錯。」

  姜淼站在一旁看他開方，低聲問：「師傅，楊大人腹中有塊，或腦後近兩邊可有小結？」

  聽聞此言，孫真卿停筆轉過身看她，「你隨我來。」

  姜淼跟著他再次來到楊業病床前。

  病床前此時候著一個面容剛毅，勇武有力的男子。

  她沒猜錯的話，此人正是國舅爺楊子堅，也是蕭奕為數不多的朋友。

  楊子堅見孫真卿折返，心頭一緊，「孫老，可是父親病情有變？」

  孫真卿不答反道，「她叫姜淼，是老朽的徒弟，於醫學方面有其獨特的造詣，讓她過來瞧瞧。」

  楊子堅這才正眼看向那穿著一襲淺黃衣裙的姑娘，她有著一張極其清麗的臉，年約十六七，一雙灼若寒星的瞳眸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明艷動人。

  可再怎麼看都不像是會醫術的人。

  更不相信她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能夠治好他父親的頑疾。

  只不過這人能得孫神醫張口讚嘆

  楊子堅移開探索的目光，退出一步道：「姜姑娘，請。」

  姜淼略微頷首上前，抬手探向病人的腦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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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