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想自選

  小巫師服下魔藥。

  一陣舒適的感覺隨之流轉全身，身體就像是乾涸的土地，迎來了雨水。

  閉目冥想。

  精神的充盈如同一顆耀眼的明星在夜空中升起，照亮了周圍一切原本無法感知到事情。靈感如同火花一般被激發，在思維的夜空中不斷閃爍……

  充裕的土元素被共鳴引動，一種厚重而穩固的感覺緊隨而至。

  在感知中，岩石層迭，形成了堅實的大地。他感覺到腳下的堅實，仿佛自己融入了大地之中。

  這並非實實在在的土地，而是一種潛在的、堅固的元素之力。

  小巫師被簇擁著，就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般，莫名地感覺到熟悉。

  他不由自主地將意識紮根其中，並在這一過程中，受到大地的反饋，意識消耗雖然劇烈，但卻也愈發的凝實……

  ……

  「效果很好。」戈登觀察著，「具有領悟『律』的基礎了。」

  眼前這個冥想的小巫師，身上的魔力波動和意識波動，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提升著，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隱隱傳出了一種特殊的氣息。

  薛謙也補充道：「算是一個小頓悟，『穩固』特性很實用，在土系中算是剛正樸實的特性。」

  瑪姬仔細觀察著小巫師的身體情況。

  沒有等瑪姬導師提醒，通過被動收到的情緒和思維反饋，李道顯也已經知道目前的進度，已經接近尾聲。

  小巫師經過啟蒙魔藥強化過的意識，此刻也已經相當疲憊，但是卻難掩振奮。

  他從冥想中慢慢清醒過來，一種特殊的韻味仍舊縈繞在他的心間，感受著體內涌動的魔力，以及自己對土元素的熟悉感，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此前也在魔網上查詢過啟蒙魔藥的效果，和自己此刻的狀態天差地別。

  （這就是個性化啟蒙魔藥和通用啟蒙魔藥的區別麼……差距也太大了。）

  小巫師立刻深深的鞠躬，甚至因為動作過於劇烈，加上精神疲憊，身體差點摔倒在地。

  被李道顯用魔力拖住之後，還在不斷地道謝，好一會才回去，到小夥伴身邊，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的感受……

  「做的不錯，繼續加油！」

  導師們稍作勉勵後離開，因為不斷有其他人也在提交啟蒙申請。

  對於李道顯而言，「幻覺啟示」的魔藥效果測試結束，整個流程也都已經清楚，接下來，就是按照小巫師不同的天賦，完成對應的特性的魔藥即可。

  而且，這一次，同樣可以並發完成……

  ……

  祖馬看著不少人已經完成了第一份魔藥啟蒙。

  心裡抱怨自己因為熬製檢測魔藥失誤耽擱了時間，緊趕慢趕才勉強追上進度。

  匆匆完成了啟蒙魔藥，祖馬就提交了申請。

  戈登同樣帶著小巫師走過來，準備開始進行啟蒙。

  不過在開始之前，戈登會查驗魔藥的效果。

  「請介紹你的魔藥！」

  「我用了靈感涌動的魔藥框架，我想在原本的基礎上，將它改造的更加適合特定的個體。」

  祖馬解釋道，同時緊張的看著戈登品嘗魔藥。

  戈登追問道：「你預想的效果是什麼樣的？」

  「巫師激活元素傾向，同時保留原有的精神強化效果。」

  聽著祖馬的回答，戈登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如果你想要達成這樣的效果，在已經完成的框架上接續是完全不可取的，伱的元素激活構造很巧妙，但是目前魔藥中明顯能感覺到，這是兩個割裂的個體，而且它們在互相影響。」

  「這份魔藥沒有達到你想要的效果，你額外構造的框架，影響了原本並發的精神強化過程，更重要的一點是……」

  戈登微微側著臉，拿起他桌上對於學員的分析，在仔細閱讀之後，目光銳利的看著祖馬：「即將服藥的這位小朋友，因為此前的一些遭遇，存在對自身認知模糊的跡象，但是你卻沒能辨別出來，你的魔藥，超過他的承受範圍了。」

  祖馬頭皮發麻，肌肉也在一瞬間緊繃，他的目光低垂，聽到戈登對他的詢問：

  「你確定你做了充足的檢測了嗎？」

  這句話就好像是一道禁言魔法，直接堵住了祖馬的喉嚨。

  良久，他苦澀地從喉嚨里擠出回答：「沒有，導師！」

  戈登抿起嘴，臉上又出現了法令紋，聲音嚴厲：「這不僅僅是比賽，你的魔藥會引領小巫師走上截然不同的路，他本就坎坷的人生會因為你更加困頓，我本以為，你會更謹慎一些。」

  「我很抱歉。」

  祖馬低下了頭。

  戈登搖了搖頭：「不用和我說抱歉，你應該感到對不起的，是這位原本信賴你的小巫師，還有堅持走到現在的自己。」

  祖馬看到，小巫師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情緒複雜，有失望，有質疑，還有恐懼。

  突然間，祖馬想起，就在不久前，自己熬製檢測魔藥時，這些小巫師還在用崇拜和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

  這種落差，讓祖馬有一瞬間的恍惚。

  就在這時，小巫師說話了，他拉著戈登導師的手，指向另一邊說道：「戈登大師，請問，我可以讓那邊的大哥哥或者大姐姐來幫我製作啟蒙魔藥嗎？」

  順著小巫師的手看去，大哥哥指的是李道顯，大姐姐指的是凱薩琳。

  戈登導師看著小巫師堅定的目光，問道：「為什麼？我可以保證，有我們把關，所有選手的參賽作品，比最好的通用啟蒙魔藥只強不弱。」

  小巫師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但是……我前面也聽到了你們的評價，我也問了同學，那兩位老師的啟蒙魔藥效果是最好的。」

  他又走向祖馬，深深的鞠躬說道：「很抱歉，並不是您的錯。但是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唯一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最好的跳板。」

  祖馬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同樣也會盡我所能，熬製出適合你的魔藥。」

  小巫師低著頭：「謝謝。」

  也不清楚這句話是在感謝祖馬的成全，還是感謝祖馬的堅持……

  在一旁觀看了全程的戈登，這時候走過來，拉起了小巫師的手，說道：「你是我們的嘉賓，當然有選擇選手的權利，不妨等兩邊魔藥都熬製出來，比較之後再做決定。另外，李道顯和凱薩琳，你只能選擇一個作為你的額外的魔藥師，而且可能會等很久。」

  小巫師笑著說道：「這點時間又算的了什麼呢？我想選凱薩琳。」

  「為什麼？」

  「我聽說，那位姐姐那裡，堅持的越久，收穫就越大，我對自己承受有信心。而且，雖然會有人格分裂的情況，但是不論是哪一個我，都會有同一個目標的，這樣想來，也就沒什麼了……」

  戈登看著這張稚嫩的面容，說道：「你是叫謝爾頓吧，你未來說不定會成為一個大人物呢。」

  謝爾頓笑的越發開心：「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一定會好好報答大家。」

  (本章完)